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一帶民風彪悍在歷史上一直都有口皆碑,加上晝夜溫差極大,在中原各地越來越受歡迎的高度酒,在這里更是大受追捧,甚至已經成了這里百姓們的日常必備品。。更新好快。
大量的優質、劣質高度酒,在這里跟水一樣,但不得不承認,也只有在這晝夜溫差極大的地域,喝那高度酒是最為爽快的了。
一杯高度酒下肚,整個人立刻變得暖呼呼的,大塊的羊‘肉’從熱氣騰騰的銅鍋里撈出來,就著肚子里高度酒燒心的感覺,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是吃的滿頭大汗。
松漠都督府的李窟哥對李弘是極為尊敬,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姓氏乃是李唐所賜,所以李窟哥甚至有種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李氏一般,對李弘的任何問題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室韋、靺鞨部落,與居延都督府緊挨,每到遼東發生戰事,居延都督府以及定襄都督府,都會集結大量的兵力嚴陣以待,以防室韋或者靺鞨暗中勾結高句麗一起反唐。
李窟哥顯然是與室韋、靺鞨他們經常進行貿易往來,對于兩大部落知之甚多,三杯酒下肚,便開始打開了話匣子。
仗著有大唐這個被他們依仗的大靠山,令李弘吃驚的是,無論是定襄都督府、還是居延跟松漠都督府,他們竟然是會在冬天時不時的光顧室韋跟靺鞨兩部,人家的‘女’人、牛羊等等,常常被他們搶過來。
特別是靺鞨,由于地處白山與黑水之間,更是被他們多次光顧,聽這個李窟哥講,如今他的府里,就有好幾個‘女’子,是他搶的人家小部落首領的小妾。
李弘一邊聽的心驚‘肉’跳、一邊又是皺眉深思,難道自己印象中強大的室韋跟靺鞨,真的就如李窟哥所言那般贏弱嗎?
于是經過三番五次的追問,李窟哥便變得吱唔起來,只提與室韋、靺鞨臨近松漠、居延之事兒,對于深入室韋靺鞨之后的大室韋、落坦部、以及靺鞨的黑水部等等就知之不詳了。
聽到最后,在松漠都督府刺史的解釋下才明白,李窟哥他們這嘴上的功夫,絲毫不輸于其彪悍的‘性’格,但因為越深入室韋或者靺鞨,就會遇到越是強大的戰力,所以他們也就只是敢在邊疆‘騷’擾‘騷’擾人家,真正進入人家的腹地,他們還從來不敢單槍匹馬的過去。
而他們,也就是在邊界跟人家得瑟得瑟,甚至有時候他們還會友好的進行一些物品的互換,包括李窟哥玩膩了的‘女’人,都有可能在與室韋、靺鞨部的小部落首領喝酒時,隨意的抓起來就扔給對方。
李弘聽的連連搖頭,但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兒,朝鮮半島的戰爭結束后,自己說什么也得領兵前往室韋跟靺鞨看看去,這后來強大的‘女’真人,到底有什么厲害之處。
酒席快要散場時,李窟哥已經喝的滿頭大汗,加上李弘隨和的‘性’子,對于他一直都是微笑以對,所以更是讓李窟哥在酒后放開了手腳,敞開了‘胸’懷,漏出‘胸’口烏黑一片的護心‘毛’,宣誓效忠般,說什么也要明日一早與李弘一起趕往安市城下,助皇帝陛下攻城。
李弘搖了搖頭懶得理他,直言自己累了,讓他趕緊滾蛋,自己要歇息了。
李窟哥這才醒悟,自己好像有些過于熱情了,看著跟自己喝酒喝的差不多的太子殿下,一臉平靜,沒有一丁點兒興奮的意思,李窟哥有些過意不去,敞著‘胸’懷告罪一聲后,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又出現了,只是這次手臂上多了一只…鷹?
“殿下,這是臣最愛的海東青,今日殿下來此,臣也沒有什么好孝敬您的,就把這只海東青送給您。”李窟哥滿臉胡須,甚至還粘著亮晶晶的酒水,一臉不舍的說道。
“海東青?”
“是,殿下,這可真是李都督最喜愛的那只海東青,在李窟哥眼里,這只海東青可是比‘女’人看的還重要呢。”松漠刺史向李弘解釋道。
“那我收下了。”李弘也不客氣,他發現了,這只海東青還真不錯,雪白如‘玉’的兩只爪子,就足以說明這是最好的海東青,何況還同樣是通體雪白,近一米的鳥體,也足以證明,這只海東青已經兩三歲,快要成年了。
也難怪李窟哥眼中再次閃過一絲不舍,最后還是小心翼翼的解開手臂上的皮套,連同海東青一起遞給了李弘。
李弘接過撲棱了幾下翅膀的海東青,笑著對李窟哥揮揮手,連聲謝謝都沒有說,便開始撫‘摸’那海東青的鳥頭。
海東青很通人‘性’,在上一世已經不多見,是足以媲美大熊貓的存在,而且三歲以后,足以能夠跟成年狐貍搏斗,甚至是擒獲對方。
最為重要的是,無論是身為契丹族的李窟哥,還是靺鞨或者室韋等等部族百姓,在他們心中,海東青都是做為神一樣的圖騰存在的,所以海東青的其身份與意義可謂是十足尊貴的。
李窟哥送與李弘一只極品海東青,顯然也是充滿了尊崇與效忠之意。
李弘自然是不會客氣,這要是不笑納,恐怕李窟哥會以為自己不尊重他吧?雖然他臉上寫滿了不舍,但那是對海東青,而不是舍不得給自己吧?
