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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與眾不同即是非比尋常

  清晨的鳥鳴,聲聲賽過聲聲脆,才是剛睜開眼睛便恍如迎來一個新生。今晨的空氣也不同往常,分外的、尤其的清新,才是剛一醒來的剎那便深深地、由內地感覺出心曠神怡。

  你知道,去到舉辦大千宴的廣華殿,是需要走一條很長的青銅甬道。而在這一日,青銅地磚更是被灑掃得格外的锃光瓦亮。

  便清晰可見——每一方青銅地磚上都刻著除了三清墟尊者以外,誰也看不懂的符文。據說,青銅石板上的文字是三清墟的尊者們所創,那些字符是一個又一個的密碼,而源密碼的母本,只有三清墟的三位尊者知曉。

  因此,不僅誰也不認識所篆刻到底是什么字符,并且,誰也不知道究竟記載著什么內容。但是它們今天特別的干凈明亮,綠中透黃的銅色,映出了藍天白云,與綠樹的倒影。

  兩側的朱瓦白墻遮蔽不了陰涼,可是炎炎日頭阻擋不了陸陸續續前來的學子們的好奇,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處,伏地觀察著青銅地磚上的符文,試圖解出其中涵義。

  今日真的與往日截然不同,你看那天上還有四五頭靈獸在飛馳,定瑞也在,它展翅在上空翱翔,除了它,團團白云立突然豎出一雙玄色長耳,似是兔子的耳朵,再是一看,耳前下還有一雙如火焰般的眸子,張口如雄獅…原來那不是一團云。那巨大的云堆是它的身體。那是便是天武院的鎮院靈獸——吼。

  除了這二者通體雪白的,有一位在藍天白云只見煞是耀眼,因為來往盤旋的靈獸之中,唯獨他生有俊俏的人面。那是天修院的鎮院靈獸——英招。

  他生得人面馬身,通體布滿老虎的花紋,背上還有一對鵬鳥般巨大的羽翼,每一展翅,地面便平地拔起一柱旋風。

  聽聞英招原先是為天帝看守百花園中百花仙的神獸,是后來特別贈于天修院的。一說是天帝欣賞天修院,特贈神獸;二說是因為英招生得過分俊俏,由他看守百花園,與眾多花仙朝夕共處,難免惹出非議,于是才給它安了天修院這個去處。左不過是些捉不到根源的傳聞。

  還有一只飛下落在廣華殿屋脊上的神獸,它隱在云霧與耀眼的陽光之中,看不真切,只能偶爾看見一星半點,生有鹿角龍首,卻身似豺狼,它一雙堪比太陽般明亮的雙眸居高臨下怒瞪著眾生,相當之威嚴。它,便是龍之九子之一——睚眥。據聞,睚眥能克殺一切邪惡之氣,有它鎮守之處,邪魔萬不敢貿然侵犯。

  “聽說了嗎?北昆侖的那位神尊也將蒞臨大千宴呢!”

  “當真?那可真是千古難遇呀!”

  “不是聽聞,每一屆大千宴都給那位奉去請帖,可是尋遍千山萬水也尋不到那位的蹤跡么?”

  “我聽說這回是那位親自允諾會來的。”

  “哇!那可真是千載難逢!”

  “誒你們猜,妖界的祈帝會來嗎?”

  “我猜不會,誰都曉得,自從那個誰死了他就再不來露面了。”

  “我覺得也不會。”

  “唉有什么好猜的,他來與不來,你們還能看見他的真面目不成?”

  “那倒也是,聽聞就連服侍在他身側的侍從都從未見過他的樣貌。”

  “那天瑞院的那個誰得是個怎樣的美人兒呀,竟能勾得祈帝黯然神傷?”

  “噓,休得無禮。”

  “怎么的?死了死了還怕她來勾我魂不成?”

  “哈哈哈哈,你們也別大驚小怪的,依我看吶,要緊的不是死了的來找你勾魂,是活著的去告你的狀。”

  “你是說…天瑞院那個免試入學的凡小子?”

  “他是丹穴山來的?”

  今日格外熱鬧,今日十分特別,可是整個白日林蘇青都錯過了,他始終在睡覺,像死了一樣。

  “小青青!”

