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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 視頻和司機

  何之初的臉上抽搐了一下,沉默地又點了“play”,視頻接著播放。筆@趣@閣W。UE。

  他們都看見顧念之的身形僵直了一下,然后直直地往后倒,那倆男女卻快速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的胳膊,幾乎是架著她往回走。

  后面就沒有了顧念之的鏡頭,這人的視頻開始轉向國王湖的湖光山色,都是美麗的景色。

  剛剛那一幕,也只是正好在兩個景色之間,所以被這人拍下來,又因為他們的參賽要求是不許剪輯,所以這一段就被保留了。

  如果不是他們知道顧念之是出了事,任憑誰看了這一幕,都會以為是幾個老朋友久別重逢而已。

  何之初按捺住暴躁不安的心情,夸獎了那工作人員一番:“做得好,繼續。看看還有沒有人拍到后續內容。”

  這樣真的能找到線索,別的工作人員受到鼓舞,看那些視頻看得更加認真了。

  到第二天早上十點的時候,他們已經篩選出三個視頻,正好包涵了當時顧念之被人弄走的全過程。

  第一個視頻拍到了顧念之被人扎針下藥,暈迷,被帶走。

  第二個視頻拍到他們三人往停在不遠處樹蔭下的兩輛車走去。

  第三個視頻不僅拍到那男人帶著顧念之上了前面那輛車,女人上了后面那輛車,還拍到了前面那輛車里探出塞斯那令人惡心的豬頭臉,并且拍到了兩輛車的車牌!

  念之果然是被塞斯那個賤人帶走了!

  何之初怒火滿腔,啪地一腳將他剛才坐的單人沙發都踹翻了。

  他還不解氣,走進里屋拿出自己的手槍,砰砰砰砰連番開火,將茶幾上幾個裝滿咖啡的咖啡杯全部打碎。

  瓷片飛濺,棕黑色的咖啡流了滿桌,又從茶幾上流到地上,將雪白的地毯染得都是咖啡印。

  在外屋工作的那些人大氣都不敢出,知道老板這是氣狠了…

  何之初發了一通脾氣,出來的時候,大家都裝作沒有看見他略微紅腫的桃花眼。

  “行了,不用再看視頻。找人去查那兩個車牌。”何之初暗暗握緊拳頭,發誓要將塞斯千刀萬剮,就算他沒對顧念之怎么樣,他也不會放過他!

  如果他對念之…

  想到那個被塞斯虐殺的女留學生黎海清,何之初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強烈的恐懼。

  他害怕,他真的害怕,不過他最怕,還是念之會不在這個世上…

  被人侮辱不要緊,在他心里,她永遠是他的念之,他不是那種女人被侮辱,就恨不得讓女人去死的賤男。

  但是她受到的屈辱,他必將親手一道道還回去。

  在何之初的命令下,搜尋工作有條不紊的展開。

  有了車牌號,就很容易查到車主。

  沒想到對方也是防范嚴密。

  “何先生,這兩個車牌早已廢棄,屬于一個英國公司,但那公司本來就是個只有一個人的皮包公司,七年前因為老板突然去世而宣布破產,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線索。”

  看見他們查到的消息,何之初冷冷笑了一下。

  高,確實是高,連他都不得不佩服。

  “用了廢棄車牌的車,居然能在德國開得風生水起。”何之初點點他們送來的資料,“繼續搜,找到這兩輛車,我重重有賞。”

  于是這一天中午時分,德國慕尼黑電視臺和德國所有社交媒體都在推送一條新聞,說有人重金懸賞看見這兩輛車的線索。只要有線索就給1000歐元,如果能直接找到這兩輛車,給十萬萬歐元!

  這一條懸賞一出,整個慕尼黑地區的人都不工作了,每個人都睜大眼睛,盯著自己身邊的車看來看去,恨不得瞧出朵花來。

  何之初這邊一步步出招,史密斯他們也沒有閑著。

  兩天之內,他們委托的德國最好的偵探社,查明了給他們開商務專車的司機這一個月來的全部資料,包括他都做了什么事,見了什么人,甚至連他跟他妻子上了幾次床,跟情人偷了幾次情,都記錄在案,而且還查到了他的銀行賬戶!

  “這司機果然有問題!”史密斯看著偵探社發來的所有消息,怒不可遏地捶了捶桌子。

  另外三個律師圍了過來,“怎么了?都查到了?”

  “你看,十五天前,他的銀行賬戶里突然多了十萬歐元!”

  這筆錢不多不少,正好是這個司機兩年的年薪。

  不算太多,但也絕對不少。

  “這十萬歐元,是從一個瑞士銀行賬戶打過來的。”一個對金融犯罪比較精通的律師看著那些資料深思說道,“這就難查了。”

  瑞士銀行是出了名的嘴緊,各國都有人把見不得人的錢存在他們那里,他們就靠著這一點賺錢賺得風生水起。

  “管它是從哪個銀行打過來的,反正這司機接受過這樣一筆不明不白的錢,就是有問題!”

