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時間還早,但那是相對于圣誕節這個不眠夜來說,實際上現在已經快到半夜十二點了。
由于何言沒有問清那個女粉絲的名字,就只能跟前臺的護士形容了一下女粉絲的特征。幸好女護士認出了何言,猜吧女粉絲的姓名和所在的病房告訴何言,否則何言一定會被當成變態跟蹤狂的。
那個女粉絲的名字叫做清田友美,一個很熟悉的姓氏,何言突然想到了那個從akb退出的小島紗紀的后輩,在肯德基里打工的清田友佳。
“希望姐姐不會當我是變態吧。”這樣想著,何言從病房前推門而入。
因為不是單人病房,何言的進入并沒引起太多人注意,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著,這個長的好像偶像似的年輕人應該是別人的家屬。只有還沒睡的清田友美一下子認出了何言。
“何君!你怎么會在這里!”清田友美一臉驚喜的說道,雖然覺得自己可能很不要臉,但直覺告訴她,偶想到這里來絕對是為了她的。
“我是來找你的。”何言給出了清田友美期待中的答案。
清田友美立刻覺得自己受寵若驚,好像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試問,在日本,哪個粉絲會被偶像親自來探病?即便真有偶像會這么做,那也是在公司的安排下,后面跟著一堆工作人員一邊拍攝一邊進行探望的。不是所有的偶像都這么無情,只是日本的經紀公司管理實在太嚴格了,即便偶像真的想私自來看看為自己受傷的粉絲,也要考慮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這件事情被曝光的后果。
因此,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何言還能以私人名義來探望粉絲,這絕對是一件能讓粉絲激動的哭出來的決定。
“這位是?”清田友美病床邊的一位中年女性向何言投去了一個疑惑又警惕的眼神。這個女人跟清田友美有著幾分相似,一看兩人就是母女關系。
只不過,這位清田媽媽看何言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好。
“這位是何言,是剛出道的偶像。”清田友美小聲的跟自己媽媽說道。
“阿姨您好,我叫何言。”何言適時的做了自我介紹。
“何言?你是華夏人嗎?”清田媽媽問道。
“是的。”
“好了,媽媽,您別問了。何君專程來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清田友美打斷了自己媽媽即將出口的問題,說道:“您放心,何言他是一個好人。如果不是他的話,現在我可能就沒辦法在這里和您說話了。”
清田媽媽這才將信將疑的閉上了嘴,但看向何言的眼神依舊有些不對勁。何言總覺得這眼神有些熟悉,就好像……對!是妹妹清田友佳喊他變態時候的眼神。
“還真是親母女……”何言不自覺的想著,然后正色道:“我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請你如實回答。”
清田友美見何言突然如此認真,便不由得緊張起來,道:“只要我能回答上來,一定不會隱瞞何君的。”
“你在今天之前,有沒有過心臟病史?或者家里人有沒有人得過心臟病?”對著給他搬了個椅子的清田媽媽點頭致謝,然后一邊坐下來,一邊問道。
清田友美搖了搖頭,說:“我之前沒有過心臟病史,爸爸媽媽也都沒有,但其他人就不清楚了。”
這時,清田媽媽跟著補充道:“我家這邊跟孩子他爸家里那邊都沒有人得過心臟病。”
“我明白了。”何言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第二個問題,你來被送來醫院的時候,有沒有做過全身檢查?身上有沒有被注射過的痕跡?”
“何君你怎么知道?”清田友美驚訝道:“難道你看過……”
她剛想說你是不是看過我的身體,卻突然感受到自己媽媽那邊傳來一道冷冽的眼神,這才急忙的閉上了嘴。
這話要是真說出來,就憑媽媽那樣警惕的過分的性格,一定會把何君當成變態的。
“呼……”清田友美悄悄的舒了口氣,并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媽媽,發現那位大人并沒有什么異樣的反映。
何言好像沒有看到清田媽媽的目光似的,自顧自的問道:“那醫生的檢查結果呢?心臟病應該是藥物導致的吧?”
“何君…你…”清田友美覺得自己的偶像真的神了。但轉念一想,偶像在出道之前,公司就宣傳說那是一個就讀于東京大學醫學部的醫學天才,甚至連無法治愈的漸凍癥都給治好了。
對于這樣一個人來說,一眼就能把自己的病情看透也不是什么難事吧。所以,清田友美對何言的判斷從驚訝一下子轉變成了敬佩。
在日本,醫生治病救人的醫生是一個受人尊敬的職業。
“那醫生有沒有告訴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言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清田友美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醫生沒說怎么回事,只說是藥物導致的。就連何君你說的注射的痕跡,也是媽媽發現的。”
“那我明白了。”何言看了清田媽媽一眼,然后說道:“你好好養病,我明天還會來看你的。”
“嗯!何君慢走。”清田友美強行安耐著內心的激動與自己的偶像道別。
她突然覺得,一定是平時給野貓野狗喂食幫的行為,幫自己積攢了運氣,才會遇到這么好的事情。偶像來看一次還不夠,明天還要再來,這簡直是要上天啊!
