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臉皮很厚,最起碼純潔如雪般的夜月,不曾發現,這個書房內,剛才結結實實的上演了一出活‘春’宮。.最快更新訪問:。
而且就算是發現了,恐怕李弘也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根本不會懂得什么叫不好意思。
“找到你們的使臣了嗎?”李弘看著財‘迷’似的夜月,在自己的書房里隨意翻動著,懶懶的問道。
“沒有,但…。”夜月突然回頭,美麗的眸子里有些警惕,也有些心虛跟慌張,看著李弘明亮的眸子,想了下說道:“但你們可能惹下大麻煩了。”
“大麻煩?什么意思?”李弘好奇的問道,什么叫我們惹下大麻煩了。
“我大食國的使臣,把我被沛王,也就是你弟弟劫持的事情,告訴我父親了。”夜月看著李弘,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平靜的說道。
“那又怎么了?你現在不沒事兒…了嗎。”李弘眼神突然間變得深邃了起來,看著夜月問道:“你是說,你們大食國有可能因此而對大唐用兵?”
“沒,我可沒有這么說。但…我被劫持的事情,如果被我父親知道,他肯定會不高興的,肯定會讓大唐給他一個‘交’代的。”夜月面對李弘變得有些凌厲的眼神,有些心慌,躲避著那如刀子般的眼神說道。
李弘從書桌后面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開始顯得有些拘謹的夜月跟前,若有所思的來回打量著夜月高挑的身材,疑問道:“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吧?你不是說你應該在去年元日的時候,就會來大唐嗎?怎么晚了近一年的時間,這幾天你也一直沒有跟我說是什么原因,老是顧左右而言他,說,你到底隱瞞了什么?”
“那你‘交’出卑路斯,我就告訴你。”夜月有些害怕的看著李弘質問的眼神,伸出雪白的小手在‘胸’前,小聲加有些無賴的說道。
李弘看了看伸出在‘胸’前的雪白手掌,閃電般的拍了下說道:“放屁,卑路斯如今乃是我大唐的臣子,憑什么‘交’給你?再說了,你以為你們大食國是誰?讓我大唐‘交’出我們的臣子?想什么呢你?還有,當年圍攻我大唐疾陵城的帳還沒跟你們算呢,你們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夜月甩了被李弘打得有些疼的小手,看著小手都有些發紅,撅起嘴辯解道:“哪有倒打一耙了?當年圍攻疾陵城,是你們侵占了人家的地方好不好?‘波’斯王卑路斯又不是你們唐人,怎么就是你們的臣子了。”
“大唐朝堂之上,不是我唐人的臣子多了,誰告訴你非得是唐人,才能是我大唐的臣子?你爹要是愿意稱臣,我也不介意給你爹一個太監的職位干干。”李弘瞪著眼睛,看著撅嘴‘挺’‘胸’,做理直氣壯的夜月說道。
“呸呸呸,別以為我不知道太監是什么。你們不愿意‘交’出卑路斯,而且還劫持了我這個大食國的公主,那你們總得給我們偉大的哈里發一個‘交’代吧,總不能就這么欺負他的‘女’兒,還掠走他的仇人吧。”夜月理直氣壯,把自己也放進了談判中。
“夜月你現在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波’斯王國被你爹給干掉了,人家跑到我大唐求助救兵,為其復國,我是看在你的情面上,不愿意為了‘波’斯王而教訓你們大食國,你不知足、不承情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要我給你一個‘交’代,你膽子‘肥’了是吧。”李弘一邊說,一邊伸出手,輕輕掐著夜月漂亮的臉頰。
夜月使勁掰掉李弘掐在她粉嫩的臉頰上的手,氣呼呼的說道:“那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總不能真讓我父親出兵攻打大唐吧?”