  “還有,你看這些電話記錄,十二天前,就是顧律師出事的前一天,有個號碼給他打了很多電話,而他,還在那天之前把車開到國王湖去了好幾趟!”

  四個律師發現了這些疑點,覺得都能向警察申請逮捕這司機了。

  不過看何大律師的意思,是不想弄得人盡皆知,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私下里進行,就連找人,也是他的私人手下。

  所以這司機就算有錯,也沒法真的報警抓他。

  他們有些頭疼。

  “先去問問何大律師。”史密斯拿起這些偵探社提供的證據,來到何之初房門前摁了門鈴。

  何之初的私人助理打開門,看了他們一眼,“有事嗎?何先生很忙。”

  史密斯清了清嗓子,“我們找到一些線索,想跟何大律師匯報一下。”

  何之初在屋里聽見,直接說:“讓他們進來。”

  私人助理忙讓到一旁,看著史密斯他們四人走了進去。

  何之初帶他們到旁邊的小書房坐下,問道:“查到什么了?”

  史密斯就把偵探社查到的那司機的銀行賬戶異常現象,和他之前一天去國王湖溜了幾圈的事說了出來。

  何之初暗暗握緊拳頭,冷笑道:“十萬歐元就能出賣雇主,真是眼皮子太淺。”

  揉了揉額角,何之初對史密斯他們說:“行了,這件事你們就不用管了,交給我。律所分部的事,就全靠你們了,我沒有心思管了。”

  “是。”史密斯他們忙點頭應允,不再給何之初添麻煩。

  雖然他們也很擔心顧念之的安危,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很清楚他們能幫的忙不多,只能不給何之初添亂,就是幫他了。

  史密斯他們四個律師僵直著身子走出何之初的房間,互相看了看,都沒有說話。

  “去喝一杯?”史密斯建議道,“就去我房間,我那里有前些天買的紅酒,還沒喝完。”

  “好。”另外三個律師心里也很郁悶,需要借酒消愁。

  四個人都心知肚明,何之初接下來采取的手段,多半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很可能會打法律擦邊球。

  這種玩法,沒有一定的后臺實力是會玩脫的。

  何之初讓他們避開,也是為他們好。

  反正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何之初背后顯現的能量和實力,不是他們能比擬和想象的。

  “希望顧律師能順利回來。”史密斯舉杯對著窗外的天空祝禱。

  “希望塞斯能早日抓獲歸案。”另一個律師也對天空祝禱。

  一個案子還沒完結,另一個又起,他們雖然心里著急,卻無計可施。

  只希望何之初能出奇兵致勝。

  如同他們預想的一樣,何之初確實沒有打算走法律手段對付這個司機。

  因為沒時間。

  一走法律程序,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他等不起,顧念之更等不起。

  何之初看著史密斯他們交上來的偵探社查到的資料,直接命人將那司機帶到慕尼黑附近的國王湖。

  他們來到國王湖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夕陽將墜未墜,湖面泛著粼粼的波光,岸邊的垂柳依依,游人稀少,大部分已經回家了。

  幾輛黑色悍馬SUV風馳電掣般駛過來,停在國王湖邊。

  那司機從被人從家中帶走,心里就打起鼓來。

  之前面對史密斯他們四人的詢問,他還能鎮定地應對,哪怕說走嘴了也能將事情圓回來。

  但是現在面對殺氣騰騰的幾個雇傭軍一樣的男人,看著他們遒勁的肌肉,冷硬的氣勢,他發現自己腿軟得都站不起來了。

  何之初戴著一幅看不出牌子的墨鏡,站在夕陽西下國王湖邊的柳樹下,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一身淺色便裝更顯身姿挺拔。

  薄唇輕抿,夕陽照在臉上,挺直俊逸的鼻梁留下一側陰影,跟他整個人一樣,半明半暗。

  “清場。”何之初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下命令。

  很快,他帶來的人手將國王湖這邊剩下的兩三個游人勸走了,“警局辦案,請離開現場。”

  他們拿著警局給他們的證件,還有法庭的許可證,封鎖了整個國王湖風景區。

  很快,游人都走光了,天色暗了下來,國王湖附近只剩下何之初的人,還有那個司機。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誰讓聯系你?誰讓你把顧律師帶到這個位置?”

  何之初的嗓音清冽冷漠,不帶絲毫感情色彩,但就這樣的嗓音語調,比大吼大叫還讓人恐怖。

  那司機雖然長得比何之初胖得多,壯得多,但矮矮墩墩,氣勢上就被他壓制了。

  他打著哆嗦,沙啞著嗓子說:“…沒…沒人聯系我…”

  “沒人?”何之初轉過身子,“讓他說實話。”

  他面對著國王湖站著,身后一個保鏢面無表情地走過來,一把抓住那司機的脖頸,擰著來到國王湖邊上,一腿踹在那司機的膝蓋彎里,將他踹得跪了下來。

  然后這保鏢單膝跪在他身邊,突然狠狠一壓手臂,將那司機的腦袋摁在了冰冷的湖水里。

  那司機猝不及防,被湖水浸了一臉。

  水從他鼻子里灌進來,嗆到氣管里,又從氣管流入肺里,頓時引起火辣辣的刺痛。

  他下意識掙扎起來,雙手揮舞著,想要掙脫那個人的桎梏,但是特種兵的力氣怎么是他這種大腹便便的出租車司機能夠抗衡的?

