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著老頭認真的說道:“我沒開玩笑!”
老頭也正色道:“你看我是在開玩笑嗎?”
管家不由一陣氣急,突然想起好像有一件信物,立即從口袋里拿出來遞過去。雜灬志灬蟲 老頭伸手接過看了看,抬眼瞟了一眼管家,收進口袋里嘀咕道:“有這東西怎么不早拿出來?浪費我一番口舌,說出你的要求!”
管家馬上精神一震,立即說道:“西秦秦氏商行辦事處,我要那兒所有人都活不過三天,不能有活口!”
老頭聽了這話立即把手上的一袋子金幣丟還給管家,說道:“門在你身后,慢走不送!”
管家接住布袋,疑惑道:“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這活干不了!”老頭一邊說一邊拿起桌上一個酒壺往杯子里倒酒。
管家頓時著急了:“干不了?你們不是專門做這種生意的嗎?”
老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據我所知秦氏商行辦事處有兩百多個商隊護衛,我們的確干的是殺人的生意,但我們不是軍隊!”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只要有錢,就算招募一支軍隊干這事又有什么難的?你們既然是做這個行當的,只要與殺人有關,我相信你們都會有辦法,只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我可以向你保證,錢不是問題,我不管你是招募一支雇傭軍還是直接收買軍隊,總之,你給我把這事辦成!錢,我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你的,價錢隨便你開,如果你再說干不了這種話,我就要懷疑你們的實力和信用了,相信以后很多有需求的人在想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的時候都不會考慮和選擇你們!”
老人喝著酒,看著管家,臉上的蒼老如樹皮般的臉上出現了微不可查的一絲波動,深邃的眼神猶如一潭深水,深不見底。
“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啊!”老人放下酒杯嘆息一聲,“好吧,這單生意我接了,酬勞三萬金幣!”
管家臉上的肌肉抖了幾抖,三萬金幣有些高了,那批貨的市場價都只有三四萬金幣左右,如果真要算起來的話,這筆買賣還真有些不值,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事關齊拉特子爵府的臉面的問題,這不是能用錢來衡量的。
盡管價格有些高,管家還是答應下來:“好,三萬金幣!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這件事情必須要在三天之內解決!”
“三天之內?”老頭搖了搖頭,“這不可能!除了動用正規軍隊,沒有人能在三天之內解決這件事情。如果你一定要在三天之內解決也可以,加錢!”
管家也知道老頭沒有胡說八道,他沒有廢話,問道:“加多少?”
“加三萬,一共六萬!”
管家不由一陣心疼,六萬金幣,這是多大一筆財富啊,要知道君士坦丁堡城內的市民們平均每人每月收入才兩三個銀幣而已。
“能不能少點?”管家開始討價還價。
老頭的聲音變冷:“我們這一行有我們自己的規矩,雖然也是做生意,但我們的生意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你如果嫌價高,可以去找別人!”
管家咬牙道:“好,六萬就六萬!”
“錢款一次性付清,概不賒賬,我只要西秦皇家金行開具的不記名金元本票!”
六萬金幣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用木箱子要裝好幾箱,搬來搬去太不方便,像這種大宗交易,無論是在西秦國、大唐還是東羅馬帝國,幾乎都要用到西秦皇家金行的金元本票進行結算交易,而西秦皇家金行也確實把分行開設到了世界各地,甚至遠在最西邊的法蘭克王國都有西秦皇家金行的分行,這極大的方便了商人進行大宗交易、提現和匯兌。
特別是干這種殺人的買賣,一旦金額超過一定的數目,用金元本票進行結算是最方便的,揣在身上就可以立刻離開,而不記名的金元本票無疑是他們的最佳選擇,而東羅馬帝國根本就沒有類似西秦皇家金行這種金融機構。
管家身上沒有帶這么多錢,只能說道:“明天這個時候,我會把錢送過來!”