何言沖著清田友美微微一笑,而后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過了一會兒,清田媽媽跟女兒打了聲招呼,說要上廁所,然后也走出了病房。不過,她走出病房之后并沒有真的去廁所,而是來到了醫院的大廳,走到何言身邊坐了下來,解釋道:“醫生說怕友美受刺激,就只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并囑咐我不要讓友美知道。
其實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女兒。既然何君你來問了,就說明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醫院那邊已經聯絡警察了,可友美并沒有生命危險,警方那邊是不可能全力調查的,所以我希望何君你能幫忙。
我女兒是個善良的孩子,她從來都沒做過壞事。這次我不知道她惹上了什么可怕的人,我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
“其實看到清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的心臟病是藥物導致的。但因為我學的是中醫,而導致心臟病的藥物可能是西醫的藥物,所以我沒辦法判斷藥物的種類和稀有程度。”何言說道:“伯母您作為清田的家屬,無論是警方還是醫院,調查出來的結果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所以我希望您能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清田媽媽聽了何言的話,一邊道謝,一邊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圣誕節之后是狂歡夜。
因為圣誕節當天,情侶們都在情人旅館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沒有情人的人也跟家人在一起嗨了許久。所以到了今天,人們的精力都少了很多,過節的氣氛也就沒有那么強烈了。
上午的時候,何言按照約定,到醫院看望了清田友美。不巧的是,友美的妹妹友佳也在。
雖然經過小島紗紀的解釋,友佳對何言少了許多敵意,但她看何言的眼神卻依舊充滿了警惕,好像一個不注意,何言就要對她和姐姐伸出罪惡的黑手似的。
“那個…我是想說,醫院的手段可能沒辦法完全清除掉友美小姐體內的藥物,所以我是來幫忙的。”何言無奈的說道。
“我覺得我們還是相信醫生好一點。”清田友佳拒絕了何言的提議。
何言耐心的解釋道:“醫生都說了,殘留的藥物是在心臟里的,他們沒有任何辦法清除,只能靠友美小姐自己身體的自凈功能。可這樣會拖很久,容易留下后遺癥的。
如果不及時清除,你友美小姐以后就真的有可能得心臟病了。”
“醫生的確是這么說的,可以怎么證明你能治好我姐姐,而不是……”說道這里,清田友佳頓了頓,而后鼓起勇氣繼續道:“而不是為了占便宜?”
“友佳,不許胡說!”清田友美急忙制止了自己的妹妹,并吩咐道:“你先出去,我跟何君有話說,走的時候別忘了把床簾拉上。”
“姐姐!”友佳急著想要說什么,卻被姐姐一個眼神狠狠的瞪了回去,便治好失落的拉上了床簾,離開了病房。
像這種多人病房的病床便都有裝有床簾,只要把床簾拉起來,病床就會被圍在里面,形成一個半封閉的空間。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但由于床簾不隔音,所以能聽到里面的聲音。
病房里的其他人見到何言跟清田友佳拉上了床簾,單獨呆在里面,都不由得開始想入非非,病豎起耳朵偷聽里面的情況,期待著能從當中聽到一些令人尷尬卻又欲罷不能的聲音。
何言拿出一個檀木盒子對清田友美問道:“你知道中醫嗎?”
“我知道,會中醫的都是很厲害的人,比醫院里的醫生還要厲害。”清田友美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何君你真的會中醫?”
“當然。”何言從盒子里拿出一根銀針,在清田友美的玉臂上輕輕刺入,然后問道:“是不是感覺有點熱?”
清田友美瞪大了眼睛點點頭。
然后,何言捏著銀針輕輕攆動,又問道:“現在是不是感覺很涼?”
