五個面無表情的助教走過來,每個助教手里都握著一根長長地鞭子,不用猜都知道,這是準備動刑了。
刀疤教官兩手附于身后,猶如一桿標槍筆直站著,有一股氣勢伴隨著洪亮聲音從肺腑沖出:“二十鞭!用力打!”
這些助教的實力云鷹見識過了,雖然不具備獵魔師的能力,但是真要打起來的話,他們中任何一個都能輕易干掉幾個在場學員。
助教要是全力抽打,就算石塊巖石也能劈開!
一鞭!
這些懲罰學員出凄厲慘叫,不是他們軟弱沒用,而是傷害遠想象,每一條長鞭不知是什么材料絞制而成,鞭子破空尖嘯時會出現電火花,再配合助教恐怖的力量揮舞,哪怕皮糙肉厚如野豬也會瞬間被打得皮開肉綻的!
何況乎是這些年輕學員?
這一鞭子下去體質再強也扛不住啊,立刻就血肉模糊,痛覺傳遍全身。每個人輪了一鞭子,接著就是第二鞭子,等到第三鞭的時候,有一個體質較弱的女人暈了過去,絕大部分人只能承受五六鞭,哪怕個別毅力特別強橫的,當挨了七八鞭以后,也全部都暈死了過去。
這些助教并沒有因為學員昏迷而收手,一鞭一鞭繼續抽下去,足足打完了二十鞭為止。
現場其他人艱難吞一口口水。
二十一個體無完膚的人倒在地上,有些傷口甚至深可見骨,這些人就算能治好也不是一天兩天,若不能得到及時且有效治療,多半會留下終生后遺癥甚至殘疾,這些助教還真是不遺余力把人往死里打啊!
兩個與云鷹同屋木屋的少年身,現在也已經不省人事,猶如兩個布偶娃娃,被野狗狠狠蹂躪一番,通體上下,滿目瘡痍,讓人不忍猝睹!
刀疤教官點頭:“全部拖走!全部淘汰!”
眾人臉色又是一變,云鷹都有罵娘的沖動了:草,你他媽一開始就準備淘汰別人,為什么要下這么重的手把人打得半死不活?要知道這樣一頓打不是誰都能承受的,有些人可能就因為這樣做法,而導致一輩子都毀了!
“你們同情他們嗎?不,你們應該羨慕他們,而應該被同情的是你們!”刀疤教官嘿嘿地笑起來,他的聲音就像一只只重錘砸過來:“地獄谷一旦進來,不可能完整的離開?你們要么達成指標站著走出去,要么就只能躺著出去。他們最起碼還活著,這是看在沒正式入學的份上,你們有沒有這種好運可就不好說了。”
眾人表情有凝重、有憤怒、有恐慌。地獄谷果然名不虛傳,這里根本不把人當人看,難道這個教官不知道,這些來參加地獄谷特訓的人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天云城大貴族的子嗣么?
“歡迎儀式結束,你們從這一刻開始正式來到地獄。我相信你們在來這里以前,已經對這個地方有所耳聞才對,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所打聽到的只是皮毛,接下來的時間里,你們會比任何時候都更了解地獄的含義!”
刀疤教官說話過程中在眾人面前來回踱著步子,突然間又一腳站定,這一腳把地面都踩得塌陷幾寸,可見其渾厚恐怖堪比巨象的力量。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么身份,軍中精英、豪門貴子,還是獵魔師,只要來到這里,你們身份將統一,你們是廢物、是垃圾,是爬蟲!明白嗎?給我重復一遍!”
幾個大貴族出生人已經有些動怒,即使是普通人在面對這種裸侮辱時也會感到不快,更何況是這些自視甚高的家伙?
眾人都閉嘴不言。
刀疤教官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咧嘴笑起來,他還擔心太早把他們給嚇怕,現在看來他還是太仁慈了啊,不過這樣才好,否則就沒意思了。
“沒人愿意承認自己是廢物和垃圾?好!很好!我欣賞你們!”刀疤教官踱著步子在幾十個人眼前走來走去,滿臉都堆滿猙獰和恐怖的笑容:“不過既然你們這么有骨氣,給你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云鷹感覺到教官身上散出來的強大氣息,讓他感到一陣強烈的壓迫感,這人實力未必比冬歸雪一流弱多少,特別是一股子濃郁的不像話血腥氣息,更是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心驚肉跳,這是真正從尸山血海里撈出來的。
眾人面無表情,誰都沒有說話。
刀疤教官滿臉猙獰吼道:“誰要是能站出來打敗我,我就讓你們全部免試入學進入地獄谷!從現在開始倒數三十秒,如果沒有站出來,那就每人挨十鞭子!”
居然還有什么入學考試?這是什么情況!難道現在還不算正式進入地獄谷么!
至于一人挨十鞭子是不可能承受的,大家都見到剛剛一批人下場,十鞭子雖然不至于把人打殘打死,但是打得暈厥甚至打成重傷卻是難免!
“還有二十秒!”
“怎么了?你們這些慫包,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么!”
每個人表情都變得很難看,難道說還沒有來得及特訓,先就要承受一頓毒打嗎?大家都不傻,教官會提出這種要求,百分之百是一個大大的坑,白癡才會往里面跳呢。
“還有十秒!”
