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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何不吟首詩

  之前在帝都搞了那么大的動靜,成為京里一等一的名人,威震天下,溫去病暗忖,雖然這還不足夠讓自己橫沖直撞,肆無忌憚,但至少好好喝次酒,總沒有問題吧?

  在港市的時候,每次宴會,都是醇酒美人連著上來,這回自己來了帝都,宴會參加了兩場,近距離看、摸大腿、摟細腰、拍屁股的機會,竟然全都沒有,坑爹坑到夠嗆,這回總能放松一下,玩玩可以玩的東西吧?

  …狗屁!

  龍初九什么的就不說了,那些之前喝過酒的六郡豪少,也可以不論,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中小豪門子弟,也跟著涌進來,爭著向自己敬酒,不斷找機會來攀談,就算談不上兩句,也想混個臉熱,這…真讓人連呼吸的空都沒有。

  若只是來攀關系,也還罷了,真正讓人心煩的,還是那些意存挑釁,過來找麻煩的人。

  六郡豪少,都爭著與自己交好,更背靠數名天階者,光擺這陣仗,就沒幾個不長眼的人敢過來惹事,但無奈這地方是帝都,無奈這里有很多的李氏皇親,在他們眼里,只要是在天子腳下,別說區區天階者,就算永恒者在前,他們可能也不放眼里。

  …夏蟲不可語冰,罔論天高地厚。

  “姓溫的,你不過區區一個人販子,下九流的東西,也敢到帝都來掀風作浪?”

  一群不請自來的李氏皇親,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紀,大多都是王爺世子、伯爵、子爵一類的親貴,趾高氣昂,排眾直入,為首一名世子,尤其倨傲。

  “就憑你,也敢從我楚王叔手上占便宜?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年輕世子的高姿態,龍初九等六郡豪少,個個臉現慍色,挑在這種時候一再來挑釁,明著是沖溫去病而來,實際上,卻是不把自己與自家人放眼里。

  …新帝國成立六年,李家這是越來越磨刀霍霍,指向六郡豪族,連年輕小輩都這么囂張跋扈了?

  意識到這點,龍初九、朱望宇都變了臉色,想要站起來處理,但溫去病哈哈一笑,提著酒杯站起來。

  “先撩者賤,愿賭服輸,我以為這是挑戰應有的守則,怎么楚王想不認,特別讓一堆小輩來鬧嗎?”

  溫去病冷笑道:“也是啦,上回答應我認出來的東西,我任選一樣,結果跑的跑了,被回收的收走了,最后一件也沒給我落下,五萬金幣我連一個子都沒瞧見,現在這是明白想賴帳了?”

  正面還擊,對面的李氏皇親,個個氣到臉色發白,本來是單純看不慣姓溫的態度囂張,又受各方巴結,所以來拆他的臺子,卻被他一句話倒打,把楚王叔拉下水,更損及皇室名譽,這事可大可小,一個處理得不好,后果嚴重。

  此刻已經下不來臺,那名李家世子承接四面八方的目光,有些畏懼,硬著頭皮撐住,兇狠道:“姓溫的,你夠膽子就出來,我要挑戰你。”

  溫去病來帝都后,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挑戰,有許多自恃武力之人,認為他不堪一擊,就想藉著武力來折辱他,但他不是倚靠龍秘書護衛,就是走哪都大批權貴簇擁,想刺殺或挑戰簡直沒可能,溫去病從不給人這機會。

  不過,這回碰到挑戰,溫去病也不禁多看了兩眼,若自己是皮包骨的瘦猴,這家伙根本就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渣,有什么資格來和自己挑戰?

  鬧劇進行到這里,龍初九等人都看不下去,想要起身阻止,幾大家族早有默契,溫去病再遇到挑釁時,自家的人可以下場代接,不讓事情被搞得太大。

  “且慢!我要挑戰的對象,只是姓溫的人販子,與旁人無涉。”

  李家世子喝道:“姓溫的,你不能打,爺不欺負你,就給你個公平的機會,你不是不敢出來吧?”

  溫去病心里暗罵:你們李家才沒一個能打,但聽對方不是要比武,還是有點好奇,走了出去,“你想怎么比?”

  一問之下,立刻有人抬出桌子,備妥紙筆,擺出陣仗,而在場眾人這也才看了明白,李家這方竟是要比較詩文。

  龍初九、朱望宇等豪少,本來都打算下場動手,看了是這項目,登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身為大家族的精英,他們當然不可能是文盲,每個都是文武兼修,但基本都是以武為主,文方面基本是能讀能寫能算,培養經營與應用能力,至于文采什么的,就不怎么被重視,寫幾個字撐場面還行,要和人比什么詩文,就是自曝其短了。

  “…傷腦筋,我平常接受挑戰,都要收代價的,屁好處沒撈到,就要陪傻瓜鬧,難道我也成了傻瓜?”