  直到夕夜飛奔去紫水閣。

  夕夜一路嗷嗷大喊,一路風風火火。終是抵達他急不可耐一腳踹開了林蘇青寢室的大門,徑直往里,掀開了通往內室的珠簾殺將進去。

  “哇!太陽都快下山了你居然還在睡!”

  林蘇青這才坐起身來,平常道:“你來啦。”睡了將近兩天一夜,初初醒來居然連一個哈欠也沒有,這令狗子更覺得怪異。

  它還在怔愣之間,林蘇青已經不疾不徐地起身,走去木桁邊取下掛著的鮫綃衣開始穿戴。這一下子狗子才注意到夕夜今日著裝與平素截然不同。

  一改原先的櫻草色的透紗霧衫短打,今日著上了藍色與湖藍色相搭的長袍,頭頂束發上也戴上銅色與銀色交織的冠牌,很是神奇,不似平日那般肆意,瞧著多有規整。

  夕夜的眼里仿佛沒有狗子,他見林蘇青還不曾多看他一眼,三步并作兩步地跨到他面前去,主動道:“你瞧瞧我今日與往常有何不同?”

  林蘇青頭也沒抬,依然低頭系著腰帶,道:“有何不同?”

  “你倒是自己看呀!”夕夜著急一巴掌拍去,將林蘇青的手拍得一抖,腰帶從手指間滑落,剛收攏的外裳又敞開了來。彼此尷尬。

  夕夜想蹲下去幫忙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局促萬分,林蘇青終于緩過神來,他自己默默地彎腰撿了起來,重新收斂衣襟,重新系著腰帶。這回長了記性,一邊忙著拾掇自己,一邊看一看夕夜。

  “你跟人大家把原先的衣裳打破了?”

  “…”夕夜唇抿成一線,氣得無奈,歪了又歪,“這是天修院的院服,是天修院學子從今日起多得穿戴。”

  “我知道。”孰料林蘇青不咸不淡的道了這么一句,夕夜那叫一個氣得想揍人吶。不過此事更能引起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這是天瑞院的院服嗎?哇!三院之中的老大哥院服居然這般氣派!哇!這是什么材質的?怎么還亮閃閃的?沖著這身院服我也想來天瑞院!哇!滑溜溜的!哇!一點針線口都看不見!可謂天衣無縫!”

  夕夜一旦開始嘮叨就沒完沒了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和天瑞院一比,天修院簡直就是裹了一身擦腳的抹布嘛!你看就這等材質,左不過是滑溜溜的抹布而已!”他遂又摸了摸冠牌上的翎毛,“你看你看!就這幾根兒野雞毛,還沒那品種莫名其妙的狗子毛摸著順手!”說著他扭頭就勢要去抱起狗子要擼兩把狗毛。

  狗子一見他快步奔來,當即扭身甩了個大屁股給他,翹著尾巴撅著腚,露出拇指蛋似的大子。狗子瞅準時機一見夕夜湊上前來,當即憋出一枚無聲臭屁,剎那滿屋子惡氣彌漫,熏得人直頭疼。

  夕夜神情立變,掛著嘴角轉身急急往林蘇青所在的窗邊去,邊走邊閉氣,雙手忙碌的揮動試圖揮開面前的不明臭氣。他不敢開口,怕臭氣入喉熏出個內傷。

  林蘇青大概是習慣了,只微微皺了皺眉,語氣一如既往的隨意,道:“你又去偷母雞了,說過多少回了,狗是不能吃生雞蛋的。”

  “就是!還專偷懷卵的母雞,不仁!缺德!”夕夜開口說話被屁臭嗆得直咳嗽。

  “我哪知道每回都讓我逮得那么湊巧!”狗子不服氣道,“你們天修院后院只有一只公雞,我要是偷了那還得了?”

  “嘁,誰有空跟你公雞公雞母雞母雞。”夕夜的白眼翻得看不見眼仁,翻到了多一絲就翻不回來盡頭。隨后他回身去與林蘇青道,“小青青!我來是有正經事要同你說!”

  “哦?驚凌榜喜訊?”林蘇青揩了揩臉,將白毛巾搭在水盆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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