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臉頰一熱。
她身子當然好的很。
一雙孩子已經有兩個月,她也早已出了月子。這兩個月來,她一直在調理身子。現在已恢復得和生產前差不多。
太孫這么問,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說來,他也憋得夠辛苦的。
自她查出有孕一日開始,兩人就再也沒同過房。每晚睡在同一張床榻上,他也極為克制。實在忍不住了,才偶然讓她勞煩一回雙手…
太孫見顧莞寧沒吭聲,知道這是默許的意思,頓時一喜,全身上下都有了精神。
尤其是某一處,更是精神抖擻蓄勢待發。
“阿寧,”太孫貼在她的身側,攬住她的身子,湊在她的耳畔舔吻。
顧莞寧全身微微一顫,臉頰耳后迅速熱了起來。
情動之際,顧莞寧也比往日熱情了許多,捧住太孫的臉,主動回吻。
太孫愈發激動,立刻欺身壓了上來。久曠之身,猶如遇到了甘霖,貪婪地索取。直到酣暢淋漓了一回,才長抒出一口氣。
顧莞寧同樣全身是汗,有些黏濕。
不過,兩人還是緊緊地相貼在一起,沒有分開。
過了一會兒,太孫才道:“我這就叫人備些熱水來。”
顧莞寧有些別扭:“這都半夜了,琳瑯她們都睡下了,還是別叫她們起來了。”
這個時候驚動身邊的丫鬟,她們肯定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太孫一聽就知道她這是臉皮薄不好意思了,立刻笑道:“好好好,都聽你的,不洗也罷。反正洗了待會兒還是一身汗。”
顧莞寧:“…”
一夜好眠…
當然是不可能的!
這一夜,顧莞寧加起來也沒睡兩個時辰。亢奮過度的蕭某人也沒睡多久,也不知一夜到底折騰了幾回。
總之,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太孫殿下頗有些手腳酸軟,腰也有些酸。
顧莞寧更是連下榻的力氣都沒有,一張白嫩的俏臉漾著嬌艷動人的紅暈,令人心醉。
太孫看著心癢難耐,湊過去親了她的臉蛋一口。
顧莞寧羞惱地飛了個白眼過去:“快去叫人送熱水來。我要沐浴更衣。”
饜足的太孫笑瞇瞇地應了聲是。
一大早就要熱水,琳瑯等人顯然都猜到了幾分,一個個抿唇偷笑。
屋子里彌漫著奇異的味道,被褥也頗為凌亂。
丫鬟們訓練有素,很快收拾干凈妥當。
顧莞寧也迅速洗去一身的汗濕和疲倦,換了干凈的衣服,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攬鏡自照,鏡中的女子再不是青澀的少女,眼角眉梢俱是成熟的風韻。
沒得及細細欣賞,乳母就抱著一雙孩子來了。
阿奕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又乖又聽話的模樣,讓人疼進骨子里。
阿嬌也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眼巴巴地看著頭頂上出現的親娘臉孔,像是在說“先喂我先喂我”。
顧莞寧略一猶豫,還是先抱過了阿奕。
之前就想過,要讓兩個孩子輪流先吃。可阿嬌慣會鬧人,十次倒有七八次都搶先。所以,只要阿嬌沒哭沒鬧的時候,顧莞寧便先緊著阿奕。
兩個月大的孩子,已經能聞到母親身上特有的味道。
阿奕剛到了懷中,就迫不及待地往顧莞寧的懷里鉆,一邊張著小嘴到處找。
顧莞寧被逗得直笑,捏了捏阿奕的小鼻子:“別急,娘這就喂你。”
待喂飽了阿奕之后,便換阿嬌。
阿嬌胃口大,格外能吃。這樣自是吃不飽。到后來,什么也吮吸不到,便扯著嗓子哭鬧。顧莞寧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只得讓乳母再喂一會兒。
然后,顧莞寧吩咐珍珠:“以后每頓都熬些下奶的魚湯。”
珍珠應了一聲,又遲疑地問道:“每頓都要魚湯嗎?”
顧莞寧雖然最愛吃魚。可若是頓頓都喝魚湯,很容易就膩了。
顧莞寧卻下定了決心:“就要魚湯。”
為了喂飽兩個孩子,再膩也得堅持喝。
喝完一大碗香氣撲鼻的乳白魚湯,一雙孩子也都被哄著睡下。顧莞寧這才有空閑去雪梅院。
麒哥兒在床榻上一連躺了十幾天,身上的皮外傷都已結疤。白嫩的臉孔手臂各處都有黑色的疤,看著觸目驚心,也格外令人心疼。
太子妃每看一回,心里就抽痛一回。
麒哥兒還小,不懂得什么隱忍,一睜開眼,就淚眼汪汪地喊著:“母妃,麒兒疼。”
太子妃聽的一顆心都被揪了起來,將麒哥兒抱進懷中哄道:“麒哥兒乖乖聽話,等徐大夫來給你上了藥,就不痛了。”
麟哥兒也有模有樣地湊過來:“哥哥不痛。”
顧莞寧進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溫馨的一幕。
太子妃聽到腳步聲,抬眼看了過來:“莞寧,你怎么來了?阿奕阿嬌呢?”
“他們姐弟已經吃飽睡下了。”顧莞寧笑道:“母妃,麒哥兒可好些了?”
太子妃無奈地應道:“外傷好了不少,不過,現在都已經結了疤,又癢又痛。我正在這兒哄他呢!”
這對雙生子,自出生那一天開始就養在太子妃身邊。如今鄭環兒又死了,太子妃更將他們兩個視若親生。
眼看著麒哥兒受苦,太子妃心里十分難受。
顧莞寧看向縮在太子妃懷中不停哭泣的麒哥兒,輕聲道:“麒哥兒別哭。”
麒哥兒哭得更兇了。
太子妃和顧莞寧無奈地對視一眼。孩子都是這樣。越有人哄著,越是嬌慣。可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撒手不管。
太子妃捺著性子,哄了片刻。
很快,徐滄便來了。
徐滄天生一張平板的臉孔,麒哥兒對他有些畏懼,一見他便往后躲。少不得又要太子妃哄了一會兒,才肯讓徐滄上藥。
上完了藥之后,徐滄又為麒哥兒仔細地診脈,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起來。
太子妃看在眼里,心里沉了一沉。喊了乳母進來伺候麒哥兒,然后隨著徐滄到了外間說話。
“徐大夫,麒哥兒的傷勢到底如何?”太子妃急急問道。
徐滄下意識地先看顧莞寧一眼。
顧莞寧立刻道:“有什么話,徐大夫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