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心的疼痛讓慕容飛燕忍不住悶哼一聲。她低頭一看,左肩上本來用鋼鐵鍛造的護甲,此時已經被飛來的箭矢射成了無數碎片,銀色的箭矢在擊碎護甲之后,像刺一般深深地扎進她的肉里。看著被鮮血浸染一片的胳膊,一向溫柔斯文的慕容飛燕忍不住爆出粗口,“干你娘的!”,罵完之后,急吼一聲,“小雨護我!”。
然后身形急退,退卻途中,又將軟劍橫咬在口中。伸手掏出一小瓶金瘡藥,在傷口上撒了一點兒,然后發現里面的藥已經剩余不多時,果斷收了起來。隨意在衣裙上面撕下一塊布條繞著傷口包扎起來。
“看來不能讓弓箭手活著!”想到這里,將身體一縱,躍到附近的一棵樹上。發現弓箭手正全神貫注地將箭矢瞄向甘小雨那邊的時候,她立即從懷中摸出一個竹筒模樣的東西,然后放在嘴里沖弓箭手吹了一口。
“噗”一聲輕響,從竹筒之中射出的三根銀針,呈品字形向弓箭手飛去。由于飛針的體積較小,所以三根銀針在飛射之時,并沒發出任何聲音。
就在飛針即將到達弓箭手身旁的時候,弓箭手似有覺察,只見他匆忙地向這邊掃視一眼,突然發現三點銀光向自己飛來,嚇得他急忙一縮身子,打算避開。
可距離銀針的距離委實太近,導致原本沖著他胸口射來的兩根銀針,噗噗地鉆入他的雙眼之中。
“啊…”
弓箭手丟掉手里的弓箭,雙手捂著往外滲血的眼睛,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慕容飛燕發現機會已到,撥開樹枝,“嗖”地一躍而下,在半空之中將軟劍揮出,只聽“唰”的一聲,慕容飛燕的雙腳落地,弓箭手的腦袋也隨著軟劍的力道騰空而起,在鮮血還沒來得及灑落的時候,已經“咚”一聲跌落地上,然后骨碌碌滾出老遠。
“噗通”失去了腦袋的尸體,終于在腦袋停止滾動的一瞬間,也仰面倒下。
不過慕容飛燕卻根本沒有注意這些,就在弓箭手腦袋飛起的一瞬間,她已經一躍而起,向門口沖去,準備搭救已經被眾人團團圍住的甘小雨。
此時,甘小雨腦袋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手里握著的長劍似乎也不原來沉了不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但沈府門前的鮮血,和她身上幾乎滿身被濺到的鮮血發出的難聞腥味兒,已經讓她有種忍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時候,她不知道眼前還有多少敵人,只是非常機械地咬著嘴唇,沖那些拎著大刀向她沖來的男子死拼。
慕容飛燕是從眾人后面殺過來的,讓原本就只顧向前沖殺的人毫無思想準備。于是,她屢屢得手,一時間到處血肉橫飛,人頭亂滾。
就在這時,從西邊的狀元街、北邊的衙門后街和南邊的富文街上,再次沖過來幾隊人馬。
他們一邊向這邊奔跑,一邊嘈雜的喊道:
“快快!他們就在那邊!”
“見龍城肖家辦事,閑雜人等躲避啊!”
“快,殺過去!”
“別讓白家搶了頭籌!”
“林家的兄弟聽好了,等會兒跟我往里面死闖啊!”
“對!死闖!”
“人擋滅人佛擋殺佛!”
“躲開躲開,我們丁家也來了!”
“走,快點兒,咱聽雪樓可不能被他們太白樓給比下去了!”
飛雪鎮的人全都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這一幫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群。一個個手拎兵器,囂張無比的向沈府那邊跑去。
“去!趕緊告訴二大爺,還商量個屁啊!人家都打過來了!”
“趙師傅,趙師傅,打過來了,打過來了!”
“團長,咱們真上啊?好像來的人很多啊?”
“去你娘的!那還有假?怕的話自己躲起來,飛雪鎮什么時候輪到外人撒野了?”
“就是,沈府這會正是需要大家幫忙的時候,這時候還猶豫,還是人嗎?”
“嘚嘚嘚,別罵了,我錯了行不?走走走,是騾子是馬咱們到沈府門口溜溜,看你小子殺的多,還是老子宰的多,馬勒隔壁的,還罵起老子了,老子還不是看你連個婆娘的味兒都沒聞過嗎!”
“安老爺,常星洲那邊已經過去了,你們安家打算過去多少?”
“趙兄弟,放心好了,我安家這次的人數,絕對不會比你趙家少就是了!哈哈哈,走吧,我們戰場上見真章吧!”
“爹,沈府那邊遭遇敵襲了,你看咱們?”
“我知道了,先帶幾個家人過去應應景,實在不行也上去比劃兩下,畢竟現在可不能給沈府留下不好的印象。否則以那沈風的性子,以后還不指定用什么歪門斜道懲罰咱們呢!”
整個飛雪鎮,再次因為沈府的事情被驚動了。無論大人小孩,全都知道沈府此時正在遭遇敵襲。幫與不幫沒人強求,只要過了自己的良心就行。
就在有的人拎著棍棒菜刀,義無反顧地向沈府跑去的時候。慕容飛燕和甘小雨那邊的情勢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