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內會發生什么事情?每一個朝臣都不知道具體會發生什么。但同時也都知道,這三日之內,絕對會有震動朝堂的大事件,或者是哪個朝臣被治罪。
太常寺少卿高政被家人以‘私’刑處死,震動了整個朝堂上的所有官員。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家人怕高政因為沛王親近的關系,而牽連到家人,迫不得已只好動‘私’刑處死高政,給朝廷一個表態。
隨后,劉納言、許叔牙、成玄一、周‘玉’寧等與沛王李賢親近的官員,都被刑部一一監押。
曹王李明的族親、越王李貞的族親,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被大理寺、宗正寺聯合羈押,因沛王一事兒連坐者多達三十余人。
云中都護府副都護不知何故在家中服毒自盡,云中七個上折沖府,一夜之間,與安東都護府、安西都護府共七個折沖府進行了防地互換。
三日以來,每一個前往當日沛王府參加了婚宴的大臣,一個個正襟危坐在家里,魂不守舍,不知道會不會突然間會有刑部、大理寺的人突然來敲‘門’。
而一些并未與沛王走近的官員,則是利用這三日,在家中妻妾的陪伴下,飲酒作樂尋找靈感,準備以一首首絕佳的詩賦,來贊美長安的繁華跟祥和。
到了最后一日的下午,整個長安城,不等那可有可無的宵禁在暮鼓聲響起時,每個街頭的行人,已經變得比冬天樹木枝頭上的殘余樹葉兒還要少。
白純無聊的坐在一邊,看著李弘蹲在地上,與幾個將作監的宮人,擺‘弄’著地上一攤的小方木塊兒,各個聚‘精’會神,像是對長安城這幾日的變換,一點兒也不曾察覺般。
“殺人不過頭點地,身為統治者,只有無能為力之人,或者是把控不住局面的統治者,才會以殺人這種下等的處政方式,來震懾異心之人,才會以這種方式求取一種和平。說白了,只有對自己不自信的人,才會以處死的方式來對待異己,當年先帝不恨魏征嗎?死了之后挖出來鞭尸算不算?但魏征沒死前呢?先帝見了魏征不也得夾起尾巴當皇帝?允許朝堂有不同的聲音,但絕不允許有人覬覦江山社稷就對了。”李弘一邊跟將作監的幾個人擺‘弄’著那些小方塊兒,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而在麗正殿的正廳之內,除了白純以外,小雪等四個宮‘女’,芒種等四個太監,紀王李慎、河南府尹婁師德、宗楚客、上官儀、裴行儉、崔元綜、李嶠等幾個官員,此時也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先帝當年發動玄武‘門’之變,而后登基為帝,此事兒怕是用不了一天,就已經傳變了整個大唐了吧?但你們可曾見過先帝以殺人來堵天下之嘴?為何先帝玄武‘門’之變后,不以殺人滅口這等方式來消除后患?因為先帝知道,就算是你把所有知情人殺了,此事兒也不可能不被傳出去,再者便是,先帝擁有強大的自信心,他相信大唐在他的統治下,將來他所要取得的成就,完全足夠掩蓋人們對玄武‘門’之事兒的看法,所以啊,我又怕什么?我就不能效仿先帝嗎?”李弘把一個刻著一萬的方塊扔給了將作監的宮人,示意他們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多余重復的,一副麻將里,出現六個一萬,這要是打起麻將來,還不得讓龍爹跟龍媽打起來。
起身接過白純遞過來的溫熱‘毛’巾,邊擦手邊看著眼前的一幫人說道:“都回去吧,此事兒就此作罷,無論是楊執柔還是楊思儉,還是其他人,可以治罪,但…都曾為我大唐的江山社稷出謀獻策過,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不是,撤職、廢黜都行,但絕不可以死刑封天下人之嘴,嘴長在別人身上,就讓他們說去吧,也算是給我們一個鞭策。先帝在世時,一年都不曾處死一個囚犯啊可是,記得那是哪年來著?貞觀七年是吧,先帝可是很有魄力的赦免了四百名死囚回鄉一年,而第二年呢,不還是一個不差的都回來繼續受刑了?當然,此時的大唐與先帝那時不可同日而語,但此種事情,效仿一次又何妨?”
