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贏了啦。”春野櫻兩手擺弄著鞋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然你還能站在這里啊?”
過了好一會沒聽到佐助說話,櫻才抬起頭望過去,只見那黑發少年正很認真地看著她。
“贏了?”
少女眨眨眼:“好吧…其實沒有分出勝負。”
她放下鞋子,微微歪了一下頭微笑著說道:“就是交換了波技能,然后誰能奈何不了誰,就各自退去了唄。”
“我總不可能放著你不管…”櫻攤了一下手,望著佐助說道,“就一個人去追他吧!”
她沒有完全說出真話。
所以說這段話時,春野櫻有點慚愧。除了開玩笑的時候,櫻極少在嚴肅正經的事情上面向別人說謊,她討厭被人欺瞞——故而也不愿意自己成為自己討厭的那種人。
只是,宇智波鼬的事情涉及到村中的機密,也可能會對佐助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她才有意抹去那些不能告訴佐助的部分,避重就輕地回答了他。春野櫻曾經很討厭人們以“我這是為你好”的名義去擅自為別人做出安排或者欺騙他人,她一直覺得當事人理由有知情和選擇的權利,但是當櫻真正面臨這種事情時…
“果然我也只是一個俗人呢。”
少女心中暗嘆。
“說謊。”佐助皺了皺眉頭,冷靜地說道,“小櫻你每次騙人的時候,都喜歡用很真誠的眼光看著別人的眼睛說話。”
“過猶不及,你這樣反而露出了破綻,顯得很假!”
“誒,是這樣嗎?”櫻頓時尷尬地干笑了兩聲,不知該說什么好。
黑發少年搖搖頭:“小櫻,寫輪眼可以清晰捕捉到你臉上的微表情,在我面前你是沒法說謊的…告訴我實話吧,關于那個人的事情,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春野櫻擺擺手,正色道:“其他什么都好說,唯獨這件事不能答應你!”
“為什么?”佐助眉頭大皺,聲音禁不住提高了幾度,“憑什么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春野櫻微微皺起眉頭,看著有點激動的佐助,嘆了一口氣。平時都還好,只是一觸及鼬的事情,佐助就總會失去冷靜,變得容易過激起來。
尤其是,他才剛剛被自己的親哥哥狠狠地揍了一頓,一發完全不留情面的月讀直接將他打暈過去。
這讓他很容易就成了一個一點就炸的炸彈來。
她很理解佐助的心情。只是有些事情櫻真的沒法跟佐助說清楚——且不提鼬的事情她自己都沒完全搞明白,就說她在團藏的戰斗中承了鼬的大人情,總不能一轉眼就把鼬的請求擱在腦后吧?
這兩兄弟和宇智波的事情就是一團亂麻,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春野櫻不覺得擅自攙和進去會帶來什么好結果。
“佐助你冷靜一下…”櫻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冷靜不下來!”黑發少年繃著臉喊道,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走過來,瞪著春野櫻,“因為七年前被滅全家的不是你!因為剛剛差點被最后一個親人殺死的不是你!”
“所以你可以一直冷靜!”
“但是我,冷、靜、不、下、來!”
他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似的吼了出來,火山爆發般發泄著自己的情緒,混雜著不安、憤怒、痛苦等等的復雜情緒!
春野櫻望著他的眼神很復雜。
“告訴我關于宇智波鼬的事情!”他走上前,抓起少女的皓腕,一邊用力喘著氣,一邊牢牢盯著春野櫻的臉說道,“不然…”
“不然什么呢?”春野櫻默默地回望著他,“雖然經歷過那些事情的不是我,但是與你并肩作戰的人是我,拼死拼活去擊敗強敵來保護你的人也是我!”
“然后你就這樣對我說話?”
春野櫻看了被他抓起來的手腕一眼,聲音有點疲憊。
佐助猛地一愣:“我…!”
縱然是怒極,但他其實不過是在發泄著郁積的情緒而已。等宣泄結束,對著櫻的臉、想著自己剛剛才又被她救了一回,佐助發熱的腦袋便像是被人迎頭潑了一盤冷水,迅速冷卻了下來。
“佐助,我要向你說聲抱歉…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不能說。”
佐助低下了頭。
沉默了許久,他才松開手,遲遲開口說道:“不,該說抱歉的是我…”
“對不起,小櫻。”黑發少年有點慚愧又很正式地說道。
“好吧,”少女揉揉手腕,不介意地笑了一聲,“我原諒你了!”
“但是被你們隱藏起來的東西,我是不會放棄追尋的!”佐助猛地抬起頭,用力握拳說道,“一切的真相總有一天都會被我發現的!”
看著他還有點中二的神態,春野櫻暗地里搖了搖頭,她突然有個想法,或許像鼬那樣將內幕隱藏起來不讓他發現,才是對佐助最好的選擇呢?
只不過,櫻不覺得鼬那種“我是為你好”式的隱瞞能夠貫徹到底,佐助可不是會任人擺布的小孩子!說到底,春野櫻這一次愿意配合鼬,只不過是希望佐助在三觀未定型之前,能少接觸一些令他三觀盡毀的事情罷了!
至于宇智波滅族一事,春野櫻一直不敢妄自對它做出評論;特別是那次她穿越時空,親身經歷過滅族之夜之后,更是感到這件事內里的水極深極深,恐怕連木葉都沒能真正了解這件事的全部真相,雖然它就發生在村子里面。
“隨你喜歡吧!”櫻暫時懶得理會他,看了看手中膠水已經風干的涼鞋,便把它套在腳丫上,試著站起來,跺了跺地。
似乎效果良好?
然而她笑得太早了:接著櫻試著用體術型的瞬身術跑了一個來回,結果第二次腳底發力時鞋子就又開裂了,少女差點沒把佐助一頭撞飛出去。
“誰叫你不穿專用的忍者鞋的,喜歡臭美!”剛才一通發泄結束后恢復情緒穩定的佐助一邊扶住她的胳膊,一邊嘲笑道。
“配發的那種忍者鞋又不是沒穿壞過…”春野櫻白了他一眼,她那種發力方式穿什么鞋子都是消耗品,畢竟她是用怪力術來蹬地,巨大的力量透過鞋子踩在地上,哪怕再牢固的鞋子也經不住幾十噸幾百噸的力量這樣壓下來!
哪怕通過查克拉加持來保護鞋子,也早晚會穿壞。
“先別管鞋子了。”佐助按住櫻的手說道,“我想知道之前你跟他戰斗的事情——在我暈倒之后。”
“嗯?”明亮的碧色眼眸眨了眨。
“你是怎么應對他的術的,比如須佐能乎和月讀?我的實力到底跟他差距還有多遠?”佐助認真地問道。
“這些問題,總不會不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