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陰世雄去辦這件事。”霍紹恒說著就切換電話,撥通了陰世雄的電話。
陰世雄是霍紹恒的生活秘書之一,跟別的部門打交道這種事,一般都是他出面,他為人仗義,八面玲瓏,一張巧嘴能把樹上的八哥都哄下來。
陰世雄接到霍紹恒的電話,忙答應了,馬上過來取了病假條和診斷報告,親自開車去顧念之的大學系里找老師請假。
此時正是面試開始前一刻鐘的時候。
馮宜喜穿著一襲淺灰色西裝套裙,端莊地等在會議室里。
今天是來自帝都古帝大的何之初教授面試的時間。
顧念之還沒有出現,大概她是來不了了…
馮宜喜低下頭,掩飾住自己滿臉喜色。
隔壁的辦公室里,一身白色西裝,古帝大的法律系教授何之初背對著大門,不耐煩地道:“如果面試都要遲到,那就不要來了,請什么病假?!”
“何教授,我們顧小姐是真的得了急病,您看看這是專業醫生開具的病假條,還有診斷報告。”陰世雄做戲做全套,將從陳列那里拿過來的病例報告都拿出來了。
當然病情是假的,真相是不可告人的…
何之初從窗前轉過身,垂眸看向陰世雄遞過來的病假條和診斷報告。
陰世雄悄然打量何之初,在心里暗暗吃驚。
沒想到這個聲名顯赫的法律系教授這么年輕!
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裝穿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上,更顯得他風流倜儻,俊逸非凡。
何之初的眼睛細長,狹長的眼尾往鬢邊挑過去,看人的時候水汪汪的,是出了名的桃花眼。
靠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電腦椅上,何之初搭著電腦椅的扶手,一只胳膊伸出去,將陰世雄送過來的病假條和診斷報告拿過來掃了一眼,聲音清冷地道:“真的病了?”
“當真是病了,我們做這假有什么意義啊?”陰世雄兩手一攤,十分痛心說道:“我們念之可是第一名!如果不是真的病得起不來床,她怎么會不來?!”
何之初抬眸看他,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挑,“…是嗎?”
陰世雄知道何之初不僅是最好大學古帝大的法律系的教授和博士生導師,而且是綠斯迪聯邦綠斯迪最高大學法學院的高材生,綠斯迪第一大學法學院終身教授,還是全綠星排名第一的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
這種人,是絕對不會輕信別人的一面之詞的。
因此他不跟何之初講道理,而是另辟蹊徑,卯足了勁兒給他戴高帽子:“何教授,我們念之從小就仰慕您,一早就說要考您的研究生。當她知道您要親自來面試,高興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您不能扼殺一個好學生的希望啊!”
演技真是太浮夸了。
何之初的眼角抽搐了兩下,闔上顧念之的資料,放到一旁,淡淡說道:“你說的太過了。不過,顧念之確實是這一次的第一名,我給她一個機會。三天之后這個時間,讓她來面試。——過期不候。”
陰世雄大喜,忙起身道:“沒問題沒問題!三天之后,我們一定到!”
此時C城特別行動司的駐地里,葉紫檀已經走了,只有陳列一個人待在霍紹恒的臥室里擺弄他的醫學儀器。
顧念之依然在旁邊的大床上沉睡不醒。
看著剛剛打印出來血液透析的結果,陳列讀得很仔細。
顧念之的血液里干干凈凈,之前因為中了H3aB7所產生的不良影響,已經全部消除了。
陳列一邊看著這些數據,一邊跟他曾經搜集到的有關H3aB7的信息進行比較,搖頭晃腦地驚嘆不已。
霍少就是霍少,實在是太厲害了…
陳列哼著小曲,將醫藥箱拎出臥室,對坐在外面客廳吃早飯的霍紹恒說:“霍少,昨晚辛苦了。來,我給你做個全面身體檢查吧。”說著就挽起袖子,脖子上掛著聽診器,手里拿著測血壓儀走過來。
霍紹恒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盤六個巨大的牛肉包子,一盤半熟的牛排,一碗雜糧粥,一碟培根煎大蝦,還有一碗起司土豆泥,都是高熱量高蛋白的食物。
他放下刀叉,伸出胳膊,讓陳列給他檢查。
一分鐘后,陳列發現霍紹恒一切正常。
走路不晃,說話不喘,不冒虛汗,血壓和心跳都很正常,更沒有面色發白。
陳列發了一會兒呆,在手里的IPAD上噼里啪啦記錄了一連串數據,又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那具體數據呢?”
霍紹恒:“…”
不想理他這種無稽的問題,霍紹恒垂下眼眸,沒有回答,叉了一大塊半熟的嫩牛排放到嘴里細細咀嚼。
陳列半晌沒有聽到霍紹恒的回答,有些著急了,在他身邊彎下腰,低聲嘀咕道:“…霍少,介紹一下經驗撒?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是伐?”
“什么經驗?”霍紹恒聽見這個問題,覺得自己不吃都飽了,放下刀叉,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站起來順手將陳列手里的IPAD奪了過去。
“你這都記錄的什么東西?”霍紹恒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如果他沒有看錯,陳列記載的是他霍紹恒一日三餐吃的食物。
陳列有些臉紅,但還是一本正經地道:“我就是做個科學實驗,看看霍少的飲食習慣是不是有天然…的健身作用。”
霍紹恒看了他一眼,將IPAD扔給他,沒有揭穿他,也沒有嘲笑他,指著桌上的早餐道:“你把它們都吃了,然后每天早上跟特別行動司的兄弟們一起早鍛煉,我看你是太閑了。”
陳列嫌棄地看了一眼霍紹恒早餐里那些高熱量高蛋白的東西,朝霍紹恒出去的背影癟了癟嘴,但還是坐了下來,吃了一頓早飯。
他剛吃完,霍紹恒的安保人員范建就過來請他過去,“陳醫生,霍少在小會議室等您過去開會。”
“什么事啊?”陳列忙拿起自己的會議記錄本,往小會議室走去。
小會議室在霍紹恒這座小樓的地下室里。
陳列走了進來,看見只有霍紹恒一個人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盡頭。
“霍少?”陳列走了進來,順便關上小會議室的大門。
“坐。”霍紹恒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語音非常低沉:“找你來,是想問問念之中了藥的事。昨天沒顧得上,今天你原原本本給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