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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似曾相識的理想

  作為司馬家、‘玉’虛真宗聯合打造的種子,司馬冰心的生活一向是高規格,無論吃穿用度,都是用最‘精’致、最高貴的物件,用以培養出絕俗清高的仙氣。

  自己在‘玉’虛真宗里,有專‘門’的浴池,風景絕佳,仙泉涌入,每次凈身都有十幾名‘侍’‘女’,倒香‘精’的倒香‘精’,撒‘花’瓣的撒‘花’瓣,每個細節都是專人設計,比照皇家,務必要把出身的西北氣質洗去。

  相比之下,這個底下燒柴的簡陋木桶,真是怎么看怎么礙眼…可是,倒有一種久遠的懷念。

  小時候在家里,特別是那段戰‘亂’時間,別說洗澡,有時連喝水都成問題,母親、兄長為了讓自己開心,有一次準備了這樣的木桶,讓自己開心驚喜地洗了個澡,那一次…真的好開心…

  怔怔看著木桶幾秒,司馬冰心抬跨,緩緩踏入木桶,讓雪白的慢慢沉入水里,溫暖的感覺,一下漫過肩頭,把體內的疲勞與負擔全數釋放。

  短短的兩三天里,自己經歷了很多事,不只是驚險,更多的是‘混’‘亂’,把自己習慣與熟知的東西打破,‘弄’到素來冷靜的自己,暈頭轉向。

  這一切的源頭…還是那個神秘的男子。

  冰雪仙子的形象,對什么都要冷冷淡淡,特別是對男人,尤其不假辭‘色’,這幾年里,不知多少想沾碰自己的男人,被凍住、被摔出,碰一鼻子的灰,別說來‘摸’一下,就是碰一只指頭,這幾年里都沒有人能夠。

  就唯有他,在自己‘蒙’面行事,放下戒備的時候,幫自己救了鵰兒,讓自己欠下人情,跟著,在一連串的‘混’‘亂’中,自己的腰給他摟了不只一次,屁股還給他當眾重拍,如此輕薄,換了平常,自己一定立刻斃了這登徒子,還有…

  司馬冰心舉起水蔥般的手指,摀按著嘴‘唇’,腦里閃過的畫面,是在箱中搖晃,雙脣相碰的那一刻,那是…自己初‘吻’,是第一次與男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我的初‘吻’,居然給了這樣的一個男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到底是誰啊?

  怔怔出神,司馬冰心手按著嘴‘唇’,不自覺地雙頰緋紅,目光往下,瞥見漂浮在水中的雪白雙丸,本能地雙臂‘交’疊,遮掩住‘胸’口。[www.mian花tang.la超多好]

  “…很好的表情,妳有喜歡的人了嗎?”

  有些渾厚的‘女’聲,從身后傳來,紅著臉的司馬冰心把臉半沉到水里,想要開口說話,卻不小心喝了半口水。

  “別急,別急,我是來幫妳添水的,人類‘女’孩子真好,有這么細的肌膚,妳好白,像雪一樣,好羨慕妳們呢…”

  出口開聲的,是安德烈所叫來,服‘侍’司馬冰心沐浴的那名狼‘女’,她捧來一盆冷水,拿瓢舀起,慢慢添入。

  司馬冰心素來被人服‘侍’慣了,但被狼‘女’服‘侍’,還是第一次。從小到大,獸人對司馬家而言,是永遠無法和解的敵人,雙方有著不共戴天的血仇,現在被狼‘女’伺候洗澡,司馬冰心全身緊繃,進入備戰狀態,心里也七上八下,就怕一下忍不住,出手把這狼‘女’擊殺,鬧出事來。

  異常繃緊的身體,引起了狼‘女’的注意,她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仍舊笑著幫小美人倒水、擦身。

  “不用緊張,也不要害怕,我們和那些只會喊打喊殺的不一樣,不會傷害妳的。”

  “誰、誰害怕了?我才不怕呢,你們獸人有什么好怕的?還有,你們也沒什么不一樣的,你們…全都一個樣,所有獸人都是會殺人的,我有很多親人,都被你們殺了!”

  說到后頭,舊怨上涌,看著眼前的那個狼頭,司馬冰心緊咬著嘴‘唇’,無聲握拳,差點就一擊打出去。

  狼‘女’沒有特別在意,只是笑道:“但你們也殺了我們很多同胞啊,在這之前,整個西北都是我們的家園,現在縮到這么一點地方,空出的部分…上頭的同胞,全都被你們殺掉了。”

  “那是因為…是你們先…”

  司馬冰心不善口舌之辯,想要辯駁,腦里記憶起歷史,有點不太好說。

  獸族依托妖族,兩者存在大地的時間,不管追溯到太古或是遠古,肯定都比人族久,人族為了開荒,逐步拓展到兩族的空間,要說先后順序,好像很難說是獸族先來惹事,,,“我們祖先來開荒的時候,是你們先過來殺人的,所以是你們的錯。”

  “那…如果我們現在到人族地盤去開辟勢力范圍,人族會眼巴巴看著,或是提供我們協助嗎?”

  “當然不會!肯定把你們都殺光。”司馬冰心微微臉紅,但仍強勢道:“但那是因為你們的祖先,先對人族下殺手,所以現在才容不得你們過來,一切都是你們先挑的頭,是你們的錯!”

