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直徑半丈的大樹后面,石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將林夕死死抵在樹干上,捂住他的嘴巴,兩人的胸膛則緊緊地貼在一起。
林夕大驚失色,但他受驚的原因與石頭完全不同,他雖然猜測到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可那又如何,即便是天塌下來,他也接受不了如今這般與男人胸貼胸的曖昧姿勢。
奈何他越是掙扎,身上男人就壓得越緊,甚至還騰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胯部,不讓他的腿亂動。
林夕氣憤極了,但卻也因此不敢再有絲毫亂動的行為,因為胯部那只手離他的生理位置只有寸許距離,他擔心稍微扭動一下,萬一讓那只手觸碰到他的私密地帶該怎么辦?
“嗡”的一下,他的大腦驚現空白,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石頭哪里知道林夕心中的胡思亂想,見其不再亂動,也就安心不少,微低下頭,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附耳說道:“有情況!”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遠處天空便有一團黑氣疾馳而來。
不過好在石頭發現的及時,以及電光火石間便已藏好身形,所以空中那團黑氣并沒有絲毫察覺,徑直飛走了。
見此,石頭長出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落地,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松下來。
不過林夕卻仍舊全身繃緊,神情呆滯。
石頭嚇了一大跳,以為把林夕給捂死了,急忙松開手掌,探了一下他頸部的脈搏后,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林夕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的,待到回神的時候,只見一只手正在掐他的人中。
怒難自遏,氣從七竅出的他,毫無征兆地張開嘴,一口咬住眼前的那只手。
剛剛便是這只手按在他的胯部,嚇得他瞬間懵了,所以他恨透了嘴里這只手,下口也就沒有絲毫留情,活生生一副將要吃肉喝血的架勢。
錐心般的疼痛瞬間侵襲石頭全身,可他又不敢大叫,生怕附近再出現什么人,到時候可就慘了。
林夕牙關猛的加力,只聽“噗”一聲輕響,一股熱流進入他的口腔,猩中帶咸,便是愣住了。
石頭倒抽涼氣,疼的齜牙咧嘴,另一只沒入“虎口”的手伸上去輕輕拍打“老虎”的腦袋,慘叫連連:“喂!你還真咬啊!松口,快松口。”
林夕被涌入口腔的熱流嗆了一下,“咳”的一聲,方才吐掉了到嘴的鮮肉。
而直到此時,他才算徹底清醒過來,看著眼前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感受著口腔中的腥與咸,頓時不知所措,心中更是充滿了深深的內疚與自責。
林夕知道石頭此前的一系列舉動都不是故意的,但他就是氣不過,憤怒蓋過了理智,才會做出這等悔青腸子的行為來。
石頭一邊“嗷嗷”叫喚著,一邊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往傷口處撒上一層白色粉末。
林夕愧疚難當,但心中的驕傲又使他不愿意低頭,反倒輕喝一聲,道:“別叫了,男子漢大丈夫,頭頂天腳踩地,這點小傷就哀嚎成這樣,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石頭心中本就積有怒氣,再一聽這話,全身氣血一個翻涌,就急眼了,憤然道:“怎么就不是男人了,難不成是要我脫褲子證明給你看嗎?”
“你…”
林夕氣極,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他擔心面前之人真會一言不合脫褲子,到時候那玩意露出來,他是割還是不割,為此陷入兩難。
石頭哪里知道他子孫后代的生命正受到威脅,傻乎乎還以為自己贏了口水仗,得意一笑,繼續專注處理手上的傷口,待上完藥后,又從里面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纏在手掌上。
“哎!”
林夕忽然聞聲,就見一只裹著白布條的手伸到胸前,他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石頭好氣又好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下林夕胸口,催促道:“哎!幫我系一下都不肯嗎?我一只手不方便的。”
林夕渾身一顫,如遭電擊,而更可氣的是,那根戳他胸的手指非但沒有停下,還像小雞啄米似的,快速點點點。
石頭也不想一直戳的,只是他戳了第一下后,就有點停不下來的意思,一是因為對方的不為所動,二是這胸膛有點軟,戳起來還蠻舒服的。
林夕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然后化作一片煞白,雙目陡然睜大,一下抓住胸前那只作惡的手,就往嘴里塞。
他有種想咬死面前這個王八蛋的沖動,即便這種想法實施起來會有困難,但起碼要先咬掉其一根手指,方解心頭之恨。
石頭嚇慘了,通過剛剛被咬爛的手掌,他深知面前這頭喜怒無常的“老虎”有多么可怕,尤其是那張嘴,別看它小巧玲瓏的,咬合力道卻驚人的恐怖。
如今他被咬住一根手指,倘若不及時制止,下一刻他極有可能永久失去那根手指。
一念及此,石頭心中害怕極了,另外一只手閃電般出擊,一把握住林夕的下頜,拇指與食指用力捏住其兩側臉頰。
如此這般,任憑林夕如何使勁,卻始終合不上牙齒,自然也就咬不斷嘴里那根手指了。
石頭抽回受傷的手,抓住“虎口”的那只手卻并沒有松開,看著眼前胡亂掙扎,“嗯”“啊”怪叫,且嘴角還往外流口水的林夕,莫名戳中笑點,哈哈大笑起來。
林夕心中那個氣啊!恨不得將面前這個男人給千刀萬剮嘍!
可惜他就是掙脫不開,臉頰上的疼痛讓他以為下巴被捏掉了,“唰”的一下子就又流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