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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入魔

  “搶劫呀,我的包,那里面裝著救命錢吶…”

  女人的叫聲凄厲而絕望,拼命的追趕劫匪,卻在楚凡的車子旁邊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望著快要跑沒影的劫匪,女人忍不住放聲大哭。

  楚凡迅速下車,來不及安慰,撒腿就追了過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放開速度,全力奔跑,就感覺耳邊呼呼生風,像一條泥鰍一樣,在人群中飛速竄梭而過,最多是碰一下別人的手臂,卻絕對沒有撞到行人的身體。

  而那劫匪就不行了,這條街上的行人太多,他根本就跑不快,在人群中硬擠,沒多久就被楚凡給追上了。

  劫匪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眼瞅著楚凡越來越近,情急之下,他甩手把包朝右側人群扔了過去,頭也不回的往左側玩命逃竄。

  楚凡猛然剎住腳步,看了眼劫匪,如果去追的話,不出十秒,肯能把他逮住。可這樣一來,大姐的包可能就丟了。

  找包要緊,里面裝著大姐救命的錢呢。

  楚凡迅速做好判斷,只好舍棄劫匪,轉身朝著包的落點跑去,沒幾步,他就看見包了,一個箭步竄上去,把包撿起來,正準備回去還給那大姐,突然身側竄出幾個人來,不由分說的把他按住。

  “就是他,報警!”

  “救命錢你也搶,你還是人嗎你?”

  “年紀輕輕的,干什么不好?非得搶錢,你有本事搶銀行去呀?”

  楚凡急了,大聲道:“你們抓錯了,我是好人,劫匪跑了,我是來給那大姐拿包的。”

  “還狡辯,我親眼看見你搶了大姐的包。”

  “你還撞我一下呢。”

  幾人根本不給楚凡辯解的機會,正好此時那被搶的女人,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揪住楚凡衣襟的人趕忙把包遞過去,安慰道:“大姐,你趕緊看看,包里少沒少什么東西?還有,報警了沒有?”

  “報了,報了。”女人隨后答應一聲,拉開包上的拉鏈,頓時臉色大變,尖叫道,“錢,我的錢呢?”

  “撲通!”女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喊地的哭嚎起來,“我兒子住院,急等著錢救命呢,三萬塊呀,我好不容易才湊夠的,現在讓我上哪兒去湊這筆錢去?”

  楚凡猛然掙開幾人的束縛,上前抓過包自己查看,果然,里面除了一些女性用品之外,連一分錢都沒有。可是,楚凡一直盯著劫匪,他也沒機會掉包啊。

  正在這時,一輛警車在旁邊停下來,重案組的組長呂宏遠大步走過來,嚴厲的問道:“怎么回事?誰報的警?”

  “我!”

  圍觀的一名女子揚了揚手機,說道:“這位大姐的包被搶了,劫匪被人抓住了,就是他。”

  “對,就是他,太可恨了。”周圍的群眾的手指竟然都指向楚凡,這讓他感覺天都塌下來一般,眼前都是黑的。

  怎么會這樣?我是好人吶,怎么反倒成劫匪了?

  “帶走!”

  呂宏遠一擺手,馬上有兩名警察上前,拿出手銬要給楚凡拷上,楚凡怒喝道:“閃開!”

  “你敢襲警?”呂宏遠馬上把槍掏出來,可楚凡卻像沒看見一樣,來到那大姐面前,蹲下去,顫聲道:“大姐,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搶你包的那個人嗎?”

  女人抬起頭,看了楚凡幾秒,忽然撲上去對楚凡又抓又撓,哭喊道:“你個喪盡天良的畜生,把錢還給我,那是我兒子的救命錢…”

  楚凡如遭雷擊,任憑那女人哭嚎撕扯,卻不知道反抗了。怎么會這樣?我是學雷鋒做好事,怎么就成劫匪了呢?他們為什么要冤枉我?為什么?

  “咔嚓!”楚凡的雙手被手銬拷住,被呂宏遠推搡著朝警車走去。

  在警車跟前,楚凡忽然清醒過來,猛然扳住車門,回頭對那女人吼道:“是誰,是誰指使你陷害我的?”

  女人撇過頭不去看他,呂宏遠用力推搡,把楚凡推上警車。

  “錢懷谷,是不是錢懷谷?”楚凡一拳砸破警車的車窗,野獸般的眼神盯著那女人,以及誣陷他的那些人,憤怒的嘶吼道,“他給了你們什么好處,你們要這樣陷害我?”

