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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閃耀的希望

  時間飛快的從人們救援的雙手之間溜走,天色轉而拉下一張黑色的帷幕,海邊不斷吹來涼風,帶著淡淡的咸味,為這炎(熱rè)的夏季平添一分涼爽。只可惜,現在的(情qíng)況并不(允yǔn)許人們享受這涼爽。

  夜晚視野受限,無疑為救援增加了巨大的難度。然而,災難救援的黃金時間卻是不等人的。

  說是72小時,可真正實實在在算得上黃金時間的,卻只有24小時,之后的時間,災民的存活率就會不斷遞減,很多人被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就像白天何言跟顏回救的那個人,如果明天再挖出來,基本上就是一具尸體,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

  所以,盡管危險,盡管艱難,救援隊伍依舊沒有絲毫的放松。白天堅持了一天的人都被輪換著去休息了,現在還堅持在一線救援的則是后來頂替上來的。只有極少數人從白天堅持到了晚上,然后又堅持到了深夜,他們可能只喝了幾口水,連飯都來不及吃一口。

  何言便是其中一員。幸好,他的修為雖然不足以達到徹底辟谷的程度,但幾天不是不喝卻是沒問題的。

  在(日rì)光燈下,他的(身shēn)影顯得有些單薄,投(射射)到地面的影子七扭八歪的,整體看去倒是跟他的(身shēn)形一樣細長。

  在(身shēn)后記者和攝像師的注視下,他始終用他那與自己(身shēn)形不相配的力氣,搬開一塊又一塊的大石頭,然后不停的丟到一邊,砸在沙地上發出砰砰的悶響。這個聲音記者聽了一天,聽的都耳朵都起繭子了,卻依舊堅持的跟在何言(身shēn)后。

  記者跟攝影師不能像何言一樣堅持著不吃不喝,所以中途他們跟著志愿者和軍人們一塊吃了大鍋飯,大家聚在一起不斷講述著自己救人的過程。挖出來多少人,救活了多少人,有多少是小孩,有多少是大人。當這些數據匯聚在一起的時候,便成了人們堅持下去的動力。

  救人的喜悅在這一刻迸發,為大家接下來的工作增添了無窮的力量。

  記者在去吃飯之前問何言要不要帶點什么,何言搖搖頭說不用,記者就帶了一瓶礦泉水回來,對何言說至少喝點水。何言依舊搖了搖頭,一邊重復著搬石頭的動作,一邊說道:“先留著吧,一會兒挖到人的時候,可以先給他喝點水。”

  記者在震驚何言體力的同時,也覺得何言說的有道理,之前好幾個被挖出來的幸存者,第一件事就是要喝水。于是,他就這么一直看著何言不斷的挖出人來,再用他手里的銀針為病人進行緊急治療。

  當然,緊急治療的不是何言一個人。軍官發現了何言的實力之后,便給何言配備了兩名士兵和兩名護士做輔助。

  緊急治療也要講究為生,否則傷口容易感染,所以兩名護士的作用還是很大的。至于兩名士兵,則完全成了跑腿的。一旦何言挖出來人了,他們就要跑去營地找醫護人員抬擔架過來。

  這一個以何言為首的小隊,就在中途換了幾批住手的(情qíng)況下,堅持到了現在的半夜。

  何言終于覺得有些口渴了,想要問記者要礦泉水,結果有點尷尬的發現,礦權時早在之前被他給傷員喝了。一名士兵二話不說,急忙跑回營地取了一瓶過來。何言笑著說了聲謝謝。

  那士兵卻說:“(身shēn)為軍人我卻幫不上什么忙,(挺tǐng)慚愧的。這點事你要再謝我,那我就更慚愧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作用。”何言這樣說道。

  士兵嘴笨,只能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繼續提著手電幫忙照明。

  夜間的救援難度增加,其他的小隊都放緩了速度。只有何言這邊,是跟白天一樣的效率。營地那邊看著從何言這里不斷送去的傷員,一個個醫護人員都瞠目結舌的,好像見了鬼似的。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個疑問,這個叫何言的年輕人,到底有沒有極限?

  如果何言聽到這個問題的話,一定會說有的,只不過這樣的(情qíng)完全沒有辦法((逼逼)逼)出何言的極限。唯有與高手戰斗,才有可能((逼逼)逼)出何言的極限。

  記者(身shēn)邊的攝像師,干脆把攝像機放在了架子上,自己則一(屁pì)股坐在地上,顯然是累的不行。他可不像記者,只拿著一個話筒就行了,那么大一個攝像機,可是有十幾公斤重的。

  等到了第二天早晨,天亮起來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記者,猛然驚醒,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攝像師同事,發現后者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變成了慌亂,因為何言不見了。于是他急忙站起(身shēn)來,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何言。幸好,在不遠處的一塊廢墟上,他發現了何言的(身shēn)影。

  何言依舊跟昨天一樣,不停的重復著搬石頭的動作。而且看樣子,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倒是他(身shēn)后原先跟著的軍人和護士都不見了蹤影,應該是跑去休息了。

  記者剛想叫醒(身shēn)后的同事,就見何言又從廢墟里抱出一個人,那是一個女生,還穿著比基尼。只可惜,在廢墟下埋了這么長時間,女生的(身shēn)上早已占滿了泥土,比基尼也有些破損,泄露出點點(春chūn)光也無法對人產生絲毫的(誘yòu)惑。

  女生雙手緊緊抱著何言的脖子,將頭埋在何言的(胸胸)口,已經沒有了哭的力氣,就只能任由眼淚順著臉頰嘩嘩的往外淌。

  何言低頭小聲的在女生耳邊安慰了幾句,然后轉(身shēn)向營地走去。

  遠處的記者沒能聽清何言說的是什么,他只感覺,這一刻的畫面,美的有些過分了。

  朝陽從天邊升起,金色的光芒傾灑在沉寂的大地之上,為死氣沉沉的廢墟平添一份生機。廢墟之上,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帥氣青年,抱著一個穿著比基尼的清秀女孩。陽光從大海的另一端直(射射)過來,為這一對男女的(身shēn)上鍍上了一層明亮的金色。

  這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是廢墟中的余生,也是廢墟中的花朵,更是閃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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