“說出心里話了吧。”李弘冷笑的看著夜月。
“我…。”夜月看著冷笑的某人,這才意識到,辯解了半天,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就被這家伙帶進溝里了,一下子把實話給說了出去。
“你這兩天天天往外跑,西市那邊進入冬季停工的‘波’斯寺,你也看見了,應‘波’斯王卑路斯的要求,我大唐愿意給他在長安建一座‘波’斯寺,證明其并未亡國,但如果你們大食國要是不知好歹,真想借此機會進攻我大唐,我可不介意派兵往你們大食腹地轉一圈。”李弘走到書桌后,擺好紙筆,對著夜月招了招手。
“干嘛?”某人不情不愿的走了過來,心里還在氣惱,剛才怎么把實話說出去了。
“不干嘛,我監督著你寫信給你父親,把你的真情實況敘述一遍,如果你父親還是不知好歹,執意想要攻打我大唐,就讓你父親做好他哈里發的位置被推翻的準備。”李弘拉過站在一旁的夜月,按著肩膀給按在了椅子上,讓其開始寫信。
最后,至于夜月到底在書信里面寫了什么,李弘并沒有去看,而是直接‘交’給了信使,這封信便從東宮往大食去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李弘便在小雪跟夏至的服‘侍’下,穿好了朝服開始了元日前的最后一個早朝。
冗長的元日前最后一個朝會,不知道是上官儀等人之前做足了準備,還是說,朝堂之上的臣子,對于前幾日李賢的事情,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見。
總之,早朝從開始到結束,沒有一個臣子提出關于李賢謀反一事的異議,同樣,李弘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掃大家的興,還是希望都能夠祥和的過上一個新年。
禮部、鴻臚寺如同昨日夜月所言,已經收到了來自大食,關于其公主夜月被劫持一事兒的質問,這事兒也不是多么難的事情,直接讓他們按禮節回復,至于大食國的咄咄‘逼’人跟盛氣凌人的態度,李弘則是以為,不必理會,不卑不吭的回復就好。
任雅相、裴行儉,剛從安東回來不久的劉仁軌,三人被李弘召到了尚書省。
李弘把昨日里從夜月嘴中套出的話,告訴了三位,看看三位意下如何。
三日態度則是相當一致,以現在大唐的兵力,正愁著找不到對手來繼續按照兵部的要求,提高府兵們的地位與待遇,如今就有了這么好的機會。
三人自然是異口同聲的希望能夠跟大食‘交’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弘不可思議的看著態度堅決的三人,吸著涼氣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態度?那還打個屁啊,我看不如投降算了!怎么就沒有想過,以安西四鎮為重兵之地,繼續開疆擴土呢?”
三人則是臉上一真陣諱莫如深的樣子,‘逼’急了后,三人才隱隱約約的道出了一點兒‘私’心。
如今太子殿下并未繼承皇位,以大唐如今的兵力,想來與大食‘交’戰,怕是也會是一場大勝,開疆擴土的目的能夠達到,但…此功績,如果書寫在史冊上時,可是陛下的功勞啊。
就不如等太子殿下您真正登基后,再徹底集安西、云中、吐蕃三大都護府的‘精’兵強將,跟大食來一場大戰,以此拿下吐火羅等幾個墻頭草似的小國。
面對三人如此的‘私’心雜念,李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好揮揮手讓他們三人離去,元日前也不必歇著了。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兵部這個時候要做的,便是各種物資往安西方向運去,不論是不是有可能與大食開戰,這一切都需要立刻去做。
三人不明白李弘為何聽風便是雨,為何突然間就因為夜月被劫持,以及大食國的質問奏章,就想要與大食國打一場戰爭的深層次原因。
因為剛才三人,在尚書令的書房內,看到的地圖,都是關于南詔、扶南、真臘等地的地圖,與安西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但他們卻不知道,李弘對于再往西開疆擴土的興趣并不大,比起來往西開疆擴土,李弘更看重的是往南的扶南與真臘(越南、泰國)等等臨海的小國。
李弘手里拿著炭筆,看著自己桌上的地圖,往西擴張沒啥意思,真打起來能得到的東西太少,而且越往后,補給線越長,就算是贏了,以這個時代的軍事技術,沒辦法完全守住。
如今這西向的土地,基本上自己已經維持了歷史上大唐最大的時候的版圖,再往西擴,自己很可能就會重蹈歷史上大唐的覆轍,被恐怖的補給線,以及游牧民族的暴‘亂’活活拖死。
游牧民族不同于其他民族,他們以部落為載體而聯合起來存在,今日你收復了這個部落首領,不出三五年,他們就能選出一個新的部落首領。
會讓你跟陷入了打地鼠游戲似的困境中,按下了葫蘆起了瓢,最后隨著戰爭日積月累的進行,就像歷史上的大唐一樣,完全失去了對安西的控制。
但如果往南,仗著嶺南都護府這個大后方,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都能夠縮短要命的補給線,也能夠及時的補給兵員。
更為重要的是,這里比起安西,離富庶之地、魚米之鄉之稱的江南理論上又不算遠,自己在投入兵力或者是金錢等方面,完全有著絕對的優勢,不用是不是有點兒太笨蛋了呢?何況自己造就的戰艦,總不能真就看著倭國跟高句麗、百濟、新羅四國吧?有點兒‘浪’費兵力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