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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劍修如云

  是后者更加妥當安穩,但是如此一來,就有了趕客的嫌疑。

  陳平安笑道:“我那弟子裴錢,還有幾個孩子,就先留在府上好了,我爭取速去速回。”

  鄭素點頭答應下來,雖說是大泉、北晉兩國邊境,如今是暗流涌動的形勢,可金璜山府和松針水府,山水相依,又有兩位身份隱蔽的大泉供奉,就在,想必就算有事,還不至于護不住一撥外鄉孩子。畢竟如今大泉和北晉,不管雙方國力是否懸殊,行事都必須牢牢占據大義二字,不然在大伏書院那邊就會輸掉道理,而只要失去了書院的支持,可謂萬事皆休。

  陳平安走出茅亭,與鄭素抱拳告辭,腳尖一點,身形拔地而起,轉瞬即逝,而且悄無聲息。

  鄭素心中大為震撼,自己可是一地山神府君,莫說是近在咫尺的靈氣漣漪,便是方圓百里的山水氣數流轉,都盡在掌握中,曹沫的離去,又并非什么陸地神仙施展了縮地山河的神通,若非涼亭外地面的些許塵埃飄揚,鄭素都要誤以為是一位上五境大修士的隱匿術法了。

  陳平安先去了一趟渡船,崔東山搖搖頭,答案很簡單,不成。

  雖然知道會是這么個答案,陳平安還是有些傷感,修道登山,果然是既怕萬一,又想萬一。

  讓崔東山多照看著些金璜府,陳平安再一腳蹬地,瞬間離開渡船,獨自御風遠游大泉蜃景城,風馳電掣,卻依舊隱匿本該去勢如虹的驚人氣象。

  既然先生有命,崔東山就老老實實坐在欄桿上,瞪大眼睛看著那座金璜府,連同八百里松針湖一并收入仙人視野。

  崔東山取出一把折扇,鳥瞰大地,隨意施展望氣神通,眼簾內,人間大地雖是白晝時分,卻依舊如獲敕令,同時亮起一盞盞大小不一、明暗不定的燈籠,有些飄搖不定,極其模糊,小如芥子,好像山風一吹就滅,有些燈火凝練,大如拳頭,比如行亭那邊的北晉國年輕武將,竟然還是個有武運傍身的將種子弟,與北晉皇帝和國祚也有些不小的糾纏,所以此人只要不慘遭橫禍,遇上一些個大的意外,就注定會是一位扶龍之臣了。所謂的意外,就是好似蛟龍走水入池塘,掀起翻江巨浪,偏不躲避,反而迎頭撞上,不死都難。

  不過看那年輕人先前遇到自家先生和大師姐的表現,不太像是個早夭的短命鬼,因為惜福。倒是行亭里邊那位觀海境老神仙,比較像是個走路太飄嫌命長的。

  至于那位在崔東山眼中一盞金色燈籠熠熠生輝的金璜府君,金身神位所致,這尊山神又將山水譜牒遷到大泉蜃景城內的緣故,所以與大泉國祚一線牽引,崔東山眼前一亮,一個蹦跳起身,搖搖晃晃站在欄桿上,緩緩散步走向船頭,始終瞇眼凝神望去,順藤摸瓜,視線從金璜府去往松針湖,再去往兩國邊境線,最終落定一處,呦,好濃郁的龍氣,難怪先前自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竟然還有一位玉璞境修士幫忙遮掩?如今在這桐葉洲,上五境修士可是不常見了,多是些地仙小王八在興風作浪。難不成是那位大泉女帝正在巡視邊境?

  就說嘛,金璜府與松針湖的飛劍傳信往來,不太合情合理,不該讓一位金丹符箓修士代為回信,原來是那位水神娘娘奉旨離開轄境,去秘密覲見皇帝陛下了。

  至于什么攔截飛劍、偷看密信什么的,沒有的事。

  崔東山收起視線,往南移去,因為遠處有一隊浩浩蕩蕩的車駕遠道而來,有一位金丹劍修坐鎮其中,附近馬車上還有個身負文運的官員,北晉禮部衙門出身無疑了,如果不是一位才華橫溢、自身文氣過于出彩的讀書人,那么就該是禮部侍郎的官銜,官品太高,顯得北晉皇帝色厲內荏,太低,又太打大泉朝廷的臉,那么管著一國山水譜牒的禮部左侍郎,來談金璜、松針山水兩府的搬遷事宜,正好合適。

只不過北晉那邊一定沒有想到大泉決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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