來到遼東后第一個收獲,自然是讓李弘極為滿意,第二日一早,薛仁貴已經從前方跑了回來,只帶了三百‘精’兵的他則是來迎接太子殿下前往安市城的。
在李窟哥與松漠都督府的刺史以及其他官員的目送下,李弘率領著一千騎兵與薛仁貴便再次出發,爭取在今日夜‘色’降臨之際趕到安市城。
披盔戴甲的一千騎兵連同薛仁貴的三百人,人數雖然不多,但其所展現出來的氣勢,還是讓松漠都督府的刺史一陣驕傲,而李窟哥更是睜大了眼睛,以他多年馬背上的經驗來看,這一千人絕對可以跟陛下的金吾衛相媲美了。
其戰斗力甚至是還要強于他們吧?就看他們在馬背上不動如松的馬計,就是自己族內最好的勇士坐在馬背上,也不過如此。
可大賀氏又能有多少這樣的‘精’兵強將?李窟哥原本心中一直存在的小九九,不由自主的望著揚起一片煙塵的大唐騎兵,開始動搖了。
一路之上,除了在晌午的時候做過短暫的休整外,其他時候李弘率領著薛仁貴一直在趕路。
從安西到遼東,薛仁貴為能夠再次跟隨李弘征戰,而顯得神情興奮跟戰役高昂。
所經過的每一座被大唐貢獻的城鎮時,偶爾還是能夠看見一些炸‘藥’炸毀城池后,留下的巨大豁口。
由于時間太緊,李弘并沒有依次進入每一個被占領的城池,而是選擇‘性’的穿過了兩座城池。
在薛仁貴的介紹下,李弘才知道,這兩座城池剩下的只不過是一些老弱病殘,由于他們不愿意歸順大唐,不愿意被大唐遷徙,所以就一直留守在此。
兩座城的情況基本上都差不多,像是一座座空城一樣,只有一些雙眼漠然、無神的老百姓,穿著破爛的衣服,表情麻木的從柵欄中看著他們從城中央穿過,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
這七八座城的攻占,大唐的傷亡損失完美的控制在了兩千人左右,馬屁也不過是八千屁,這些對于大唐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只是讓李弘納悶的是,怎么到了安市城就攻占不下了?難道安市城是銅墻鐵壁?連那炸‘藥’都無法把城強炸開?
薛仁貴苦笑著無奈的搖頭,語氣中充滿了苦澀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安市城是高句麗的軍事重鎮倒是沒錯,算得上是一座大城,其城墻也稱得上是牢不可破。”
“堅固到連炸‘藥’都沒有辦法嗎?”戰馬在路上疾馳,卻絲毫不影響兩人說話。
“趕上了一場大雨,把一夜之間偷偷埋藏的炸‘藥’全部給澆濕了,失去了作用…。”
“那就再繼續埋啊,難道安市城開始防備了?就算是防備,也不可能連續十幾天二十天的時間,讓你們找不到任何機會吧?”李弘不解的打斷薛仁貴的話繼續問道。
“殿下所言極是,臣也是這么想到,當初在安西,咱們也不是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雖然此種情況在安西罕見,但當初炸云層的時候,咱們試過用油紙包裹…。”
“直接說重點。”李弘覺得,這里面恐怕是又有什么不是薛仁貴他們這些將領,能夠控制的因素存在吧。
果不其然,馬背上疾馳的薛仁貴再次苦笑一聲,說道:“太史局太史令格希元,在第二日炸‘藥’無法發揮其作用后,臣等一致請求陛下再試一次,但格希元卻認為,這是上天對于陛下的阻止,要不然怎么會偏偏在第二天就開始下雨呢?此物有傷天和,不宜再用,孔會有損陛下皇恩浩‘蕩’。”
“所以你們就被阻在了安市城下寸步難行?打過幾次攻城戰了?戰況如何?”李弘皺了皺眉頭,果然如白純告訴自己時一樣,格希元這個神棍開始拖后‘腿’了。
李淳風也是,你特么的辭職后,介紹個靠譜的人擔任太史令不行嗎?介紹這么個假神棍擔任太史令,真是沒事兒給大唐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