“何君!好厲害!”清田友美登時發出一聲驚呼。
結果這一聲,直接讓別床那些偷聽的人誤會了里面的情況。
“何君好厲害?難道說……里面真的在做那種事情?”其他床的病人把耳朵樹的更尖了,試圖聽到更多的聲音。
而此時此刻,全然不知道外面情況的何言依舊在給清田友美展示自己的中醫水平。
“啊,突然變麻了。”感受著何言運針手法在自己的胳膊上不斷變換,清田友美又有了新的體驗。
麻……其他病床的人臉上顯露出一絲期待的神色。
“啊,何君,不要,有點疼了。”
“疼……哼哼,想不到那個長的挺帥的年輕人尺寸還不小。”其他病床的人想道。
“啊,抱歉。”何言說道:“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嗯,我相信何君,但何君你想要我怎么做呢?”清田友美小聲問道。
“殘留藥物的位置在心臟,所以我要在你的胸口處施針,所以……”何言沒再說下去。
清田友美卻十分配合的說道:“我明白了,何君,我會配合你的。”
“謝謝你的信任。”
而后,清田友美褪去了藍白相間的條紋病號服,露出了里面粉色的文胸。她的身材還算不錯,皮膚白皙如羊脂,何言指尖不經意的劃過,便感受到那光滑柔軟的觸感。
清田友美緊緊的閉上眼睛,完全不敢看何言一眼,一抹嫣紅順著她的脖子爬到了耳朵。
何言本身倒是沒什么雜念,只顧將銀針一根一根的落在清田友美的身上。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不長,只有幾分鐘的時間。
直到最后一根針落下以后,清田友美突然覺得原本悶得難受的胸口傳來一陣輕松舒爽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她不顧害羞的睜開了眼睛,驚喜道:“言君,你真的好厲害!我感覺舒服多了。”
“嗯?舒服多了!”其他病床的人聽到清田友美的聲音,頓時陷入了疑惑。這才幾分鐘啊,就結束了?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可能舒服?
對了,一定是女生顧及男生的面子,才這么說的,一定是……
那些長相平庸的老男人們不由得想道:“這么年輕又這么帥,果然時間很短。上帝還是很公平的。”
針灸的作用只是幫助排出藥物殘留,并不能徹底清除。所以一在何言施針結束之后,清田友美出了一場大汗。何言不好再繼續逗留,便出去把清田友佳叫了回來,讓她幫自己的姐姐把身上的汗擦干。
那些汗液散發著有些難聞的氣味,清田友美一直嚷嚷著要回家去洗澡。
友佳也挺無奈的,她一邊還要警惕著何言,一邊還得安慰著自己的姐姐,要等到醫生允許出院之后才可以回家。
何言出了病房之后,就來到了大廳,等了許久,才看到剛剛配合警方調查完畢,匆匆趕回來的清田媽媽。
清田媽媽一見到何言就跟何言說明了情況。
無論是導致心臟病的藥物還是注射器,都不是普通人能用到的,就連一般的公立醫院都沒有,只有那些高檔的,具有科研性質的私人醫院才具備這種藥物。
“我明白了,謝謝您的配合,伯母。”何言說道。
“怎么能讓你說謝謝呢,你這也是在幫友美啊。倒是阿姨要謝謝你,明明這件事你可以不管的。”清田媽媽由衷的說道。
何言笑了笑:“事情的確是因我而起的,況且,我也要對我的粉絲負責到底不是么?”
清田媽媽這才想起來何言偶像的身份。
經過了昨天一晚上的發酵,今天,何言出道的事情和演唱會發生的意外已經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了。
別的地方不好說,至少整個東京幾乎沒人不知道何言這個偶像的存在了。
清田媽媽看著何言的目光多了一分好奇,心想著,自己眼前這個帥氣的小伙子明明是個偶像,卻一點偶像的氣場都沒有。這么平易近人的偶像還是第一次遇見呢。
于是,她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似的,笑著說道:“放心去吧,阿姨也會一直支持你的。”
“嗯,那我告辭了。”何言學著日本人的禮儀給清田媽媽鞠了個躬,然后離開了醫院。
既然藥物只有具有研究性質的高端私人醫院才具備,那范圍就可以縮小很多了。只要調查一下小島紗紀的社長最近跟哪寫私人醫院有聯系就好了。
至于說為什么要一頭認定是小島紗紀的社長所為,何言只能將這一切歸功于直覺。是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跟小島紗紀的社長脫不了干系。
于是,他聯系了野狼,并按照野狼說的地址,來到了一間類似道場的地方。
“這就是你發展的勢力?”何言看著道場里,那一個個流里流氣的混混,皺著眉頭問道。
野狼卻笑著說:“你可千萬別小看了混混的力量。在全世界的任何地方打探消息,混混都要比警察可靠。”
何言想了想,發現野狼說的也對,便囑咐道:“我答應過你不會干涉你組建勢力的方式。但我也強調過,如非迫不得已,否則你絕對不能用這股勢力做任何違法的事情。否則不用警察,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們。”
“你放心,當初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愿意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搭。”野狼保證道。
何言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兩份資料,一份是關于清田友美心臟殘留藥物的,一份是關于小島紗紀社長的。
他把這兩份資料遞到野狼的手里,說道:“幫我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