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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0章 圍困

  深陷八卦陣中的東羅馬帝國騎兵們很快就遭遇到大麻煩,他們被西秦士兵們用盾牌夾在通道中,很快陣勢又發生了變化,西秦士兵們在軍官和將領的指揮下把通道變成了包圍圈,兩千東羅馬帝國的輕騎兵被分割包圍起來。

  一支支長槍從盾牌的縫隙中突然刺出來,反應快的東羅馬士兵暫且躲過了一次刺殺,但反應慢的人就被捅了大窟窿從馬背上掉下來被戰馬踩成了肉泥。

  巨大的喊殺聲傳遍四野,營地內突然之間燈火通明,一塊塊被分割包圍的東羅馬騎兵們在燈火的照耀下暴露在西秦士兵們的視線內,一波波長槍從盾牌后刺出來,每次都帶走數不清的人命,慘叫聲和戰馬嘶鳴聲不絕于耳。

  就地布成步兵陣勢防御是東方民族軍隊的看家本領,在有充分準備且兵力充足的情況下,騎兵想要沖散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要這支軍隊有著嚴格的訓練和森嚴的軍紀,它自保綽綽有余,唯一的缺點就是機動力太差,敵軍騎兵如果沒有被徹底圍困,想要撤走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步兵軍陣無法追擊,只能望而興嘆。

  戰斗進行到黎明時分完全結束,前來偷襲的兩千東羅馬帝國的騎兵全軍覆沒,無一人存活。

  戰場距離趙子良的大營并不遠,還不到四十里。天色剛亮不久,趙子良這邊就得到了準確的戰況報告,他看完戰報笑道:“這些年來隨著我們東方強大起來,西方開始學習我們,首先就是學習我們的軍事,看看,這次他們使用夜襲這個戰術,我們都知道夜襲是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最有效戰術之一,但是它要使用是有前提條件的,可是埃雷契斯什么都沒有搞清楚就派騎兵來夜襲,正好撞進了蘇光烈布置的軍陣當中,如果你不了解對方的性格特點,最好不要行險!”

  老將們沒有出聲,也沒有什么表情,而一些年輕將領、還沒有真正戰場指揮大戰的將領們都把這話聽進去了。

  這時一個校尉快步走進來抱拳稟報:“啟稟陛下,昨日傍晚時分,聶劍雄將軍所部與敵軍在杰伊漢河上游地區發生遭遇,對方沒有任何布置,直接向我軍殺來,聶將軍率部迎戰,雙方在河岸邊交戰,我軍騎兵一戰而擊潰對方五百輕騎,與此同時我方步兵與敵軍步兵正面對戰,雙方正處于膠著狀態,我軍騎兵返回從側翼攻擊敵軍,敵軍大敗虧輸,潰散而逃,聶將軍即帶兵追殺,至黎明時分返回,斬首兩千余人,敵軍數百人逃散”。

  老將楚歌聞言笑道:“這個東羅馬將軍純粹是一個愣頭青嘛,在敵我力量懸殊之下竟然硬碰硬,以卵擊石,簡直是自取滅亡!怎么這么愚蠢的人都有?”

  獨孤峻:“咳咳,楚老將軍,這種表現在西方人眼里可不是愚蠢的表現,而是代表著騎士精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至于后果,他們是不考慮的。法蘭克國王查理手下有一個大將叫羅蘭,這個羅蘭是他的外甥,有一次查理國王與伊比利亞的薩拉森人作戰,在比利牛斯山口遭遇埋伏,羅蘭本來可以率軍突圍撤退,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力戰而死,全軍覆沒。西方教廷的人為其大肆歌頌功德,稱這是騎士精神,也正是這種精神延續下來讓法蘭克士兵們悍不畏死!”

  老將勃勒罕冷哼道:“哼,悍不畏死又如何?這世上難道缺乏悍不畏死的人嗎?他們遇到訓練不足、軍紀不嚴、意志不堅的軍隊還可以一戰而擊潰之,但是如果遇到我西秦大軍,老子保管讓他們有來無回,打仗可不是不怕死就能打勝仗的。”

  有些話,趙子良作為君王不好說,但是有人替他說了出來,劉單說道:“這就是一個氣節和指揮官權衡利弊的問題了。在戰場形勢無力回天的情況之下,死戰到底、以身殉國是一個軍人、是為人臣子必守的氣節,如果人人都能如此,這大秦江山必將延續萬載而不倒;而在有機會可以保存有生力量、有辦法可以扭轉戰局、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戰果的情況下,指揮官當然要做最有利的選擇。像對方指揮官不做任何布置,一上來就硬碰硬,我認為這不是什么騎士精神,而是缺心眼,是十足的莽夫,這種人讓他沖鋒陷陣還可以,讓他獨領一軍指揮作戰簡直是對士兵生命的不負責任!”