  這話著實說得臉紅,純屬小‘女’孩式的強辯,司馬冰心自己也知道,哪怕是全無恩怨,人族也斷不容許獸族侵‘門’踏戶,事實上,哪怕是人族彼此之間,誰也不會容許別人到自家地頭來發展,為了爭奪地盤而爆發的戰爭,從古至今從來沒停過。

  但哪怕知道這個現實,在獸族面前可不能示弱,哪怕口舌之爭,也必須寸土不讓,也一樣是非贏不可的戰爭!

  “…但是,如果大家都這么說,都要往以前算的話,就永遠沒完了。”

  狼‘女’道:“大家都要爭理,誰也不能讓一步,紛爭只能千年、萬年地累積下去,最終只有把其中一方永遠從大地上抹去才能停。就算真這么分出勝負了,勝利的那一方,得死上多少?得付出多大的代價?這樣…真能算贏嗎?”

  這些話入耳,司馬冰心一怔,忽然覺得耳熟,跟著,一段段以為已經遺忘的記憶,一下涌上心頭。

  …如果我們不能率先踏出這一步,拋開誰對誰錯,誰先誰后的爭論,就永遠不能打斷這個萬古螺旋,我們不是不計較,是要爭千秋萬代,不是眼前之快!

  這個聲音,伴隨著那個溫和,卻總帶著幾分熱切的青年形象,一下又閃現在眼前。

  …哥哥!

  除了已故的兄長司馬樵峰,再沒人會說這樣的話,打破種族仇恨藩籬,是他一生茲茲在念的事,生前總被人笑是傻子,死后雖然被捧為大俠、英雄,卻沒人愿提起他的思想。

  人們總是紀念他“鐵膽鎮云關,談笑破千軍”的名將風范,卻避談他希望不同的種族間,放下武力,共謀和平之道的想法,仿佛…那是個汙點,是他英雄形象中的瑕疵。

  就連司馬家人,都刻意對這點無視,聽人提起他的“蠢念頭”,還會翻臉生氣,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蒼”才會壓在“峰”之上,隨著時間過去,世人只知武蒼霓不讓須眉,永鎮云關,卻越來越少人記得那個帶著幾分書卷傻氣的司馬樵峰…

  念及亡兄,司馬冰心一陣黯然神傷,但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狼‘女’,卻能說出和兄長當初一樣的話,她著實稱奇,心里敵意減了幾分,忍不住問道:“別說笑,妳不恨人族?哪有獸人不恨人族的?誰教妳這種思想的?是…你們的王子?”

  “嗯,他非常希望,能建立一個人獸和平共存的世界…我們常常聽他說這樣的想法,期望那一天的到來。他…是很好的,只是大多數的族人都不了解,他們…比較喜歡大王子的那一套。”

  狼‘女’的話,益發讓司馬冰心想念兄長,當初他也是這么一個人,作著被人恥笑,沒人理解的事,一直到死后,都還得不到重視…

  聽言思人,司馬冰心的敵意再減三分,道:“妳…真的相信他嗎?那個王子,不是嘴上說說?你們…”

  “當然相信啊!他是我丈夫,一個‘女’的,難道會不信自己的丈夫嗎?”

  “什么?丈夫?”

  司馬冰心大吃一驚,仍抱持一絲希望,小心道:“你們的王子…有很多妻室嗎?”

  “大王子沒有妻室,‘侍’寢的‘女’子通常活不過天亮,我丈夫…只有我一個,飆狼族并不鼓勵多娶妻室。”

  狼‘女’微笑說話,讓司馬冰心險些一身冷汗,照這個說法,自己眼前這狼‘女’,等于就是王妃一樣的存在,就算獸族不若人類那么重禮法,這狼‘女’也仍應無比尊貴,怎么跑來伺候自己洗澡?安德烈王子為了款待貴客,這也下太大本了…

  “那…那妳…那妳豈不是…”

  司馬冰心話聲遲疑,狼‘女’不以為意。

  “獸族的物資條件不好,哪有什么架子好擺?王子…也不像你們人族那么顯赫,他很看重你們,又拿不出什么好東西,我替他盡點心力,也是應該的,希望你們能多幫幫他。”

  “妳…妳一定很喜歡他…我很羨慕你們,如果我哥哥也能像你們這樣的話,那…”

  “妳也很好啊,妳丈夫和妳,打打鬧鬧,很親膩的樣子,感情應該很好,妳也一定很喜歡他吧?”

  “哪有啊?妳‘弄’錯了,其實他不是…呃!”

  察覺失言,司馬冰心連忙摀嘴,正感尷尬,卻看到浴帳的‘門’簾掀開一角,兩個小小的狼頭探進來,四顆圓滾滾的狼眼,很可愛地看過來。

  想到自身,司馬冰心連忙沉入木桶,只‘露’出眼睛在木桶上,羞得不敢探出臉來,正想問這是哪家的孩子,那兩個狼孩已怯生生地望過來,喚了一聲。

  “娘親,可以說故事給我們聽嗎?”

  讀後感大賽的得獎名單:

  cucuku:那麼長的感想,不得獎不能平民憤,往後請繼續堅持,對我非常重要。

  mikagami:你出來等於是內定獎項,你能做深度人物剖析,基本無敵。

如意羊_from氪星:謝謝你的感言,但為了符合標準,請你把文章先完整貼到後再領獎  水巢:你基本是討論那一段劇情,不是對人物或整書劇情有感覺,所以比較不好品鑑,但也算深度分析了。

  以上四位,請把你們想要的獎品與聯絡方式,留言在版上,我會進一步連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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