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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一弦動人

  最初的一瞬間,司馬冰心有種遭到背叛的痛與怒,因為自己正打算,不管什么保密不保密,放任…甚至護送這男人和狼王妃平安離去,結果好心沒好報,他居然對自己動手?

  電光來得太快,自己才剛想要閃躲,電光已經貼著耳稍,擦著打了過去,而自己尚未判斷這一下會否誤擊,后方竟傳出一下憤怒的悶哼。[棉花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wщw.更新好快。

  …誰在自己后頭?

  …無聲無息,自己全無察覺?

  …狼族天賦,“躡形無蹤”戰技?

  司馬家始祖流有狼血,千百年來更與狼族‘交’戰無數,對彼此的強力殺技,相互都再清楚不過,飆狼族這傳自血脈天賦的戰技,行進無聲,越是高速,越是連形影、氣息都消去,著實難防,不知多少司馬家先祖喪命在這套戰技下,司馬冰心聽著長輩的慘烈經驗,早就得到教育。

  怒哼聲中,勁風響起,那道錯身而過的電光,已被偷襲者打滅,但攻擊未有中斷,揚起的另一爪,直拍后腦而下,躲避已不及,司馬冰心一回身,一掌拍出,就迎向襲面而來的一爪。

  回身一瞬,映入眼中的,是一個極為威猛的狼人,歲數不大,皮‘毛’光亮,身上有多處傷疤,雙目中卻燃著火一般的戰意,那股旺盛的戰斗,熾烈到近乎癲狂,意志貫徹到,打出的一爪,爆發之后,成為一股狂暴之力。

  猛飆的一爪,轟向白皙柔嫩的‘玉’掌,爪巨掌小,仿佛一捏就會粉碎,但在爪上巨力傾瀉一瞬,雪白‘玉’掌像是張開一層厚實的軟墊,又像打了一個不見底的大‘洞’,巨力迅速被拆解、化散,力能開山的一爪,化歸為無。

  一擊未奏功,狼眼中的戰意更盛,嘴角更發出一聲極其興奮的囈語。

  “…雙極輪?‘玉’虛真宗?妳是…星榜的司馬冰心?”

  敵人的判斷,讓司馬冰心暗自一驚,雖說雙方‘交’戰日久,司馬家的武技,獸人都看得熟了,但會知道司馬家以外的人族事務,叫得出雙極輪這個名詞的獸人,真是少之又少,絕對是同族中的異類,更不用說從中得到線索,叫出自己的名字,這…這種異類,萬中無一。[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好!這是偉大獸神賜我的禮物,天助我!”

  狼人‘露’出的獰笑,與伊萬可夫如出一轍,目中戰意更被一層貪婪所覆蓋,“妳走運了,我要妳做我的‘女’奴!為我生下孩子!”

  粗蠻而富含的嚎叫,司馬冰心一陣惡寒,卻不敢大意,因為掌上所承受的力量,重到手臂痠麻,‘胸’口劇痛,恐怕已經是高階巔峰、半步地階級數,無論這獸人是怎么腦子有病,力量是實打實的強大。

  忽然,一個名字閃過腦海,司馬冰心錯愕驚呼:“托爾斯基?”

  一聲喚名,沒有得到回答,卻似乎喚起了對方的兇‘性’,狼目中厲芒閃動,與少‘女’‘玉’掌相抵的一爪,忽然爆發出新的力量。

  “‘女’人!看我破妳的鬼輪!”

  怒涌的大力,如同崩山重壓,在無可避讓之下,正面轟砸在看似深不可測的‘玉’掌上。

  剎那的接觸,司馬冰心的震駭非同小可,不是因為對方的強大,而是居然在這蠻荒之地,遭遇到自己的克星。

  雙極輪長于卸勁、化力,但騰挪卸化,都需要空間,雙方空間越小,越沒有回旋余地,無從卸起,只能硬碰硬,如果是絕頂高手,可以純憑內勁吞吐來變勁,但這卻不是司馬冰心所能夠。

  托爾斯基一上來,就看準這個破綻,掌爪‘交’接后,更巧用擒拿手之類的技法,讓自己不能‘抽’掌,更為了得的是,他沒有‘抽’臂回手,在全無蓄勢之下,純憑內勁鼓催,悍然轟發第二重攻擊。

  這不是單純的蠻力,而是以由外而內的內家勁,九成五的獸族,都做不到這一點,即使在‘玉’虛真宗,能做到這點的,都是即將踏足地階的半步強人,從最根本處,將自己敗得抬不了頭。

  假若沒有前一晚的內傷,沒有剛才的一番虛耗,自己還可以勉力支撐,憑著對雙極輪的熟練,多拖些時間,現在卻沒有可能…

  怒涌壓下的大力,司馬冰心竭力想要騰挪卸勁,卻卸無可卸,化無可化,硬生生承受巨力,內傷牽動,嗆噴出血,內息一失守,掌力更難支撐,整條臂骨劇痛難當,隨時都會碎裂。

  敗勢已成,司馬冰心痛到眼前發黑,心內除了恐懼,更多的全是驚駭。

  …獸族中,竟存在如此人物?即使本‘門’將晉地階的大師兄在此,也未必能夠穩勝于他。

  …托爾斯基近幾年里,名頭響徹西北,屢屢掀起事端,讓人族、獸族驚懼忌憚,果有驚人業藝!

