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如雨,慘叫震天 沈風門前,頃刻之間成了人間煉獄。
哭喊聲、罵娘聲,夾雜著兵器的碰撞聲,人歡馬叫、熱鬧非凡。
“哎呀!誰丟的石頭!”
“天上掉銀子了?啊!騙子!”
“嗚嗚嗚…我的腦袋!”
“誰說是銀子的?你給我站出來!”
“我們被包圍了!”
“去你娘的,喊錯了,是沈府被咱們包圍了好吧?真是個夯貨!”
“我們真的被包圍了!”
“滾!”
“哎喲,誰打我腦袋?”
“哎呀,后面怎么這么多人?”
“大家快轉身啊,我們被包圍了!”
隨著飛雪鎮百姓的越來越近,被砸中的人就越來越多。
“殺啊!打死這幫欺負飛雪鎮的賴孫!”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眾人立即像收到命令的士兵一般,紛紛奔跑起來,一邊跑,還一邊舉著奇葩的兵器喊道:
“孫賊哎,你大爺的,有種別跑啊你!”
“你個龜兒瓜娃子,老子今天干‘死你!”
“我丟你個老母嘿!”
“我頂你個肺啊!”
“你們嘛玩兒意啊?草泥馬!”
“打死他個賴孫!”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然后轟然一聲又匯在一起。對于普通百姓來說,他們可不管什么武技招式的。一個個只管揮動手里的兵器,向眼前所看到的人猛砸便是。
這種打法,剛開始,還真讓圍攻沈府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正忙著攻擊甘小雨的白正陽聽到后面一陣雜亂之后,疾速退后,打算轉頭看看是個什么情況,沒想到他剛一回頭,一塊石頭,直直地沖他的腦門兒砸了過來。
在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兒的時候,拳頭大的碎石啪的一聲直接砸在了他的腦袋門兒之上。
“哎呀!”
他痛呼一聲,急忙伸手往腦袋上捂去,鮮血瞬間便沿著手掌流了下來。
他立刻暴跳如雷,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拎著大刀,沖著黑壓壓地人群大聲喊道:“誰他…”
他的話剛說一半,黑壓壓的人群便涌了過來,由于鮮血阻礙了視線的緣故,導致他的反應比平時稍稍差了一點兒,然而僅僅是這一點兒,讓他抱憾終生。
“沖啊!”
由于過來的老百姓太多了,結果后面的人不了解前面的情況,只是一窩蜂地向前涌去。而前面的人在與圍攻者接觸之后,武器還沒輪起來呢,結果被后面的人向前一推,整個身子一下子撲倒了圍攻者的身上。
對此,如果事先有所防備和準備的人還好,對那些只股埋頭在前面砍殺的人來說,可就倒了血霉了。
人海的慣性,一下子將他們撲倒在地,然后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身上便遭到了無數的大腳丫子狠踩。
“啊…”
“我…”
“嗚…”
無論他們趴在地上如何求救,全都不會再有人聽到。此時,所有能夠站立的人,全都一個個飛身閃步,生怕把自己卷入這次踐踏事故的漩渦當中。
灼熱的陽光之下,人們早已顧不上遮陽蔽日,一個個爭先恐后地向前奔跑,希望用這種方法從茫茫人海中脫穎而出。
鮮血,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緩緩地流遍了地面。倒下的人,最初還能掙扎和呻吟幾下。但隨著人群的前移,很快便沒有了聲息。
地上的鮮血越多,摔倒的人就越多,摔倒的人越多,地上的鮮血就更多,這恩幾乎形成了一個必死的循環,猶如一只張大嘴巴的惡魔,或者一把來自地獄的奪命鐮刀,在燦爛無比的陽光之下,一批一批地收割著收割著生命。
“小雨,上墻!”
慕容飛燕一見場面已經完全失去控制,無論是圍攻者還是前來幫忙的百姓,越來越多的人被推倒在地,然后躺在那里迎接著一只又一只的大腳踐踏。
慕容飛燕說完之后,銀牙一咬,拼盡最后的力氣來到甘小雨的身邊,不管不顧地抄起甘小雨瘦弱的身體,用力的往上一輪。
“唰!”
甘小雨被慕容飛燕抄起身子的一霎那,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她借著慕容飛燕上拋的力道縱身一躍,搖搖晃晃地站立在沈府的圍墻之上。
“小姐!”
甘小雨待雙腳落定之后,立即俯下身子,伸算拉慕容飛燕。
然而,此時已經完全力竭的慕容飛燕,望著如此高大的院墻,搖了搖腦袋,無奈地咧嘴苦笑一下,“小雨,離開這里,好好活下去!記得還要幸福,要多幸福就多幸福!”
說完之后,她便不再去看甘小雨,直接轉過身子,拎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一把鋼刀,后背緊緊靠著墻壁,試圖拼死一戰。
人潮,仍舊洶涌,夾雜著無盡的死亡氣息,猶如高出百丈的海浪一般,以洶涌澎湃之勢,劈頭蓋臉地向她砸來。
她咬著嘴唇,握緊了右手的鋼刀,又勉強抬起近乎麻木的左手,撩起額前的一縷沾滿血跡的秀發。微微下蹲身子,像一個隨時等待迎接風暴襲擊的斗士。
“小姐!我不走!我們說好的永遠不分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