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突然一聲命令,嚇得同學們趕緊立正站好。還沒認出自己教官就是何言的同學,都覺得教官就是變態,動不動就罰人。什么命令啊,天職啊,那都是扯淡,教官就是單純的變態,所以喜歡罰人,沒毛病。
何言學著在軍隊時教官說的話,稍微做了一番修改之后,對面前的同學們說道:“從今天開始的一個月里,我就是你們的軍訓教官了。同時,我也是你們的連長。軍訓時間的每一分,每一秒,你們都要把自己當成一名軍人,我也會像軍人一樣邀請你們。聽明白了嗎!”
“明白!”同學們異口同聲,喊得賊整齊,這種應付差事的事(情qíng)他們做的最熟練了,平時沒少忽悠老師。口號喊得聲音那叫一個大,那叫一個整齊。
頓了頓,何言接著說:“我姓何,你們可以叫我何教官。好了,現在開始軍訓。聽我口令,稍息!”
嘩啦!
同學們的腳步聲稀里嘩啦的擺出了稍息的姿勢,姿勢的標準成都也是令人堪憂。何言作為教官,自然要給同學們糾正。他現實說道:“左腳順腳尖方向伸出約全腳的三分之二,兩腿自然伸直,上體保持立正姿勢,(身shēn)體重心大部分落于右腳。”
同學們聽了趕緊跟著調整,可華夏語言就是這么博大精深,對軍人要求也不是班的高。
其他動作到還好,兩腿自然伸直,上體保證立正姿勢,(身shēn)體中心大部分落于右腳,這些個動作都不難。可左腳順腳尖前方伸出約全腳的三分之二算什么鬼?有幾個同學能目測出自己伸出左腳的長度是全腳三分之二的?這根本測不出來可以么!
然而,令人無奈的是,對華夏軍人來說,全腳掌的三分之二已經是很容易衡量的長度了。這種程度的精確對于軍人來說必須立刻就能完成,不然的話,大閱兵的軍人憑什么一個個的那么整齊?那就是建立在這種強大目測能力之下才有的效果。
不過顯然,同學們并不具備這種能力,而何言也不準備為難他們。他也只是按照要求把稍息的姿勢告訴大家,然后打算一點點的去糾正。
只見,何言有模有樣的,圍著七連的隊伍轉了一圈,好笑的發現,個別可能有強迫癥的同學還真的較真起來,一直盯著自己的腳,不斷的調成,仿佛目測不出全腳的三分之二長度就誓不罷休一樣。
嗯,很好,很有敬業精神。
何言沒有打斷他們,而是開始糾正其他姿勢不標準的同學,比如最后一行,的第二個同學。因為隊列是按個子高矮排的,站在同學的角度,越是前面的同學越高,越是右邊的同學越高。最后一行的第二個同學(身shēn)高還算可以,但他的站立姿勢總讓人覺得有問題。
何言走到他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命令道:“第四行,第二列,立正!”
有的同學被這個口號嚇了一跳,也跟著把動作換成了立正,幸好被旁邊同學及時提醒了一下,又調整回了稍息姿勢,然后接著鉆研全腳三分之二的問題。而那個被叫到的同學,則是馬上調整成了立正的動作。
結果不立正還有的看,以立正,他的站立姿勢就徹底暴露出問題了。
怎么說呢,這個人立正的時候,上半(身shēn)有點駝背,但被何言稍微糾正一下,他就能聽起(胸胸)膛。就是下半(身shēn)的問題比較大一點,別人就算不立正,站直的時候雙腿也都是自然伸直的,而這位第四行第二列同學的雙腿,則是呈現一種自然屈膝的狀態,屈膝角度不是很大,但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且更要命的是,不管何言怎么提醒這個同學,這同學都覺得自己已經站直了。何言也沒辦法,只能彎下腰,拍了拍那同學的膝蓋,說:“腿伸直!”
然后,那同學的腿依然是彎的。
何言一愣:“我還就不信了!”
說著,他兩只手一塊上,直接把那同學的一條腿給掰直了。那同學則是一臉懵((逼逼)逼)的聽到自己教官問道:“知道什么叫腿伸直了吧?”然后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而等何言手放開的時候,他腿又變成了微微屈膝的狀態。
何言看到這一幕,也有點無語了。于是,他只能叫同學出列,然后把同學站立時的狀態用手機拍下來,給他自己看。那同學則是一臉淡定的說道:“我以前就知道,但我站不直。”
wtf?黑人問號臉。
“難道是(身shēn)體有缺陷?”何言將男同學自習打量了一番,然后搖了搖頭:“不能啊,這個世界上還有連我都看不出來的毛病?不,這不可能。”
然后他聽到男同學說:“我就感覺我的腿是站直的,我家人說我原來也不這樣。”
“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何言又問。
“我也記不清具體的了,我第一次聽說的時候是初一軍訓。”男同學說道。
何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后想明白了,這就是站立姿勢的習慣問題。時間長了,習慣了,就感覺不出來了,所以沒辦法憑借自己的意識站直。
可這算怎么回事?