秦氏商行辦事處的偌大的院子里住著兩百多人的確有些擁擠了,各個院子里到處都是人,就算是三更半夜出來上個茅廁都得排隊。除了趙子良住的房間是他一個人住之外,其他房間幾乎都住著兩個或兩人以上,有些房間甚至住著十幾二十個護衛,這些龍衛軍的兵士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大通鋪。
一到天黑,龍衛軍的士兵們就喜歡來到趙子良居住的院子里聽他講故事,現在天氣又熱,晚上又沒什么娛樂,蚊子又多,就算要推牌九也會被蚊子追著咬,大家只能拿著蒲扇、拿著小板凳坐在趙子良的院子里聽他講故事,有時候獨孤峻、劉單等人也會講一講有趣的事兒,出門在外,自然不能像在軍隊一樣按照軍隊的要求來做,趙子良等人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給士兵們解悶。
“······這張良謀刺始皇帝失敗之后就更名改姓躲在下邳城,有一天他在橋上走過遇到一個老人,老人對他招手,張良走過去正準備行禮,卻見那老人脫下自己的一只鞋就扔在橋下,說:‘小子,去給老丈我把鞋撿起來’,如果你是張良,你會是什么反應?”
一個護衛叫道:“這老丈也太無禮了,簡直是倚老賣老嘛,留侯都不認識他,他卻故意這樣戲耍留侯,如果換做是我,哼,我先暴打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
“哈哈哈······”其他護衛們頓時一陣哄笑。
趙子良搖頭笑道:“當時張良也很生氣,但他還是強忍著怒火,走到橋下把鞋子撿起來又跪在老人身前給老人穿上,老人很高興說‘孺子可教也,你五天后再來這里,我有事跟你說’。張良更感覺奇怪了,如果你是張良,你又會是什么反應?”
剛才那護衛又叫道:“我肯定會大罵,你這老東西,神經病吧你?老子又不認識你,憑什么聽你的?”
“哈哈哈······”護衛們再次大笑,有些人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等大家笑了一陣,趙子良擺手讓大家停下,說道:“當時張良很好奇,心說這老人家看上去談吐清晰,不像是有神經病的啊,他想看看這老人到底想干什么,于是答應了。五天后,張良再次來到這里,老人早已經在這里等著他了,看見他很生氣的說‘你這年輕人怎么這么不尊敬老人呢,我們約好了在這里見面,你卻讓我這個老人家等你,你不害臊嗎?行了,五天后你再來’,張良聽了老人這話覺得很慚愧,的確不能讓老人等他,于是又答應五天后在這里見面。五天后天不亮張良就去了,但是那老人早已經在那里了,老人又很生氣說,你怎么又晚到了,五天后再來。張良心里很憋屈,心里說不是我彎道了,是你老人家來得太早了,他這話也只是在心里說說而已,不敢對老人發牢騷。又五天后,張良這次半夜就去了,老人依然早已經等在那里,笑著說你這孩子不錯!老人說完拿出一本書遞給張良,說這本書你拿去讀,等你把這本書讀透了,就可以做帝王之師了,十三年后,在濟北谷城山下,黃石公即我。老人說完就不見了,張良大驚,翻開書一看,只見里面寫的都是兵法謀略、治國安邦之策,張良如獲至寶,于是日夜學習,終輔佐劉邦奪得天下!你們知道這老人是誰嗎?”
有一個士兵舉手叫道:“我知道,他是黃石公,我祖籍就在下邳!”
趙子良點頭笑道:“不錯,就是黃石公。說起黃石公,很多人都知道他,但是知道他姓甚名誰的人就很少了,黃石公姓魏名轍,魏轍是秦國莊襄王的重臣,到始皇帝做了秦王,因政見不同,魏轍就辭官隱居在下邳!”
有一個護衛舉手問道:“公子,黃石公為什么會突然就不見了,難道他是神人嗎?”
趙子良覺得這家伙很可愛,竟然會糾結這個問題,他還是回答道:“黃石公是秦末五大隱士之一,他是道家學者,民間傳說他后來得道成仙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沒有人知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今晚的故事就說到這里,都早點休息吧!”
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快讓開,讓開!”
護衛們分開一條路,一個護衛跑過來對趙子良抱拳稟報道:“公子,我們被人包圍了,周圍來了許多身份不明的人,這些人個個都攜帶兵器,怕不有兩三百人,而且人數越來越多!”
“哦?”
獨孤峻拱手道:“公子,只怕是君士坦丁的那個情婦派來的人!”
趙子良臉色一沉,把一手一揮:“讓前面的守衛戒備,其他人去取兵器穿甲衣,前院后院各一百人,注意圍墻,防止敵人翻越圍墻殺進來!”
護衛們沒有出聲,紛紛快速轉身離去,轉瞬之間,除了周圍原本在站崗的一些護衛,其他護衛都走了。
護衛們的反應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鐘,他們就把甲衣穿戴整齊,拿著兵器回到內院和外院開始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