  溫去病往前走了兩步,隨手拿起了沾滿墨汁的筆,道:“不過看你們這副窮酸樣,能讓老子動心的東西,你們也賠不出來,還是早點把你們踢回家去,找你們的爹媽哭吧!”

  高傲到沒朋友的態度,李氏眾皇親咬牙切齒,可看溫去病想也不想地下筆,他們為之一愣,而與溫去病友好的六郡豪少,也是大為吃驚。

  …溫去病在帝國南方是出了名的歡場浪子,醉后揮毫,許多妓館的墻壁上,都留有他龍飛鳳舞的墨寶,寫的全是些亂七八糟艷詞,無論辭意或是書法,都只有一個評語:不堪入目。

  …他真的會寫詩嗎?想也不想就動筆,該不會要當眾寫艷詩吧?那種東西可以見人的嗎?

  六郡豪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心驚肉跳,擔憂溫去病真寫出什么見不得人的淫詞艷詩,傳揚出去,連帶自己也沒面子。

  下筆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出現了四個字“幼習鄙賤”,這四個字一出來,龍初九、朱望宇等人都暗自冒汗,想說哪有人一開始就說自己鄙賤,這不是把臉都丟光了嗎?

  他們擔憂溫去病的詩文,也擔心自家的顏面,正自忐忑,站在溫去病旁邊的李氏世子,已邊看邊念,把首句念了出來,“幼習鄙賤…哼,你個人販子,也知道自己下賤…幼習鄙賤未習詩,何苦呶呶強留題…你!你當我們是什么?無禮!大膽!”

  暴跳如雷的叫罵,沒有引起太多回應,六郡豪少肚內暗笑,覺得溫去病雖然沒什么文采,但勝在敢當眾撒潑,破題兩句,直接就讓這些皇親下不來臺,這看起來就是爽。

  只是,還沒爽多久,這份爽感就迅速轉變成驚愕,持續書寫下來的文字,讓觀者為之色變。

  折戟作杖撐殘肢,割發抽絲補破旗…

  寥寥兩語,沙場上傷亡慘重,殘兵末路的景象,鮮活躍然于紙上,凄厲慘烈的氣息,讓曾經歷過戰爭年代的人們,一下被勾起回憶,凄慘的畫面,飛快自眼前閃過,心頭莫名一顫。

  室內剎時無聲,所有人靜靜地看溫去病把詩寫完,過不多久,雪白宣紙上,黑字縱橫,如龍飛騰,一首七言詩,深刻題下,大氣鋪開。

  幼習鄙賤未習詩,何苦呶呶強留題?折戟作杖撐殘肢,割發抽絲補破旗。京華煙云君同憶,邊塞風寒我自知。百萬妖魔臨城下,為何不去吟首詩?

  一室皆驚,沒有人料到溫去病真會寫詩,更沒想到會是這樣氣勢壯闊的一首,雖然文字不算杰出,格律平仄也不對,可一股氣概浩然鋪開,讓人為之呼吸一頓。

  各方人馬,分別在詩里看到不同的東西。挑釁的李家世子,看到嘲諷自己無能的最后兩句,七竅生煙;龍初九等人,則是一陣陣驚疑不定,詩中的壯烈大氣,守土征戰之情,只有真正帶過兵,沙場馳騁之人才寫得出,難道溫去病閱歷豐富,甚至有帶兵打仗的經驗?

  六郡豪少,基本都是武人出身,對這風格的詩文格外有感,紛紛大聲鼓掌,一眾李氏皇親的臉色,綠到了極點,既深恨溫去病,也恨這些六郡豪少,面對四面噓聲,想大鬧一場,心里卻是虛的。

  忽然,四面八方的噓聲,由遠而近,戛然而止,好像有什么異常之物迅速靠近,這些李氏皇親錯愕回望,只見門堂盡處,一名束發女子,白袍白甲,一身颯爽,大步而來,所過之處,盡是倒抽一口涼氣的驚詫之聲。

  “武、武蒼霓!”

  僅僅幾天之前,這位在西北、神都都有著極高人望的絕代神將,于李氏皇親眼中,不過是一名率兵守邊的看門工,勞苦則苦矣,功高卻未必,何況凡功高必震主,都不是什么好鳥,不用給予尊重。

  但此刻,這名看門工已證道天階,從此非人,再不是可以看不起的角色,更別說得罪,光看她大步踏來,其勢洶洶,一眾李氏皇親就心慌意亂,覺得武蒼霓過來之后,跟著就會是一刀。

  當前情勢,被天階者所殺,死了都是白死!

  心驚膽顫中,武蒼霓瞬息來到跟前,一步站定,皮靴“啪”的一聲,雖未抽刀,銳氣已發,一眾李氏皇親只覺得一股刀氣當頭劈來,雙膝一軟,倒了一地,齊聲哀號,抱頭痛哭。

  在旁冷眼觀視,溫去病暗自失笑,“…李家真是沒一個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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