  大帳內一部分人忍住笑扭過頭去,另一部分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趙子良這時出聲道:“好了,這個問題就不要爭論了,與現在的戰局無關,如果你們要爭論,私下去爭論吧。東羅馬帝國在小亞細亞東北部還有不少駐軍,雖然韋皋在阿曼山口牽制了一部分,但東羅馬人有關隘為屏障,并不需要多少兵力就能阻擋韋皋大軍,剩下的兵馬依然可以自由調動,甚至南下切斷我軍后路和補給線。哥舒敬業,命你率第五軍團北上攻擊東羅馬帝國東北部幾個軍區,消滅其有生力量,待孤率第四和第七軍團西進之后,你和韋皋部負責為我清掃后路、維護補給線和后方安全!”

  哥舒敬業站出來抱拳道:“臣遵旨!”

  “傳令,全軍拔營啟程向阿達納進發!”

  次日上午,趙子良率衛隊和文征程的第四軍團抵達了蘇光烈的營地,此時蘇光烈大軍正在向埃雷契斯所部占據的高地逼近。

  埃雷契斯損失了兩千輕騎之后只剩下一千重騎兵和六千步兵,而蘇光烈手里的兵力是整整一個常備軍團,三萬三千多人的編制,其兵力接近對方的五倍,足夠將其團團圍困在高地。

  得知趙子良率大軍抵達后方營地之后,蘇光烈立即安排好前線圍困示意,然后騎馬迅速返回營地面見趙子良。

  “陛下率大軍前來,臣有失遠迎,請陛下恕罪!”

  趙子良把蘇光烈扶起來道:“不必多禮,你是前方主將,現在應該在戰場上才對,不應該丟下大軍前來見孤!”

  蘇光烈抱拳道:“請陛下放心,臣已經指揮大軍把埃雷契斯部團團圍困,雖然部署在西面的兵力稍顯薄弱,他想要突圍也不容易,而且看他的樣子也好像沒想突圍的意思,我認為至少短時間之內他不會主動進攻,他不會放棄現在的有利地形,也不具備主動進攻的實力!”

  趙子良走進蘇光烈的大帳,來到地圖前看了看,問道:“你打算把他困死在這里?”

  蘇光烈點頭道:“是的,陛下請看,這片高地下面有兩條水溝可以為他們提供水源,但是如果我們在上游截斷這兩條水溝,以他們的兵力需要的飲水量不小,只要截斷這兩條水溝,甚至在水溝里下毒,他們身處在高地挖掘不到地下水,最多支撐三五天就會頂不住,他們如果不想投降就只能選擇突圍!”

  趙子良想了想說道:“你這個辦法是一個好辦法,但是與孤的戰略有些沖突,這一次我們準備不足,是臨時出兵,因此我們必須速戰速決,快速推進到君士坦丁堡城下,因此留給我們在小亞細亞半島作戰的時間不多,孤希望可以在一個月之內把大軍推進到君士坦丁堡城下喝茶!”

  蘇光烈鄒起了眉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有些麻煩,臣也想過要以絕對實力發動進攻,但埃雷契斯部占據著地利優勢,我們仰攻會傷亡很大。而且對方好像是故意在這等著我們去進攻一樣,以這片高地的高度,我軍騎兵要沖殺上去并不是很困難,那么為什么埃雷契斯要等我們進攻呢?臣派人查探過了,在這片高地周圍,東羅馬人挖了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陷馬坑,完全斷絕了我軍使用騎兵沖殺的想法,我們想要攻上去必須要依靠步兵。埃雷契斯命人把這些陷馬坑隱藏得極好,本想坑我一把,沒想到被我看出了端倪!”

  趙子良問道:“埃雷契斯自己也還有一千重騎兵,他不會把所有路都堵死,周圍的陷馬坑雖然多,但中間很定有一條通道可以供他的重騎兵沖殺下來,馬上派人去摸清楚!另外,我們必須壓縮他們的活動空間,出動步兵使用弓箭進行遠程打擊,縮小包圍圈,把他們全部逼到高地上去。對方之所以在這里布陣嚴防死守,埃雷契斯很可能在等待援兵,他的目的是想把我們拖在這里,援兵隨時有可能出現在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對我們發動突襲,還是不能小看這個西方人啊,他們的學習能力是很強的!”

  蘇光烈明白趙子良的意思,說道:“臣也是這么想的,如果說他真是在等待援兵的,援兵只有可能來自西南方向,所以臣已經派出了大量探哨前往西南反向查探!”

  趙子良轉身道:“事不宜遲,孤帶第四軍團去西南方向,埃雷契斯就留給你吧,你只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必須要解決這支人馬!”

  趙子良率第四軍團走后,蘇光烈下而來血本,動用大量的箭矢對埃雷契斯所占據的高地周圍進行大范圍弓箭遠程打擊,西秦弓箭性能要比東羅馬弓箭強上不少,東羅馬軍遭到鋪天蓋地的打擊之下損失慘重,但西秦步兵逐步向前推進之后,他們不得不向高地上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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