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司馬冰心打著呵欠,怎么都沒法相信昨晚的荒唐,素來深恨獸族的自己,居然有覺不睡,陪著跑來找媽媽說故事的兩個狼童玩鬧,最后還講了一晚的故事給他們。mian花tang.la[棉花糖].79xs.
對自己的解釋,是因為不想回去面對那個男人。
自身血脈的秘密,不但關乎‘性’命,還牽涉司馬、‘玉’虛兩家的絕密,內中使用的技術、資源,若為人所知,都會鬧出大事來,自己絕不允許知情的外人活著,這是自己的責任。
但…已經失手一次,甚至全‘弄’不清楚他如何脫身的,再見到他,出手說不過去,不出手又‘交’代不過去,在心里整出頭緒之前,只能像只縮頭烏龜一樣先逃避。
就這么耗了一晚,直到天亮,‘精’神不好的自己,被狼妃叫出去,準備出發,也見到了那個男人,他一只腳裹著繃帶,拄著拐杖,雖然受了傷,卻對昨晚的事只字不提,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這不知算不算體貼的體貼,確實讓自己頗為受用,而安德烈等獸人在旁,自己也不好翻臉對“丈夫”出手,只好打‘迷’糊仗,就這么干笑著陪在他身旁,扶著他走路。
“別高興太早…我這人講究禮尚往來,這筆帳我早晚會討的。”
帶著‘陰’險的竊笑,溫去病摟著小美‘女’的肩頭,壓低聲音說話,后者是首次沒對他的觸碰表示抗拒,但下意識地雙手按在‘臀’后,提防的意圖明顯,卻讓溫去病莞爾。
“喂,掩耳盜鈴是不好的,妳這動作,‘胸’口太突出了,是在暗示我作什么嗎?”
“啊!”
司馬冰心一驚,先是雙臂‘交’疊,護住‘胸’口,跟著又覺得不妥,一手摀‘胸’,一手遮‘臀’,像盯賊一樣盯著溫去病,緊張兮兮的神情,先引得安德烈等一眾狼人哈哈大笑,稱贊溫去病有一個可愛的俏嬌妻,‘艷’福無邊。
溫去病笑而不語,只是在司馬冰心動作時,細看她眼角眉梢的一層黑氣,這股黑氣昨天并沒有,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她內傷嚴重,又強行壓制。
這真是‘弄’巧反拙的鳥事,如果碰上意外,要出手戰斗,這丫頭非但幫不上忙,還會成為負累,自己得要想辦法連她一起救,這負擔就大了…
朝王子府外的觀察哨看一眼,溫去病心中不無忐忑,照情勢估計,只要己方當心一點,對面應該還不至于有什么行動吧?昨晚好不容易從安德烈的口中,探知了狼王廟的一些虛實,現下求神拜佛,也要祈禱自己入廟行竊之前,不要有任何的節外生枝…
準備妥當后,一行人在獸人武衛的護送下,悄悄出‘門’,前往狼王廟的外圍,探看狀況。mian花tang.la[棉花糖]
這是溫去病的要求,因為事情緊急,蒐集情報是重中之重,很多東西只看圖卷與文書,根本看不出什么東西,王子手下又沒有可信賴的人才,如果不現在就去踩踩盤,到時候才發現問題,根本不及應付。
安德烈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寧冒風險,率眾陪著兩人外出,還給兩人用上了最高等的掩形道具,讓兩人能頂著狼族的形象上街,以策安全。
“這是我飆狼族最杰出的造器大師柯勒所做,只要戴上,在我飆狼族內,沒有人能夠看穿你們的偽裝。”
“…真的是耶,如果只在飆狼族境內走的話。”
溫去病接過那個護額道具時,忍不住微笑說話,安德烈聽出了話中之意,狼首不會臉紅,卻難掩尷尬。
獸族勇悍無雙,戰力爆發起來,能戰平數個同境界的人族武者,但工藝就是獸族弱項,什么造器大師,無非是自吹自擂的臉上貼金,和九龍寨里那些經過嚴謹考核出來的大師,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之前安德烈跑飛云綠洲,所裝配的變身道具,溫去病看來簡直爛得可以,拿掉面罩頭套后,底下雖然是人面,但整排獸人生著同一張臉,這種裝備爛到無法及格,也就只能在獸族中騙騙鄉巴佬,拿到外頭去,恐怕幾下就給人看穿了。
不過,比起創造,溫去病更擅長修理與改造,所以東西入手后,稍微調整,就‘交’付給司馬冰心與自己使用,兩人完全化為狼人外形。
相較于必須要改頭換面的兩人,二王子安德烈的換裝改扮,才是真正詭異的地方。
狼王廟,是祭祀歷代狼主神位之處,近似皇陵,卻更為神圣,可能是飆狼族境內最宏偉壯觀的建筑物,不允許任何獸人靠近,唯有純血的王族之后,才能跪謁參拜。
于情于理,安德烈身為二王子,有充分資格拜謁祖陵,但他不但沒法光明正大直赴狼王廟,甚至連出‘門’都要喬裝改扮,與近衛們同扮成普通狼人,這小心翼翼的謹慎,看在溫去病眼中,真心感嘆這名王子的不易。
安德烈道:“我王兄對我提防甚深,別說發現我去王廟,就是我隨便上街,也會引起他的警惕,‘逼’不得已,只能這樣行動,兩位勿怪。”
溫去病笑道:“理解,理解,天下間有著各種不同的兄弟,習慣便好。”
司馬冰心道:“你大哥不是個東西,你倒是不錯,生的兒子很可愛,娶的老婆也是好人…我可不是隨隨便便會夸獎獸族的喔。”
溫去病聞言心有戚戚焉,當得知這丫頭和安德烈的妻子、一雙兒子玩了整夜,自己下巴都快掉了,記得她明明就很仇視獸族的啊,根深蒂固的仇恨,有那么容易放下嗎?