他猶豫的想了想,然后對同學說道:“這樣,我幫幫你,你先出列跟我到樹下面,站半小時軍姿行不行?當然,我不是體罰你,我現在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如果你不想單獨訓練也沒關系。”
何言這話一說出來,同學們瞬間松了口氣,這教官看來要比別的教官好說話啊。
緊接著,一股充滿(陰陰)謀的氣息就漸漸籠罩開來。而那個男生則說道:“行。”
然后,何言帶著男生來到樹底下,說了句:
男生做立正動作,不過膝蓋還是彎的。何言見狀就只好點了同學兩個(穴xué)道,然后同學的雙腿就跟打了鋼板似的,站的筆直。同學自己一臉懵((逼逼)逼),雙腿完全動不了,感覺像被施展了定(身shēn)術。
“別怕,半小時之后你就能動了,我就是想讓你習慣回來腿站直的狀態。”何言說道:“現在我去給同學們軍訓了,你在這里站著,有什么事(情qíng)就喊我,我能聽到。”
“嗯。”男生點了點頭。這會兒,因為何言跟他接觸的有點多,讓他把何言的相貌看的一清二楚。可因為他怎么也想不到何言會來給自己當教官,就沒敢開口問。
何言是這個學校的學長,又怎么可能跑來給自己軍訓呢?
不只是這個同學有這樣的心里,七連的所有同學在覺得自己的教官眼熟之后,都是這樣的心里。并不覺得何言會來給自己軍訓。
況且,明星在現實生活中給人的感覺跟電視上完全不一樣。大部分人潛意識里都會認為自己是遇不到明星的,所以即便遇到了也會被心里暗示讓自己覺得沒遇到。除非某個明星的個(性性)太鮮明,或者太喜歡了,才會一眼就認出來。
不過這男生顯然不在何言腦殘粉的行列里。
何言處理完這個男生之后,回到七連的隊列附近,繼續一邊繞圈,一邊給同學們糾正動作。其實腳掌三分之二這種事(情qíng)真的不用太糾結,看著差不多就行,別教官一喊稍息同學就跟劈腿似的就行。
又過了一會兒,制止了幾個鉆牛角尖非要糾結三分之二的同學,隊列的稍息同坐總算是變得整齊了。
“好,聽我口令,立正!”何言又下了一個命令。
立正這個動作不需要距離,站直就行了,除了先前那個四行二列的同學(情qíng)況特殊以外,其他人只要稍微自覺一點,其實都能站的筆直。
然而,好景不長,一開始能站直,不代表之后就一直能站直。人總是會累的,累了就會曲腿,躬(身shēn),搞小動作等等。而這個時候,就輪到教官出場挨個教育了。
“兩腳跟靠攏并齊,兩腳尖向外分開約60度。兩腿(挺tǐng)直,小腹微收,自然(挺tǐng)(胸胸),上體正直,微向前傾,兩肩要平,稍向后張,兩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攏自然微屈,拇指尖貼于食指的第二節,中指貼于褲縫。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下頜微收,兩眼向前平視。”何言一邊觀察這同學們的動作,一邊用口令幫助同學們調整。許多準備偷懶的同學又紛紛站的筆直。
看看,看看,還有人說教官不動腦么?讓同學們把這些背下來試試,看看他們要用多久。
咳咳,言歸正傳。
立正了大概五分鐘,剛被糾正過的人就又偷懶了,而這次的偷懶,顯然不是口頭命令就能解決的。
“你,兩腳跟靠攏并齊。”何言輕輕踢了某同學一腳。那同學急忙調整了姿勢。
“你,兩腳件向外分開60度,你這么雙腳并直向前,不僅站的不好看,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快分開。”
“還有你,第三行,第五列……”何言話剛出口,就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他看了看其他連隊的隊伍,再看看自己連隊的隊伍,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鬧了個大烏龍啊。
人家糾正姿勢,都是體((操cāo)cāo)隊型,全場就他一個教官用密集隊形來幫同學們調整姿勢。果然還是經驗不足啊,不過沒關系,幸好發現的及時。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同學們稍息,又立正,齊步走了一小會,看差不多了才讓同學們立正,然后才喊出口令:“以右一排頭為基準,前后間隔一米,成體((操cāo)cāo)隊型,散開!”
踏踏踏,同學們倒騰著小碎步,站成了體((操cāo)cāo)隊型。何言接著喊口令:“向右看齊!迅速調整隊形。”
“向前看!”
“稍息!”
一小串口令,同學們完成的都還不錯。何言看著現在的隊列,才終于感覺順眼了許多。
同學之間的間距大了,他才好下到隊列里給每一個人調整動作,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本來密集隊形的時候同學們視線被遮擋的都很嚴重,除了第一排的男生基本上看不到何言的樣子。結果這隊形一分散,當女生們看到何言的樣子之后,一瞬間就認出了何言。
“何教官?”有個女生小心翼翼的喊道。
“叫我之前要喊報告。”何言訓斥道。
“是,教官,報告!”那女生也很標準的喊了一聲報告,聲音嘹亮,底氣十足。
“說。”何言說道。
“何教官,請問你是不是何言!”女生大膽的說道。
“我是叫何言。”何言笑了笑,這么長時間才被人出來,看來自己的名聲也沒想象中那么響亮。
而其他同學一聽說是何言,再仔細看了看自己教官的樣子,幾個女生就瞬間發出了激動的尖叫:“啊!!是何言!我們的教官是何言啊!”
