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巨匪云鼎天等人離去,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趙子良轉身對王燦招了招手,王燦走過來拱手道:“良哥!”
趙子良說道:“此間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我要留下來善后,估計再過一會兒,鎮東皮貨店那邊就會得到消息,如果那邊也是突騎施人的據點,他們肯定會擔心被同伙出賣因此必然會連夜逃走,我想讓你帶三個人去監視那家皮貨店,如果有人準備連夜出門,立即動手抓起來!”
王燦拱手道:“良哥放心,如果皮貨店真是突騎施人的細作,我定會將他們全部抓獲!”
王燦帶人走后,這里就只剩下趙子良、鄭三和另外一個兵士了,趙子良打量了一下旁邊被捆綁著手腳、被堵住嘴的四個伙長伙計,走過去將這四人全部打暈過去,然后對鄭三道:“三兒,你跟他把這個叫穆查的家伙帶去驛站嚴加看管,把他房間里那裝著鴿子和鷹的籠子也帶回去,回去的時候不要讓別人看見他!”
鄭三疑惑道:“良哥,這是······?”
趙子良擺擺手:“暫時不要問,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先按我的意思去做!”
鄭三連忙道:“明白了,我們這就去!”
趙子良送走了鄭三三人,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昏迷的三個貨棧伙計,見三人沒有任何異樣,便來到貨棧院子。
院子周圍堆著幾批貨物,趙子良知道這些貨物分別是糧食、兵器、弓箭、甲胄,還有好幾個大箱子,里面裝的全是金銀珠寶,這些財物和貨物分別是云鼎天等人用來互相交易的。
他昨天還在想給堡內的弟兄們每天增加一頓飯,再加強訓練,進一步提供堡內唐軍的戰斗力,可糧食的問題一直困擾著他,現在這里堆著最少兩千石糧食,足夠堡內弟兄們吃一段時間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批兵器、弓箭和甲胄,這些都是有用的,特別是弓箭,用的次數多之后容易損壞,這些弓箭正好可以儲備起來,他將這些兵器、弓箭和甲胄全部收入扳指空間內,又將那八個裝滿金銀珠寶首飾的大箱子也裝進去。
將這些全部裝進去之后,扳指空間內還空著一大半,他又將糧食裝進去一半,留下一半,不是不想要,而是扳指空間不夠用,現在扳指空間就只剩下四個立方的閑置空間了,這還是因為先前在驛站殺了十幾個突騎施刺客,在這里又殺了兩個突騎施的細作,讓扳指空間增加了接近二十個立方,現在扳指內部空間的總容量大約有48立方。
院子里還有一千石左右的糧食帶不走,趙子良又返回貨棧掌柜尼葛羅的房間,他在房間內找了一刻鐘的時間才發現了一個極為隱秘的機關,找到了尼葛羅藏在房間的財產,財物就藏在房間中間的木制地板下一個木箱子之中,全部都是金銀珠寶,成色極佳,總價值不會比云鼎天留下的八箱子金銀珠寶少。
趙子良懷著興奮的心情將這些金銀珠寶收入扳指空間內,再將房間內恢復原樣,走出房間的時候心里還在想,果然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啊!
剛從貨棧正堂走出來,趙子良就聽見外面傳來大量的腳步聲、戰馬跑動的踢踏聲、兵器和鎧甲的摩擦聲,貨棧的院子大門口很快就出現了一片光亮,不一會兒工夫就看見一大票人馬沖進來,領頭的赫然是刁蠻任性的疏勒國公主、游擊將軍磐珠雋秀!
趙子良帶著笑意走下臺階,向勒馬停下的磐珠雋秀拱手道:“公主殿下,子良恭候您多時了!”
磐珠雋秀鳳目一瞪,“別叫我公主,現在我的身份是游擊將軍、領疏勒鎮巡城、治安事務的城防官!”
