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記者的本能,他拿出相機,將這一美好的畫面記錄了下來。
何言沒有在意相機的聲音,只是轉頭看了記者一眼,便抱著女生走向營地了。
此時的營地,已經睡到了一大片,帳篷都是提供給幸存者的。志愿者、軍人、甚至醫護人員都只是隨便找個地方將就著睡一下。
何言將女生送到了一個帳篷外放了下來,說道:“進去吧,里面都是來自豐城的女生。”
“學長,我害怕……”女生渾(身shēn)臟兮兮的站在那里,臉上寫滿了不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只是有些虛弱,和受到了一些擦傷。只需要清洗一下傷口,甚至連包扎都不用。
“沒事的,過去了。”何言安慰道。
女生不舍的看了何言一眼,她知道,還有更多的人被埋在廢墟下面。那種被冰冷,孤獨,無助和恐懼所包圍的感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她沒有糾纏何言,而是戀戀不舍的轉(身shēn)走進了帳篷。
帳篷里面,有許多都是被從廢墟里救出來的來自豐城的同學,還有她們的班主任。看到這些或熟悉,生疏的面孔,女生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何言突然覺得有點餓,既然現在剛好在營地里,就打算順便去吃點東西。
營地昨天白天就架起了幾口大鍋,為的就是能給人們做上一口(熱rè)乎飯吃。何言看著空空如也的大鍋,和睡了一地的人們,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順手抄起鍋邊的食材,開始忙碌起來。
漸漸的,人們被香氣四溢的早餐喚醒,勉強張開惺忪的睡眼,想要看看香味到底是從哪來的。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導致許多人剛剛睜開眼睛,就又被眼皮的沉重給打敗了。他們不得不重新閉上眼睛,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打了個哈欠,把眼睛睜開,這才看到了忙碌的何言。
因為何言昨天一直奮斗在廢墟里,所以營地里很少有人認識他,除了這里的最高指揮官,那個第一時間趕到的軍官,以及幾名軍人護士之外,其他人都不認識何言。至于來自豐城市的同學們,則大都被安排在帳篷里,或者已經隨著傷員大部隊一起被送出災區了。畢竟她們自己都是學生,可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就更別說幫助別人了。
能成為志愿者的,可都是成年人。這個成年人不是法律規定的滿十八歲的成年人,而是走向社會,能獨立的真正意義上的成年人。
大學生可以,剛畢業的高中生卻不行。就連陳曉敏跟趙雨欣都在極不(情qíng)愿的(情qíng)況下,跟著六中的大部隊一起被送走了。只有林靜初留了下來,因為她得到消息說她媽媽將會跟隨仁華醫院的醫生隊伍前來救災,所以她要等媽媽。
何言拒絕不了這個理由,就只能暫時先讓她呆在營地休息,她倒是很聽話,現在還在帳篷里倒頭大睡,可能是昨天害怕的哭累了。
蔬菜粥的香味彌散開來,越來越多的人被勾起了食(欲yù),不得不掙扎著醒來,湊到大鍋旁邊,安靜的等待著開飯。在一旁小憩的軍官看到是何言在做飯,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后跟炊事班打了招呼之后,就又繼續睡覺了。
何言做的飯之所以會這么香,是因為他偷偷的用了自己的內氣來驅動火焰。原理就像煉丹一樣,以內氣驅動的純凈火焰煉出來的丹藥要比普通火焰煉出來的丹藥香很多,藥(性性)也純凈很多。
用這種方法熬出來的粥雖然不及丹藥那般厲害,但也會對人的(身shēn)體有著巨大的裨益。這里的人很多都透支了體力,軍人還好,普通的志愿者和醫護人員就不行了。他們的疲勞短時間內看不出來,但一兩天之后絕對會吃不消的。
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廢墟下幸存者的希望,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何言只是耗費一些內氣,就能給人們帶來巨大的好處,這筆買賣怎么看都很劃算。
醫護人員當中不乏一些中醫,何言意外的在熬粥大鍋旁邊看到了一些中藥,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有中藥在,就能做藥膳了。這樣一來,不僅志愿者們能得到很好的補充,那些被救出來的傷員也能通過藥膳來調理(身shēn)體,好快些恢復健康。
有中藥做材料,再以內氣御火,何言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怎么跟煉丹似的。
很快,一大鍋香氣四溢的蔬菜粥就做好了。何言沒有大喊大叫,而是默默的給自己撐了一碗,然后坐到一邊吃了起來。
被香氣撩撥的快流口水的人們,見何言已經開動了,便迫不及待的也想要嘗一嘗。于是,他們很自覺的排起隊伍來,一個接著一個的盛粥。完全不需要人監督,沒有一個人去破壞這份寧靜。
漸漸的,隨著太陽不斷高升,夜間救援的隊伍紛紛撤回,在營地休息的人們也已經起來準備換班了。
營地開始變得(熱rè)鬧起來。
當勞累了一夜的人們,碰上一碗香噴噴的(熱rè)粥,津津有味的喝起來時,再看看周圍被自己親手救下來的幸存者們,那種幸福的感覺,無以言表。
一位穿著迷彩服的年輕士兵,大口大口的喝著碗里的粥,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太餓了,才覺得粥這么好喝。慢慢的他才驚訝的發現,原來這不是自己的錯覺。于是,他輕輕拍了拍(身shēn)邊戰友的肩膀,問道:“這粥是炊事二班老肥做的么?他什么時候有這手藝了?這也太好吃了吧?”
“這好像是藥膳,應該不是老肥做的,他不會。”戰友咂了咂嘴,把碗((舔添)添)干凈之后,意猶未盡的說道:“我去再盛一碗。”
“等等,我也去。”年輕士兵急忙說到。
與此同時,另一邊休息好了的軍官睜開眼睛,剛想尋找何言的(身shēn)影,就看到何言突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你找我?”剛想說我找你有事的軍官,突然改口說道。
何言點了點頭說:“我想請你幫忙弄幾種中藥來,然后再弄幾口給我一個人單獨使用的大鍋。”
“我得知道你用來做什么,雖然現在物資不是很缺乏,但也不是很充沛。”軍官冷靜的說道。
何言笑了笑,說:“如果我說我用來煉藥,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