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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心理醫生

  11月月末,臨江市的迎來今年的大寒潮。

  在這個沒有暖氣的城市,取暖設備簡陋的殯儀館辦公樓冷如冰窖,秦昆裹著羽絨外套,不斷往返在冰棺堂和火化廳之間。

  “小秦,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晃的我頭暈。”

  火化廳的周老頭屬于殯儀館元老級人物,跟著王館長共事了30多年了,平日話不多,這些年火化事宜全是他在負責。

  “周大爺,我冷啊,整個殯儀館就你這暖和,別那么摳啊。”

  工作了兩年,幾乎每年冬天,秦昆都會放棄自己的辦公室,來火化廳打下手,幫個小忙,順便取取暖,冰棺堂、停尸房那種低溫的地方,在冬天就是嚴寒極地的存在,簡直不是人待的。

  火化廳,除過秦昆外,一些臨時工也都扎堆在這,這群人打著牌聊著天,最盼望的是有死者被送來火葬,這樣就可以開啟1000度的火葬爐,大家好順勢取取暖。

  為此,這種不良風氣沒少被王館長批評。這些人也始終沒被允許轉正。

  “小秦,聽王館長說你這段時間不是掙大錢了嗎?怎么還在殯儀館待著?年輕人就得去外面闖蕩闖蕩,學點本事,別像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只能守在單位混飯吃。”

  周大爺點了根煙,有些感慨。

  秦昆苦澀一笑,掙大錢?掙個屁。掙得還不夠花的…

  秦昆身子稍微暖和了點,掏出一把癢癢撓,使勁撓著后背,同時抓著臉頰和脖子,行為古怪。

  下午6點,秦昆接到一個電話,是許洋打來的,許洋告訴秦昆,秦昆拜托他的事已經溝通好了,那個人晚上有空。

  秦昆和許洋約好了時間,電話剛掛,楚千尋的電話打了過來。

  “秦昆,擼呢?”楚千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問候完畢,感覺自己的問候特別俏皮,先把自己逗笑了。

  秦昆無語地聽著楚千尋淫鈴一樣的聲音在電話響起,也不知道這位初次見面屬于氧氣、高冷系列的美少女,怎么現在越來越粗俗了。

  良久秦昆才道:“我說大小姐,你家里養大公狗了,被伺候的這么開心?”

  楚千尋怒斥道:“秦黑狗!我養你了!被你伺候的很開心好吧!”

  秦昆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楚千尋一愣,覺得自己的回應有些問題,這樣豈不是中了秦昆的下懷?

  “如果你真這么想,我倒不是不可以,最近天太冷了,晚上一個人睡床有點涼。”秦昆嗅到楚千尋發怒的味道,急忙轉了話題,“咳,說吧,找我什么事。”

  楚千尋道:“我爺爺說你兩天前幫一家地產公司捉鬼,被算計了,還受了重傷?”

  楚千尋說的,自然是星宇置業鬧鬼事件,秦昆問道:“你爺爺?楚前輩怎么知道的?”

  “聽許院長說的,他和許院長挺熟的。”

  秦昆瞇著眼睛:“咦,不對啊!老許要和你爺爺熟的話,怎么不直接請你爺爺去捉鬼?你唬我呢。”

  楚千尋道:“哦,許院長和我爺爺是釣魚認識的,不知道我爺爺是捉鬼師。”

  秦昆無奈…好吧,楚老仙前輩還真多才多藝。

  “你傷重不重?”楚千尋與秦昆寒暄了一會,直入話題。

  “一般般,倒是有些后遺癥。東南亞那邊的邪術,媽的還真有點古怪。”

  楚千尋道:“那我一會過去找你,等我20分鐘。”

  “你找我?”秦昆愣了愣,“干嘛?”

  “單純的以朋友的角度關心一下你。不行嗎?”楚千尋道。

  “我一會約了人的!你如果有其他事,我可沒空陪你,提前說好。”秦昆叮囑道。

  “知道了,一起去,先不說了,我開車呢!”

  楚千尋掛了電話,秦昆莫名其妙。

  20分鐘后,楚千尋的跑車停在殯儀館門口。

  不得不說,大冬天坐專車回去,可比騎自行車舒服多了,秦昆吹著空調,掏出癢癢撓,一臉享受地撓著后背,楚千尋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秦昆。

  “我說秦昆,你這是怎么了…我去桑榆城出了一趟差,你怎么變得這么猥瑣?”楚千尋看著秦昆手里的癢癢撓,一陣惡寒。

  “你以為我想?”秦昆苦笑不已:“我特么中邪了!”

