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諦走到寺廟前,雙手合十道,“弟子一元送佛前金剛歸來,向我佛繳旨。”
隨著一聲佛號,寺廟的大門洞口,淡泊的佛光緩緩散出,正是落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佛光很溫暖,即便是蕭華也感知到了內中的真諦,他更確定這寺廟的正宗。
“那就古怪了”
蕭華愈發納罕,但他還是跟其他金剛一樣,雙手合十不語。
“一元”
寺廟之內,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們一路遠來辛苦,還是趕緊送弟子們進來吧。”
“是”
揭諦答應一聲,雙掌依舊合十,答應一聲,率先踏入寺廟大門。
眼見眾人魚貫而入,蕭華和吳丹青也跟著踏入,蕭華沒有放出佛識探察,而吳丹青早就看過,整個寺廟并無什么厲害的僧侶。
進了寺廟,迎面就是尋常寺廟常見的大殿,只不過這個大殿之前的空間略大,一個個佛光縈繞的青石,鋪就了一個頗大的廣場,數百人站在其上并不覺得擁擠。
“咦?”
也就在蕭華等人剛剛站定,大殿之內就有一個聲音驚訝的低呼道,“居然還有菩薩屈尊前來小寺?”
“刷刷”
隨著這驚訝的聲音,蕭華所站青石中,立時綻放出純白光耀!
“我…我去!!”
不等蕭華回過味兒來,吳丹青心里當先叫道,“圣光界!!!”
果然,純白圣光沖天而起,如同噴泉般直沖眾人身軀。
“刷”
蕭華的八品蓮臺當先顯露,而吳丹青被蓮葉光耀幻化的金剛也隨風消散,顯露出蓮葉所化童子之像。
再看其他人,周身泛起微微佛光,佛光固然被圣光沖刷,但沒有特別的變化。
“轟轟”
蕭華和吳丹青四周的圣光發出轟鳴,隱約有吟唱之聲響起,遂化作兩個巨大的荊棘冠直接落到蕭華和吳丹青的頂門。
吳丹青有些尷尬,荊棘冠禁錮的所在正是蓮葉,并非他的肉身,他剛要催動文力,蕭華傳音道:“莫急”
吳丹青停下舉動,凝神細看蕭華。
只見荊棘冠禁錮了蕭華金身上涌動的佛光,而八品蓮荷之下,濃重的圣光逆流而上直沖蕭華金身,將先前蕭華所化的金剛之像一點點沖刷干凈。
“哈哈”
大殿之內,一個高大的天帝釋緩緩走出,他邊走邊是大笑,看著蕭華逐漸顯露的金身,說道,“南無阿彌陀佛,小僧真是想不到,小寺居然引起菩薩注意,不瞞您說,您可是小寺開光以來,第一個菩薩啊!”
“哦哦”
這天帝釋甚至還看看吳丹青,嘲笑道,“菩薩還真是看得起小寺,居然帶著個金童過來,玉女呢?”
蕭華金身佛光如炙,但怎么燃燒都無法掙脫荊棘冠的禁錮,而且金身在圣光沖擊之下,一點點的顯露出來,引得四周金剛都紛紛躲避。
“讓小僧看看”
眼見蕭華金身的相貌要顯露出來,那天帝釋的口吻不無諷刺,“是哪個菩薩敢上界牌山,進我天王寺…啊???”
“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但是,當得天帝釋看清蕭華金身相貌時,他嚇得屁滾尿流了,幾乎是失聲尖叫道,“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怎么會是你…你…”
吳丹青看著天帝釋,眼中滿是諷刺,因為他看到天帝釋的雙手根本沒辦法合十,手臂一直在顫抖,顯然是沒想到到得天王寺的菩薩會是觀世音。
天帝釋近乎條件反射般,疾跑幾步,但當得他看到蕭華頭頂的荊棘冠時,他又停將下來,深吸一口氣看看蕭華,又看看吳丹青,微瞇了雙眼,好似在想什么。
“大膽”
蕭華略加思忖,呵斥道,“還趕緊迷途知返,給本座松了禁錮??”
“呵呵”
天帝釋微微一笑,頗是恭敬道,“菩薩,不是小僧不給菩薩松開禁錮,蓋因為這圣鎖乃圣界之物,是專門禁錮佛國佛主之用,并非小僧法力可以解開。”
蕭華雙掌合十道,“既如此…”
不等蕭華把話說完,“轟”大殿之內再次飛出一個淡金色的缽盂,缽盂直接落到蕭華頭頂,“刷”內中有佛光傾落!
“云香師兄”
天帝釋大驚,急忙轉頭道,“你要作甚?”
一個看起來瘦骨嶙峋的天帝釋緩緩走出,用略顯蒼老的聲音說道,“說那么多有用么?都已經驚動了她,莫非還想善終?”
“我”
先前的天帝釋遲疑片刻,剛說出一個字,又被云香打斷,他獰笑的看著蕭華頭頂的缽盂,說道:“這圣鎖之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我只消看看觀世音菩薩是否被禁錮即可!”
缽盂的佛光落下,并沒有激起蕭華金身的反應,而后云香再一指缽盂,缽盂又落到吳丹青頭頂,吳丹青本就不是佛國弟子,當然也不會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若如此”
天帝釋輕聲道,“觀世音菩薩該是被圣鎖禁錮了!”
“當然”
云香冷笑道,“觀世音菩薩剛剛飛升佛國,她才多大道行啊,被圣鎖禁錮很正常。”
天帝釋慌亂漸去,低聲道:“那現在怎么辦?”
“一元”
云香笑笑,沖送了金剛的揭諦說道,“你帶這些佛前金剛先去休憩。”
一元揭諦目光復雜的看看蕭華,點頭道:“是”
待得一元揭諦帶著眾人去了,云香才再次看向蕭華,說道:“先前不是有羅漢過來么?”
“不”
根本不等云香說完,天帝釋的臉上就生出惶恐,急忙擺手道,“小僧不敢,這…這可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即便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又如何?”
云香笑道,“她不還是菩薩??即便是佛主,不也有死在天王寺的么?”
“你不想活了??”
天帝釋再次低呼。
“當你第一次祭出圣鎖的時候”
云香依舊含笑,回答道,“你已經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