  …真是…太小看獸人了!若讓這獸人領兵,殺到云崗關,爺爺、爹爹,他們擋得住嗎?

  即使今天必敗,自己清白之軀,也不能落在獸人手上,敗壞司馬家的名聲,更進一步來說,身為司馬家子孫,絕不能讓這危險獸人有機會到云崗關去,威脅到自己的親人…

  司馬冰心生出同歸于盡的念頭,但掌力已經被全面壓制,唯一的機會,就是‘激’發血脈力量,行險拼命。

  自己已然傷重,但若拚著‘性’命不要,發動血脈之力,再賭上手中琵琶,仍有希望拉著強敵下地獄,可關鍵的問題在…自己被敵爪整個壓住,竭力運轉‘陰’陽雙極苦撐,再無余力,若分心去發動血脈力量,還沒動起來,就會被敵勁勢如破竹地粉碎。

  …如果,這時候能來個什么人,分散敵人注意力就好了…

  司馬冰心側目一瞥,希望那個男人能夠給點幫助,卻看他不知從哪取出了一件破爛風衣,‘亂’七八糟地往身上罩,不曉得在干什么…這種時候,穿衣服有意義嗎?還不如抓緊時間逃命…

  心頭又氣又苦,司馬冰心腦中‘混’‘亂’,冒出的一個念頭,就是獸人的爆發異能,有時間限制,短則數分鐘,最長也不過十多分鐘,如果自己能在這股暴力下,支撐到他異能結束,或許…畢竟,道‘門’功法氣息悠長,最利久戰…

  這個念頭閃過,司馬冰心猶如溺者看見浮木,眼中乍現一絲希望,這個變化落在狼人眼中,他目綻兇芒,再次發出了魔魅一般的邪笑。

  “…妳憑什么認為,這是爆發之后的力量?憑什么認為,妳值得讓我用上爆發?”

  …什么?

  …他…沒有用上爆發,這只是他原本的力量?

  司馬冰心雙目圓睜,不敢置信地瞪著托爾斯基,更聽見那仿佛噩夢般的囈語聲響起。

  “妳想見識本王爆發后的力量嗎?那就用妳的,好好承受吧!”

  邪笑聲中,掌上所承受的力道驟然一輕,但心頭的恐怖感卻劇增,仿佛面對大海嘯將來之前的急退‘潮’,跟著,一股海‘潮’怒嘯將至的前襲壓力,震得司馬冰心半身經脈爆撐‘欲’裂,耳、口、鼻中一起滲出鮮血,潰敗只在一瞬。

  關鍵的剎那,一只手旁若無人地橫伸過來,無視攻守雙方的比拚,落在司馬冰心抱著的琵琶上。

  這只手,連同整只手臂,被一層像麻布袋似的東西罩住,司馬冰心順著手臂往后看,發現那是一個套在麻布袋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布袋表面還有一堆雜‘亂’絲須,看起來仿佛稻草人模樣的怪人。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怪物?

  外形陌生,但那雙眼睛…司馬冰心認出了來人身分,又急又惱。

  …白癡!你又不能打的,為什么不跑?你…你來干什么啊?總不會…

  看我要死了,所以來搶我琵琶?太沒良心了!

  復雜的情感,在少‘女’眼中繽彩呈現,更令溫去病啞然失笑,看來為了洗刷自己撿寶賊的嫌疑,不得不賣力了…

  手,落在琵琶上,扣搭水絃…

  這在司馬冰心眼中,本是全無意義的動作,因為碧‘玉’琵琶是神物,水絃更是難動,想要拉彈,除非…

  驀地,一股瘋狂飆轉的大力,在掌間醞釀,傳至指上,四絃順勢彎曲,被拉伸開來。

  …地階級數的出力!

  司馬冰心的眼睛瞪得老大,腦中猶自渾噩,不明白那個男人如何能做到?居然發動等同地階的力量,拉開了四龍水絃,而且,似乎還不只如此。

  搭上琵琶弦的手指,不光是以同地階出力,拉開四絃,更在瞬間把握住四絃特‘性’,撥絃轉軸,將更強的力量,透過神物蘊藉、提升。

  危險的氣息,讓狼族王子也為之心悸,整個過程其實只有短短一兩秒,溫去病出手拉絃,看到托爾斯基驚怒、疑問的目光朝己看來,跟著,他爆發鼓催的力量,如決堤洪水般傾瀉出來…卻晚了一步。

  溫去病微笑,先一步放指彈出,被拉緊的琵琶弦,像是一張拉滿的弓,剎時,四龍咆哮,一道比早先五雷刀還要猛得多的真空之刃,切裂大氣,狠狠彈斬在托爾斯基的身上。

  獸人強韌,托爾斯基早已無懼刀劍,但這一斬彈上身,就如摧枯拉朽,不受阻擋,可抵千刀的堅實,輕易被撕拉出一道長長口子,鮮血飛灑。

  兩股失控的巨力,內外‘交’攻,托爾斯基痛吼聲中,整個被打飛出去,身影橫飛過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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