  晚上8點,一家裝飾的低調奢華的診所,3層格局,2層是私家診療區。

  秦昆的面前,是一個40歲左右,面容和善的外國人,穿著歐式貴族樣式的馬甲,光頭無法,長得像那有點像喬布斯。

  許洋介紹道:“秦昆,這是Mr.李,倫敦皇家心里咨詢師,從業資格等級為S級,Mr.李,這是我朋友秦昆,這位女士…”許洋倒是不知道楚千尋的名字。

  自己還沒見過楚千尋這種類型的女孩,年輕活力,還有氣質,開著一輛跑車,身上既有少女的感覺,又像是職場女強人,風格難以捉摸的精靈一樣。

  這特么是秦昆的馬子?我艸,可以啊。許洋心中琢磨。

  “你好Mr.李,我姓楚。”楚千尋大方地自我介紹道。

  Mr.李與秦昆幾人打了招呼,邀請秦昆幾人進來。

  諾大的診所,幾乎沒有一樣與醫院關聯起的東西,仿佛在暗室所有人這里并不是診所,大家也沒什么病癥,來這里就是喝咖啡聊聊天的。

  秦昆被請到最舒服的一張椅子上。

  “你好,秦先生,許先生將你的事情告訴過我。原來你就是神秘的東方驅魔師,幸會。在歐洲,我也有幸為驅魔師們服務,所以請相信我的專業性,將你的感覺再仔細的告訴我好嗎?”

  Mr.李的中文很標準,帶著西方人特有的放松感和調侃的味道,如同朋友之前聊天一樣,期間并未讓許洋和楚千尋離開,甚至一邊說話,一邊倒了杯紅酒,仿佛大家在屋子里過冬講故事一樣。

  “嗯。”秦昆點點頭,將自己的事情講了出來。

  原來兩天前,秦昆和哈桑陀在蜃界斗法,被哈桑陀把尸油潑在自己身上點著。那一刻,秦昆可是記憶無比清楚地經歷了一場火災。

  火焰炙烤著皮膚的焦糊味,身上的黑蛇噬咬的刺痛感,背后不斷潰爛成洞,有蛇鉆出的痛癢感,以及五官、毛發被火焰烤爛、皮囊閉塞的收縮感。

  那是死了一遍的感覺啊!

  曾經在龍槐鬼市,無頭鬼還與他敵對時,那個拔頭術讓秦昆親身經歷了一場死亡,脖子被大鐵剪剪掉,幸虧到最后一只黑狗將他的頭叼了回來。

  但是這次就沒這么好運了。

  秦昆被燒的差點慘死,又被許洋粗暴的喚醒,醒來解決了馬凱后,秦昆更是找了地方給哈桑陀的魂魄抽出,煉制成陰燭。又將他的死嬰宿體砸的稀爛。

  但是,秦昆自從弄死哈桑陀開始,渾身就莫名其妙感覺到癢,怎么也忍不住。

  尤其是背后最癢,和那些黑蛇孵化時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臉上、頭上時不時會感覺到被火燒時那種灼熱炙烤的疼痛。

  持續了兩天,秦昆連覺都睡不好,兩天晚上都是在噩夢中疼醒的,醒來發現什么事也沒有。

  這兩天秦昆精神萎靡,看了幾個心理醫生,都束手無策,最后只能叫許洋幫他請一個高手過來。

  許洋便托了關系打聽到了Mr.李的住處。

  不過,在聽到Mr.李居然見過驅魔師的時候,秦昆倒是愣了一下。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光頭醫生居然接觸過自己這樣的人。

  秦昆將故事避重就輕地說了個大概,一些神乎其神的過程自然不會說的太仔細,可是鬼打墻、死嬰小鬼、邪術之類,還是順口說了說。

  Mr.李饒有興趣地聽完秦昆的描述,然后忘了這件事一般,開始給秦昆他們講述歐洲驅魔師的故事,Mr.李的口才很好,描述的故事讓秦昆都忘了自己來是干什么的。

  Mr.李講故事的時候,期間有意無意地又問了秦昆幾個問題,不著痕跡,幾乎沒人注意到。

  1個小時后,Mr.李突然制止了所有人說話,朝著秦昆溫和一笑:“秦先生,我確定了。您這是焦慮過多、痛苦的印象太深干擾到了神經感應。東方稱為‘中邪’,在西方被叫做‘軀體形式障礙’。”

  Mr.李頓了頓:“你需要感受到一些美好、并且刺激的事情來忘卻這些痛苦的印象。覆蓋原先的神經感應。”

  秦昆一愣,不太理解:“美好、刺激、覆蓋?Mr.李,你指的是?”

  “Makelove。”Mr李溫和一笑,又賣弄一樣地秀起了自己的中文,“俗稱‘打炮’。”

  秦昆黑著臉,看向許洋。

  “看我干嘛?!我特么是直男!你看她啊!”許洋護著胸,驚恐地指了指楚千尋。

  “粗俗!流氓!”楚千尋啐了一口,臉上騰起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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