  他的腦袋被拎出水面,一口氣還沒喘過來,緊接著又被摁入水里。

  剛摁了兩次,他就崩潰了,大叫道:“我說!我說!”

  何之初抬了抬手。

  那保鏢將這司機的腦袋從湖水里拎起來,拖著拉到何之初面前。

  被湖水嗆得快死過去的司機趴在地上,咳嗽了好半天,才戰戰兢兢地說:“…是…是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到時候帶顧律師來國王湖這邊的柳樹下面等人。他說是顧律師的朋友,只是要給她一個小小的驚喜!”

  “給別人驚喜,為什么要給你十萬歐元?你當我們是傻子?”何之初背著手,看也不看腳底的司機,“繼續摁!”

  那司機嚇了一跳,沒想到連別人給他錢這何律師都知道,看來這些事是瞞不了他了。

  那保鏢走過來,拎著司機的脖子,要再次摁到水里,那司機大叫起來:“不要再淹我!我都說!這錢是塞斯的父親約克給我的!讓我幫他探聽消息,看看律師都會討論些什么問題!”

  何之初有些意外。

  那些錢居然是塞斯的父親約克給他的,不是那些帶走念之的人?

  如果說是為了探聽律師的庭審策略,也不是說不通,有時候律師們在車里漏出一句半句聊天就夠對方分析半天了。

  這么重大的消息,只給他十萬歐元,還是約克他們賺了。

  何之初走了過去,低頭俯視著司機,又問:“但是之前你事先好幾次來國王湖,是要做什么?”

  “…那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了好多顧律師的事,聽起來確實是她朋友,讓我推薦地方,需要安靜隱蔽游客不多,又要離進山的路很近。我就來看了幾次。”司機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說了實話,實在再怕被這些人扔到湖里嗆水。

  “所以你提供了路線和地點,然后就把顧律師騙了過來,是嗎?”何之初一只腳踩在那司機的左臉上,“說。”

  那司機的肥臉被踩得幾乎變形了,他口齒不清地道:“我…我不知道他們要對顧律師不利,我以為就是她朋友。國王湖這邊都是人,怎么會出事?而且顧律師那天叫我帶她來國王湖,也是說來看朋友…”

  他是真不知道這些人會做什么,而且那十萬塊是買這些律師聊天的消息,這個價格很公道很正常了,根本沒想到是要買顧律師的命!

  “顧律師跟你說來看朋友?”何之初又是一陣意外,他以為顧念之是純粹被這司機騙來的。

  現在看來并不是。

  或者說,騙她的不止一伙人?

  何之初的心揪得更緊了,他厲聲問道:“顧律師要見誰?你敢撒一個字的慌,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司機嚇壞了,嚎啕大哭起來:“是真的啊!何先生!我不知道是誰,但顧律師是真的親口說她來見朋友!還很高興,一直在車里笑啊何先生!我沒撒謊!我真的沒撒謊!”

  何之初從這司機臉上收回腳,嫌惡地在草地上蹭了蹭,轉身說:“給他上測謊儀,把剛才的問題再問一遍。”

  他的私人助理給他搬了一把便攜椅過來,放到湖邊的大樹底下。

  保鏢們架起了各種電子設備,將這里方圓五里的地方都監控起來。

  而那司機,就被人帶去另一邊測謊。

  測謊儀是隨身攜帶的,就是為了看這個司機說不說實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何之初心急如焚,臉色越來越冷峻。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涼風從湖面上吹過,帶著深重的濕氣,撲面而來。

  何之初閉了閉眼,一只手撐在頭上,斜靠在便攜椅的扶手上。

  五分鐘后,他的手下過來說:“何先生,測謊通過了,剛才他最后說的都是實話。”

  何之初睜開眼睛,瀲滟的桃花眼寶光熠熠,從便攜椅上站起來四處走了走。

  他看了看國王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阿爾卑斯山,琢磨著那司機說的話。

  對方為什么要讓司機找一個離進山的路近一些的地方?

  難道他們將念之帶去阿爾卑斯山里面?!

  這個念頭讓何之初一顆心都涼了下來。

  如果是在阿爾卑斯山,幾乎縱貫全歐洲的阿爾卑斯山,他要怎樣才能盡快將她找出來?!

  抬頭看看夜空,明月當空,繁星閃爍…

  繁星閃…

  繁星…

  何之初心里一動,想起史密斯他們說過,從前兩天開始,給顧念之的手機打電話,就是“電話不在服務區”。

  她的電話是被關了,還是被扔了?

  如果是被關了還好說。

  他有辦法能夠通過顧念之的手機找到她的位置。

  但如果被扔了,找到她的手機又怎么樣呢?

  最多只能證明她在某個地方出現過,甚至被對方故意拿到別的地方扔掉,做手腳,擺迷陣都是有可能的。

  到底要怎么辦呢?

  這是第14更五千字,后面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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