云鷹輕輕地嘆息,看來沒有辦法,挨打就挨打吧,即使被打成重傷,也好過被打殘吧,傻子才會去挑戰這個家伙,不過他顯然低估某些神域人的傲氣和自信,也顯然高估這些年少氣盛的智商。
“還有五秒!”
“教官!”一個英氣逼人的青年大喊:“我要挑戰你!”
刀疤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疤痕都扭曲起來,雖然是在笑,但是比哭還難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標準的倒三角身材,身體強壯結實的像頭牛,他穿著獵魔師標配皮甲斗篷,這是一個有著獵魔師身份的人物。
靈月云見到對方目光閃過一絲訝然,她顯然是見過這個青年的,青年同樣出生天云城一個望族,雖然在年輕一輩比不上風頭正盛的那幾個,但是也堪稱新銳和精英,哪怕跟冬歸雪、北辰曦交手,最起碼也能扛過十招不敗,光憑這點就很不簡單,這也難怪有這個自信挑戰教官。
刀疤教官明明只是普通戰士,當面對獵魔師身份的青年時,他竟然沒有半點忌憚,只是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青年舉起左手,抽出一把劍來,清光四射,風起塵揚,嘹亮輕鳴久久不散。
好劍!
大家都爆出這個念頭。
獵魔師能量頃刻間爆,青色劍鋒泛起一層光輝,他不給教官任何機會,劍吟尚未消退,起手就是極快連續兩劍,兩道肉眼能見的青色劍風互相交叉,刺耳破空聲里向教官飛過去。
劍風隔空斬殺!
小子果然有些能耐!
兩道交叉劍風看似是隨便劈出,其實兩擊都充滿更深層的奧妙,最起碼在這個距離以內,兩道交叉劍風能最大限度封鎖對方逃避空間,無論向左向右還是向上,都很難避開劍風的斬殺范圍,而急劈出兩道劍風以后,青年劍刃又開始凝聚第三道,這就說明青年早已做好萬全準備,即使教官真能躲開兩次攻擊,這第三道劍風將是絕殺一擊!
刀疤教官面對凌厲攻勢猙獰一笑,竟然抬起右拳,一拳轟擊上去,刀疤教官右拳戴著一個神域烏鋼打造的拳套,拳頭擊出的時候,其甚至達到亞音,拳套摩擦空氣出細微火花。
猶如擊碎一塊堅固玻璃。
刀疤教官拳頭打在交叉劍風中央,只聞一聲破裂的巨響,青色劍風碎成好幾塊,全部消失在半空之中。
青年臉色頓時一白:“不可能,這不可能,血肉之軀怎么可能抵擋我的斬擊?”
青年不是初出茅廬菜鳥獵魔師,他是經歷過兩年軍旅磨練才來訓練營尋求突破,他自信自己的神器出劍風連鋼鐵都能斬開,可竟然被刀疤教官以拳頭給打碎了,這樣的事實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刀疤教官拳套出現深深切痕,指縫間隱隱有鮮血流出來,雖然受到一點點外傷,但是這點傷害對刀疤教官而言算不上什么:“你就只有這種水平嗎?”
青年惱羞成怒,青色劍光暴漲,兩個腳尖一點地,猶如疾風般射出,青色劍芒就像毒蛇信子般不斷吞吐,讓劍影密密麻麻綻放開來,瞬間覆蓋上上下下,猶如狂風驟雨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云鷹見此瞳孔微微收縮。
這個人不管度力量都遠在他之上。
云鷹自問正面對決情況,以他能力還很難擋住青年。
刀疤教官身體就像鬼魅般閃動,竟然看破青年每一次攻擊,最后一波攻勢中,教官抽身退出兩米距離。青年眼里閃過凌厲神采,劍刃蓄勢待的力量,終于再一次爆出來,一道巨大青色劍風橫空揮灑。
這么短距離,這么快度,這么強威力,青年不信教官能擋得住。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教官站在原地身影一晃,周圍塵土都被蕩了起來,教官在原地留一道殘影,竟然就憑空消失不見了。云鷹見此不禁瞪大眼睛,他知道教官并非真不見,只是在剎那間爆出難以置信移動度,因此給人一種忽然消失的錯覺。
青色劍風吹過一間木屋。
整個小木屋自中間被切開,竟然當場分成了兩半,幾乎沒有受到什么阻力,不像是切斷一棟屋子,像切開一張紙,一片花瓣,一片落葉,無聲無息就從中間分開了。
青年果然不弱獵魔師,雖說跟北辰曦、冬歸雪有差距,但是在現場眾人中,實力肯定能排進前三,又是貴族人出生,真是很不簡單。
沒有人能看清楚過程。
因為就生在一瞬間。
青年揮出劍風手臂尚且沒有收回,突然就被一只粗大無比的手握住,猶如折斷一根枯樹枝般輕輕一扭,青年人手腕就被折成反方向大于九十度的折角,骨頭當場斷裂,骨刺甚至穿過皮膚。
青年慘叫,再握不住神器,青色寶劍脫手而出,釘進不遠一塊石頭,猶如切豆腐般齊根沒入,劍刃鋒利程度可想而知。
“哈哈哈!”教官笑得飛揚跋扈:“就這點能耐嗎?你連一個助教的水平都不如,居然還敢挑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