…或者,這也與她兄長有關?說到底,是樵峰那呆瓜的妹妹…
安德烈道:“王兄與我理念不合,但如果不是遮日那王給他的壓力太大,他也不會這么走極端…兩位來自南方,聽過遮日那王嗎?”
有些轉移話題的意味,但溫去病還是把話接過了。
“聽過,大名鼎鼎的獅子心王,九次大會獸族,帝南那邊的幾支獸族,基本都與之結盟,臣服于他,年紀雖輕,卻踏入地階,更有統御之能,而且…”
溫去病道:“這家伙有獅王雄才,又有蛇之‘陰’毒,他一面培養實力,一面打仗從不硬來,天府王家、江北袁家、神都武家在他氣候未成前,都曾派兵掃‘蕩’過他,他縮進龜‘洞’里,自己躲得不見人,卻利用討伐軍對付其他獸族,等討伐軍一走,他就出來鯨吞獸族勢力,藉此壯大自身,,,幾年之中,這么來來往往,成為天南一霸,如今…怕是哪個世家也不敢說穩贏他了。”
司馬冰心點頭道:“我也曾聽過他的名頭,但沒有那么詳細,大多只說他是個吃人的瘋王,獅子心王的那個心字,就是指他喜愛生食人心。”
獸人雖然在名稱里帶個獸字,千萬年來卻素以高等種族自居,像吃人這種事,九成九九的獸人一世也未有過念頭,這個獅子心王喜食人心,諸般吃人的事跡傳到人族,自然聲名遠揚。
人人都知獸族中有個吃人的魔頭,不但強大,還喜歡偷襲打悶棍,貿然征伐,勝了也還罷了,若不勝或敗了,可能淪為獸牙底下的小鮮‘肉’,比單純戰死恐怖得多,即使是地階強人,不畏懼死亡,也未必有那勇氣淪為獸食。
這個惡名,一定程度上對討伐者起了嚇阻作用,而那有違傳統獸族觀念的發展路線,讓獅子心王迅速壯大,對其余獸族起了壓力,,,司馬冰心道:“我聽說,百族大戰后崛起的新生代獸族,主戰的鷹派,都以這個食人獸王為目標,不是希望能與他并肩作戰,就是想與他別別苗頭,比如你們的這個托爾斯基。”
溫去病笑道:“大王子可是西北獸族的‘激’進份子,他會盟西北各獸族的動作,明顯就是跟遮日那王爭鋒,如果遮日那王到了,在這個強烈刺‘激’下,他會有什么偏‘激’行為,很難估計,難怪二王子會這么擔心…”
“不只如此,遮日那王本身就是個大變量,他銳意發展,與人族不打硬仗卻也不畏戰,到底是主戰派還是主和派,卻始終說不清楚,立場曖昧,行為每每出人意表,他到來后,會有什么動作?我想都不敢想。”
安德烈邊說邊搖頭,他就站在溫去病身旁,與之并肩行走,還幫著攙扶動作不便的溫去病。
對于這位南方獸族的新世代共主,安德烈了解有限,但可以聽得出來,飆狼族上下,甚至西北各獸族都忌憚甚深,托爾斯基為了示威,特地邀他北上會盟,可這位獅王真的到來后,會發生什么事,卻是誰也猜不到…
眾人一路急行,飆狼族的領地不大,不過數百里方圓,這番趕路,腳程均快,雖然溫去病體力有限,腳上又有傷,但司馬冰心在旁攙扶,安德烈又體諒技術人員,讓其他獸人不時相幫,總算在下午時分,趕到狼王廟。
狼族的王陵,不是隨隨便便能進去的,還在十余里外,眾人就看見奇光幻彩,沖天而起,一個巨陣,屏障住整個山區,闖入者大老遠就會被發現。
溫去病等人不能靠近,在護法大陣之外的山上遠觀,只見前方山中彩光沖天,一座用琉璃瓦砌成的殿堂建筑,巍峨獨立,不住從中散出七彩光霞,瑰麗奇幻,妙不可言。
“這就是…狼王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