李弘神情輕松,在宗楚客等人的身上掃來掃去,只見這些官員各個小心翼翼的彼此互望著。
有些人還想要勸諫李弘,有些則是聽著李弘的話,不由自主的點著頭。
但這一次他們的到來,目的是出奇的一致,便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夠利用重典,來懲治這一批跟隨沛王謀反,或者是平時與沛王親近的臣子。
可讓他們失望的是,聽東宮里的宮人說,這三日來,太子殿下沒有處置任何朝政,就是叫了幾個將作監的宮人,這些天一直在做這些木頭方塊兒。
上官儀、裴行儉、崔元綜等人再次互望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換了意見后,一行人不約而同的向李弘行禮道:“臣等明白。”
“好了,下去吧。明日就要上早朝了,真不想上朝啊,不過好在,元日前這是最后一個早朝了。”李弘伸了個懶腰,看著一行人魚貫而出,突然看著任雅相的背影說道:“任尚書等下,其他人也等一下。”
眾臣于是只好停下腳步,看著李弘手里捏著一塊木頭方塊兒,上面刻著幾道豎條,緩緩走到‘門’口,掃量著他們說道:“把你們的人撤回來吧,與孤兄弟一場,沒必要做的太絕了,下去吧。”
說完后,李弘也不管那些朝臣什么反應,便頭也不回的往書房走去。
留下一眾群臣面面相覷,一些人則是‘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搖搖頭,苦笑著便走出了麗正殿。
白純無聲的跟隨在李弘的身后,手里的熱茶放到了李弘習慣的地方,想了下還是說道:“那…‘精’衛要不要也撤回。”
“安全送到巴州后再撤回吧。”李弘輕輕一拉白純的手,白純便順勢坐在了李弘的懷抱中。
感受著突然間情緒變得有些低落的太子殿下,在自己脖頸間嘆息出來的溫熱氣息,白純下意識的揚起修長白皙的脖子,摩挲著李弘胡渣三天沒刮的嘴‘唇’,感受著那扎癢的感覺。
“為什么?”白純櫻‘唇’微張問道。
“沒為什么,父皇跟母后的意思很明白,他們一開始便希望只是把李賢幽禁在長安的,而我已經‘逼’迫著他們改變立場,直接流放巴州了,所以,如果這一路上李賢出了什么事兒,父皇跟母后那里不好‘交’代,就太大逆不道了。”李弘貪婪的伸出舌頭,一邊說話,一邊‘舔’著白純秀氣的耳垂。
白純扭著脖子躲避著李弘的逗‘弄’,坐在李弘大‘腿’上的豐滿‘臀’部不由自主的跟著扭動,卻是挑動了某人亢奮的神經,于是,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感覺殿下的下身發生了一絲絲的變化。
寒冷的冬季里,麗正殿的太子書房內,卻是一副‘春’‘色’滿園的畫面,白純心神恍惚之間,只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當她強自鎮定心神時,發覺自己已經快要完全赤‘裸’在了太子殿下的懷里。
身上的衣服已經灑滿了書房厚厚的地毯上,白皙緊致、光滑如綢緞般的肌膚,在李弘的雙手撫‘摸’下,漸漸升起一片緋紅。
“一會兒派人去請蕭淑妃,明日前往皇宮,還有新城公主,請她們二人在我下朝后,在皇宮等我。”李弘嘴里含著白純‘胸’前的凸起,含糊不清的說道。
“嗯…。”白純不及說話,只感覺身下突然間一震,那種讓她熟悉、貪戀的感覺瞬間讓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當白純從書房面‘色’緋紅的走出時,正好碰見從長安城逛完了回來的夜月,夜月看著白純緋紅的臉頰,如同三月桃‘花’兒一般,帶著含苞待放的嬌俏,又參雜著幾分婀娜魅‘惑’的風情時,皺起了疑‘惑’的眉頭。
“她怎么可以這么美?看的我都要心動了。”夜月打量著白純的臉頰,如同狗一樣,想要湊到跟前,在白純身上嗅一嗅,卻被白純伸手把她的俏臉推向了一邊。
“殿下在書房呢?你要是有事兒最好現在去,不然的話,他不一定還會不會見你。”白純雙‘腿’還有些發軟,整個身心還未從剛才的‘欲’望中徹底恢復過來,可不想被不經人事的夜月發現什么,只好緊忙轉移話題道。
“哦,對了,謝謝白姐姐。”夜月心頭一緊,這些日子,這個家伙確實不正常,時不時就把自己一個人鎖在那如同天堂般奢華的書房內,誰也不見。
于是急忙跟白純打了個招呼后,就快步走到了李弘的書房‘門’口,敲‘門’半天也沒有反應,于是只要親力親為的輕輕的推開‘門’,探出頭往里面看去。
“鬼鬼祟祟的,你以前做過賊吧。”李弘身上的衣服還是白純剛才幫他穿好的,所以此時看起來,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推‘門’而入的夜月并未理會李弘的調侃,而是瓊鼻在書房內使勁的嗅了嗅,疑‘惑’的問道:“什么味道?怎么感覺這里的氣氛有些詭異‘迷’人呢?”
(ps:住各位書友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