“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怎么可能!”
“教官,你能給我們簽名嗎?”稍微大膽一點的女生說道。
“教官,一會兒中午吃飯你能跟我們一起嗎?”這是膽子更大一點的女生。
同時,這邊的尖叫也吸引了其他連隊的目光。那些教官有的并不認識何言,因為何言是在燕京軍區訓練的,而跟江南軍區這邊的人接觸的也不多。就連何言現在的頂頭上司,一個名為營長的oss,也只知道何言是空降兵,上級直接指名安排的。
所以,那些個教官跟班主任在看向何言這邊的時候,都帶著一絲鄙夷。
訓練時間,跟女生聊天扯淡,說是違反軍紀都不為過。其他連隊的教官也有跟同學偶爾調侃一兩句的(情qíng)況,但沒有哪個教官會讓自己的兵這么沒規矩。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尖叫,丟不丟人!
于是,那些教官不約而同的喊道:
之后,有的向左轉,有的向右轉,總之,大家轉完之后,面向的都是何言帶領的七連。接著,教官們紛紛指著七連說道:“都給我看好了,什么叫反面典型。只要你們在我手下軍訓一天,不管男生女生,發生什么事都不能大呼小叫的,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同學們喊道。
何言的視覺范圍跟聽覺范圍都很大,教官們的小動作他都看的一清二楚。聽到自己成了反面典型,也是覺得好笑。不過也對,他的隊伍紀律是有點不正常。但也沒辦法,他的(身shēn)份就是這樣,既然被同學們認出來了,就得讓同學們激動一會。
等她們激動的多了,也就習慣了,之后就不會在大驚小怪了。
像發哥那種天王巨星,要是走在內地的大街上,一定會瞬間就被粉絲包圍的。可他在香港坐地鐵,卻一個人站在那里無人問津。
實際上并不是發哥無人問津,而是他真的經常坐地鐵。經常坐地鐵的人們經常遇到發哥,一次兩次可以激動,要是天天都激動的話,怕是要折壽嘍。
何言現在的(情qíng)況也是如此,軍訓得持續一個月呢,估計也就前兩天有這個新鮮勁,等之后幾天,同學們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被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再也沒能力去大呼小叫了。
或許,等軍訓之后,同學們怕是會粉轉黑了。
“何言個死變態,軍訓可害慘我了。”
“把我往死里訓,真是不要命了,我的天。”
“扎心了老鐵,沒想到何言你是這種沒人(性性)的教官。”
“我就納悶了,好好的明星不當,非得來當什么教官呢!”
以上,便是何言預想的,軍訓之后同學們對他的抱怨。
不過呢,這些抱怨顯然是無稽之談,其實他只要想想自己當年軍訓結束時,同學們對待教官的態度就知道了。平時再怎么抱怨,畢竟朝夕相處了一個月,終歸是有些感(情qíng)的。
所以,他的那些擔憂就是杞人憂天。
扯得有點遠了,今天才是軍訓的第一天。同學們認出他來,他也沒有制止同學們的議論。只要隊形不亂,同學們怎么說話他也不打算制止。
“教官,你看看我手型對不對,我覺得我做的不標準,你幫我看看唄。”某個女生見何言親自上手,幫男生糾正手型,便鼓起勇氣說道。
何言笑了笑,說:“你的手型還可以,就是沒扣住褲線,你自己一低頭就能看見了。”
女生郁悶的撇了撇嘴。
然而,一個女生失敗了,不代表另外的女生就要放棄,有人想到了剛才何言給四行二列的男生糾正腿型的(情qíng)形,便說道:“教官,同學老說我腿站不直,你過來幫我看看被。”
剛糾正完一個男生的立正姿勢,何言看向了那個女生。
果然,女生的雙腿即便是站立過程中,也呈現自然彎曲的狀態,就跟四行而立的男生一模一樣。
但可惜的是,何言并沒有過去幫女生糾正。一方面,是男女授受不親,他作為教官,是不能以任何借口跟女生發生肢體接觸的。網上經常曝出新聞說猥瑣教官趁機占女生便宜。何言不知道教官們心里是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根據自己看到的視頻和照片判斷,有的教官的確是冤枉的。
所以說,教官跟女學生始終是敏感話題,再加上他是明星,就更加不好觸這個雷區的。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剛才何言可是特意看過所有人的站姿,除了四行二列的男生是真的彎之外,其他人都站的筆直。換句話桌,這個女生是故意的。
想到這里,何言不由得笑了笑。
現在的女生啊,追星可真是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