話音一轉,看著趙子良一副神色不善的模樣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趙子良笑道:“當然是來抓突騎施的細作,你看,全都在這里了,其中兩個企圖反抗已經被我殺了,三個還活著,為了防止他們逃跑,我已經將他們全部打暈,將軍如果要帶走他們,盡管請便,不過······”。
磐珠雋秀秀美一皺,對趙子良的態度頗為不滿,咬牙道:“不過什么?”
趙子良指著旁邊還剩下一千石的糧食說道:“不過我出了這么大的力氣,冒了這么大的風險,總該有點回報吧?這里有一千石左右的糧食,應該都是這家貨棧掌柜尼葛羅從各地收來準備運回突騎施的,現在尼葛羅的事發,這些糧食肯定也不能送去突騎施了,我也不多要,只要一半,剩下的將軍可以帶走!”
磐珠雋秀聽了之后眼珠子一轉,心里有了主意,冷著臉喝道:“放肆!這一千石糧食都是贓物,理應充公!你身為大唐軍隊的什長,竟然想以一點微薄的功勞貪墨這些贓物?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趙子良一點也沒被嚇到,擺擺手道:“請將軍不要隨便亂扣帽子,而且將軍對這批糧食的定性,子良也不敢茍同,這些糧食絕對不是贓物,他應該是尼葛羅用錢從各地買來的,只要不是偷、不是搶來的就不算是贓物,盡管它是尼葛羅這個壞人的東西!現在這片糧食落入了我的手中,它就是我的戰利品,我給將軍留一半已經很給面子了!”
“你······”磐珠雋秀氣極,指著趙子良怒道:“你既然早就知道這里是突騎施細作的據點,為何在驛站的時候不告訴本將軍?你這是知情不報!該當何罪?”
趙子良心想,想不到這小娘皮一張嘴這么厲害,每句話都給我扣帽子,如果這頂帽子被她扣實了,那我豈不是要完蛋?不行,不能被他抓住把柄。
趙子良腦子里一轉,很快便道:“將軍這就冤枉我了,我也是事后才聽驛丞說那領頭的刺客頭子好像是城北大順貨棧的掌柜,但那時將軍和程將軍已經帶著人馬走了,我擔心這里的突騎施細作人得到消息后跑掉,所以就先趕來了!”
磐珠雋秀幾乎將銀牙都咬碎了,她沒想到趙子良這小子竟然這么會狡辯,黑的都被他說成白的。
她握著長槍的手都不由得抓得更緊了,抓不到趙子良把柄的情況,她又開始無理取鬧:“你見到本將軍為什么自稱我?而不是小人?在上官面前,你應該自稱小人!”
趙子良只聽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差點就醉了,可面前這位是公主,還不能跟她對著干,只能道:“將軍,我是人、是大唐軍隊的什長,不是小人!小人是指那些壞人,我雖然不是大好人,可自認為還不壞,為什么要自稱小人呢?”
“好好好,算你有理!但是這些糧食你一粒也別想拿走,這些都是本將軍的繳獲的!”
趙子良見這女人死不松口,當即祭出殺手锏:“將軍真的不答應?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去夫蒙將軍面前理論一番,我倒想看看,如果夫蒙將軍知道將軍在辦案的時候幾次三番姍姍來遲的時候會是一副什么表情!”
“你,你敢威脅本將軍?”磐珠雋秀氣得一雙眼珠瞪得圓圓的,眼神之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趙子良將手一攤:“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們堡內們的兄弟每天只吃一頓飯,我只不過想替弟兄們帶點糧食回去,讓他們吃飽一點而已,將軍何必與我為難呢?”
磐珠雋秀聽得一怔,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良久,她才開口道:“好,看在你那些兄弟每天都只吃一頓的份上,本將軍就同意分一半給你,不過你可記住了,這些糧食是給你那些兄弟吃的,不是給你吃的,如果讓我發現你偷吃過,我一定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鷹!還有,等見了夫蒙將軍,你要是亂說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來人,把這三個人帶走,其他人進去搜,凡是可以的東西全部帶走”。
“是!”
趙子良無奈地搖搖頭,碰上這位大爺,只能自認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