  街道對面的一輛車里坐著一男一女,正是錢懷谷和夢姐。透過漆黑的車窗,兩人目睹了整個過程,和楚凡內心的憤怒和委屈相比,兩人卻是相當的高興。

  “干得漂亮,這下他就算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得乖乖的給我進去住十年。”錢懷谷勾起身旁夢姐的光潔的下頜,嘿嘿笑道,“我的小寶貝,你讓我怎么感謝你呢?”

  “能為錢少做事,是我的榮幸。”夢姐雙手環住錢懷谷的脖子,魅惑眾生的雙眸眨了眨,紅唇輕啟,“如果有一天,錢少成了咱川省的王者,不要忘記我這個小女人,我這輩子就感激不盡了。”

  錢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什么都瞞不過你,不過,這事兒還早著呢。但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夢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馬上動情的抱住錢懷谷,身子如蛇一般,柔若無骨的纏上他的身體,丁香小舌更是靈活的在他的耳朵、脖頸一路向下…

  身處人流密集的醫院門前,周圍都是穿梭的人群,這種刺激,絕對不是在安靜的賓館可比的。可沒過多久,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錢懷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遲疑了一下,接聽通話,問道:“笑笑,怎么了?”

  “哥,我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錢笑笑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聽她的語氣,好像有些愧疚。

  錢懷谷的臉色一冷,哼道:“過分?他要搶你哥的女人,我這么做都便宜他了。笑笑,你在同情他?難道,你也喜歡上他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們利用他的善念,有點太…太…”

  “太卑鄙,太無恥了,是不是?”

  “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笑笑我告訴你,這世上只有兩種人。”錢懷谷冷聲道,“一種是自己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另一種就是敵人,對于敵人,我們下手就要狠,不能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至于手段,哼哼,對敵人,什么手段都不過分,我們只要結果。”

  說完,不等錢笑笑再說話,錢懷谷直接掛斷通話,眼神陰鷙,腦海里浮現出蘇媛那曼妙的身影。

  廣源市公安局,審訊室。

  “砰!”呂宏遠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厲聲道,“楚凡,證據確鑿,你還狡辯?”

  “我沒狡辯,我說的都是事實。”楚凡徹底冷靜下來,不過,他的眼中再沒有一絲熱度,冷的嚇人。

  做好人?去特么的吧。

  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這話是一點都不假。第一次當好人,舍命救了蘇媛,結果呢,被人打死,并埋進了墳地。這次呢,又是見義勇為,結果反倒成了劫匪,被抓了起來。

  有十幾個人指證他,還有被搶的大姐,竟然指著楚凡的鼻子,說他就是搶走她包的人,包里的三萬塊錢還不翼而飛了。

  你說,這是什么世道?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呂宏遠抓起對講機,喝道,“把人帶進來,讓他們指認,誰是劫匪。”

  很快,楚凡和幾個從關押室里提出來的嫌疑人并排站到燈光下,一個戴著眼睛,文質彬彬的男子走進來,一眼就認出楚凡了,指著他說道:“就是他,之前他戴著個太陽鏡,非常好認,就是他搶了那大姐的包,我追了幾步沒追上。敗類!”

  “錢懷谷給你多少錢?你這么為他賣命?”楚凡冷笑道,“我記住你了,下次見面,我一定割掉你的舌頭,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說話。”

  “警官你看,在警局里他還敢這么囂張,這樣的人你們可千萬不能把他放出去,最好關他一輩子,省的他出來害人。”

  “行了,你先出去吧。”

  呂宏遠冷哼道:“楚凡,你還要死撐到什么時候?我告訴你,外面還有十幾個目擊者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楚凡不屑道,“我沒搶劫,你就是找一百個目擊者,我也不會承認。”

  “別以為你不承認,我就治不了你?”呂宏遠怒道,“繼續,讓目擊者進來指認罪犯。”

  又進來一個中年婦女,她進來就指著楚凡說道:“就是他,跑的時候還撞了我一下,差點把我撞倒了。”

  “是他,我親眼看見他搶了那個大姐的包,我要是不穿高跟鞋,早追上他了。”一個女人義憤填膺的指著楚凡,要不是警察阻攔及時,她都把高跟鞋砸過去了。

  一個老人被帶了進來,老眼昏花的仔細看了看,指著楚凡說道:“是他,絕對錯不了,我這把老骨頭都差點被他給撞斷了。”

  “他是壞人!。”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指著楚凡說道,“他搶了阿姨的包,他是壞人…”

  楚凡都麻木了,一顆心更是冷到了冰點。大人為了錢,作偽證來誣陷他還有情可原,可為什么連五六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在他的頭頂,有一道細不可聞的黑氣,漸漸凝聚,而楚凡的身體,更是如同萬古寒冰一般,散發出冰冷的寒氣。

  骨塔吊墜中,大眼蛙忽然驚呼道:“不好,這小子要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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