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其實沒什么,但是傅清寒膽子小,被大家這么一看,難免有些不再在,在眾人看來,反倒成了她心虛了。
于是再看云初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這話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事不關己,當你被人無端污蔑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忍,也要看什么時候,這個時候,云初就不想忍。
“大家這么想也正常,可是清寒跟著我這些天我幾乎把我會的都教給她了,但是掌握本領也需要個時間,我總不能為了避嫌,什么都不教給她吧?”云初這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不過她還沒有說完呢。
“德喜公公,您快出來吧,不然我可就真的解釋不清楚了!”云初對著身后喊道。
只見一個小公公快速的上前,“諸位,你們莫要冤枉了云小姐,此前五天,云小姐跟沐公子,就已經跟圣上他老人家提過,需要幾種宮中珍藏的香,皇上便命人去取了,不夸張的說,在剛剛打開之前,二位貴人可是一點兒不知情的,雜家斗膽說句公道話,諸位在家里也沒少的調香制香吧,那師父教徒弟自然也得手把手的,會多少教多少,小王妃教徒弟那是天經地義的,所以完全不存在泄題一說!”
德喜說完看了眼云初,云初對著他禮貌的點頭,“您回去吧,剩下來的我會處理。”
德喜對云初自然是恭敬的,從他的態度也可以知道,云初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過小王妃想的還很周到,怕的就是傳閑話,所以對于選香之事完全不過問,今天要是那個小丫頭勝出了,完全是人家教的好,自己也長本事。
至于那些找事兒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吧!
德喜搖著頭退出了賽場,回宮去交差了。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沐白流問道,場上已經鴉雀無聲,說不出的尷尬來,不過好在法不責眾個,剛剛除了領頭的香凝外,其他人都是符合,反正要是云初想要報復,也只能報復香凝。
總算是有人說話了,這樣的話,也就不用煎熬了,可是云初卻突然搖頭,“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來了,在場的諸位,可有人愿意自動退賽的?”
“退賽?”
“憑啥呀?”
“就是,好不容易走到這一關了,還要退賽,開什么玩笑。”
沒有人是愿意的,縱然不抱著必贏的心態,但也總得試試才甘心啊。
云初等了一會兒,并沒有主動退出,“機會只有這一次,為什么讓一些人退賽,他們心知肚明,若是現在出去,我就當這件事兒沒發生,可要是待會被點到名,那就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啊,不過有些人腰板挺的直直的,不知道云初這是又在鬧什么幺蛾子。
云初跟沐白流相視一眼,就連杜明里也猜到了,畢竟他差點兒因為此事受到牽連。
事實證明,心存僥幸是要不得的,最后的機會,有些人沒有好好把握住,所以當侍衛帶著一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在場有十幾個人,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完了,買試題的事兒被發現了。
因為案件一直在秘密調查,所以并沒有聲張,不過有些人已經覺得風聲不對,因為比試到一半換了評審,這就有些蹊蹺了。
“待會兒念到名字的,我跟沐家將會聯合一些大的香坊,永不錄用,自己想要調香開個小香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前提是你們都能夠對扛的了云家和沐家。”
在云初看來,這跟買官賣官沒啥區別,所以絕對不能夠姑息養奸。
云初拿出了名單,大聲的念了十七個名字,然后這些人就被拖出去了,云初跟沐白流下了封殺令,但是對于這種事兒,還要看看官府怎么說呢,人家是否會饒了性命還不好說。
一共七十人,別拖走了十七個,現在還剩下五十三個,可以說勝出的希望又大了些。
在一段段小插曲過后,總算是鳴鑼開始了。
第一品香已經點燃,香爐不小,確保場上的每個人都能夠聞到。
時間不是很多,一刻鐘而已,緊接著就是第二品香,第三品香,一直到第五品香,全部點燃,光聞香就用了大半個時辰,之后憑著記憶,去復制出自己聞到的香味,這可不是個小活,有些人甚至一兩天也未必能夠金準的復制出來。
難嗎?當然難,可要是不難,還比什么?
一關比一關簡單像什么樣子。
比賽場上不能說是鴉雀無聲,有香箸碰觸香盛的聲音,那是在取香料的時候不小心所致,但是大家都知道,云初跟沐白流的要求,就是在調香的過程中還要考察你的香藝術,縱然大部分通過的人都是考驗過的,可誰知道第二次還會不會因為這事兒跟被淘汰。
不過調香這事兒本來就該優雅從容,慌慌張張的也弄不出什么來。
云初雖然沒有表現出對傅清寒的過分擔心,但是在掃視眾人的時候,視線還是過多的落在了傅清寒的身上。
她雖然在短時間內把自己會的東西用最直白簡單的方式教給了傅清寒,但是她也沒想到皇上會如此舍得把宮中珍藏的幾種罕見的名香都給拿出來了。
這些香有些是來自西域的,她也只是聽說過,并沒有真正的制作過,所以說讓她私下教給傅清寒,簡直是荒謬,她剛剛也是在看到香品燃燒的時候有亮光,才斷定這香是一個小國的貢品,叫做沉光香。
她也未曾制作過,香料備的足且全,但是在她看到是沉光香的時候,有些為難了,發光的東西是什么,絕非是香料,只是聽說制作沉光香的方法也已經失傳了,這樣叫他們怎么復制出來?
還好沉光香是最后一品香,現在快的在調制第二道,慢的則還停留在第一道,傅清寒在那里拖著腮幫子,遲遲沒有動手。
等待的時間格外的漫長,沐白流舉得索然無趣,他瞧不上杜明宇,自然不會跟他多說什么,所以只能拉著云初跟他說話,“清寒那丫頭是怎么了?怎么遲遲不動呢?”
云初也不知道啊,她現在的身份也不能下場去問傅清寒,怎么還不動手前幾道香制作工藝不難,只要在個個過程中掌握好就夠了,而對于別人來說辨別香味有一點兒難度,因為那些香已經珍藏了很久,香味互相融合,很難分辨出具體有幾種,但是這個完全難不住傅清寒的啊。
讓人意外的是,就連云初看她都已經有一會兒了,她還是沒有動手。
這可真的是急死人了。
簡路也沒想到面前的是這樣的場景,他看過云初訓練傅清寒的,完全不是這樣的,當時他回去也仔細的琢磨過,雖然并沒有去親自調制,但是步驟過程,以及用料,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又一遍的。
看來,他還真的是小瞧了云初這個女人。
她居然真的沒有透露一絲給傅清寒,那么,傅清寒…真的有本事贏嗎?
簡陸覺得未必,甚至是不可能。
快的人已經在調制第三道香的時候,傅清寒也開始動手了,動作跟云初如出一撤,抬手的動作,讓這個清秀的小丫頭多了一絲雅致,她的冷靜是超乎年齡的。
要么不動手,要么動手就快如流水,外界的一切都不影響她的制作,她仿佛跟外界隔離開來了,聽不見外面的喧鬧,聞不到各種繁雜的味道。
“總算是動手了!”明明大家都看見了,他們居高臨下,可以看見每個角落,可能是因為興奮,他還是說了出來 云初的臉上有些欣慰,不過還在為最后的那道沉光香為難。
果然已經有人調制出了前四道香,但是在做沉光香的時候停住了。
一個接一個,很快就有很多人冥思苦想,一臉的為難,也有人偷偷看別人的情況,見大家都沒有調制出第五道香,那也就放下心了。
不過最后開始的傅清寒,并沒有后來者居上,只是超過了幾個人,但是讓人好奇的是到了第五道香的時候,她并沒有停頓,而是抬頭看著云初,但是想到要避嫌,所以去跟杜明宇說了,“大人,第五道香中缺了些東西。”
“什么東西?”杜明宇問道,“你說來,我這就讓人準備。”
當然是發光的東西,但這個光是什么發出來的呢?
大家還沒有研究透,就算研究透了,也不一定會調制。
傅清寒又看了眼云初,“這東西難道不是考題嗎?我知道了,但是好像似乎很多人都不知道,要是我說出去了,那么大家不是也跟著占了便宜?”
本來眼巴巴的等著傅清寒說出來呢,卻不想這丫頭居然不愿意說。
杜明宇有些為難了,他做不得主啊。
云初跟沐白流相互看了看,“是我們準備不周,但凡京城能夠買到的香料,我都已經讓人準備了,但是沒想到皇上會拿出沉光香來,所以眼下來看的確缺了一樣東西,你就說吧,只不過有些虧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