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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到底是誰?

  懸崖之下。

  獨孤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凌霄醉也是一樣的疲累,狀況比之孤獨愁還要更差一分,他之前以一人之力強抗對方十人聯手,實在是大大超乎他本身極限負荷,此際雖還未至油盡燈枯,卻不免元氣大傷,再難為繼。

  幾乎每喘一口氣,都帶著血腥的味道。

  “還是先為他們療傷,否則不等回去就支持不住了。”凌霄醉道。

  “好。”

  拿出丹藥,就在懸崖下凝氣成水,灌入兩人口中;顧茶涼叫著:“我自己能喝…嗚…”

  然而兩人卻是不由分說,直接給他硬灌了下去。

  然后兩人休息了一會,自覺氣力稍復,又帶著兩人再次逃遁,一路跑出去三千里,找到了一個隱秘山洞躲了進去。

  “在這里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吧。”

  找了平坦地方將兩個人放下,獨孤愁與凌霄醉相互打了個眼色。

  兩人一邊低聲聊著天一邊出去。

  “我身上的傷藥不多了,你身上還有沒有針對內傷的好藥?”

  “我身上帶著的…也沒多少了,哪里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咱們四人聯手竟也落到了這步天地…”

  “算了,你左我右沿途找找看,這片山林間異常隱蔽險惡,或者有未出世的天材地寶,碰碰運氣吧。”

  “好,現在也就得碰碰運氣了。”

  走出去之后,兩人卻沒有按照所說的“你左我右”,而是迂回了一圈之后又湊在了一起,盡顯鬼祟之能是。

  他們湊在一起的地方距離山洞足足相隔有數十里路。

  “你覺得,是誰?”獨孤愁臉色凝重。

  “你覺得呢?”凌霄醉也是有些舉棋不定的樣子。

  “這話還真不好說,誰都可以是,誰都有可疑!”獨孤愁嘆了口氣。

  “之前一直沒有細想,現在想來,此次變故至今,實在有太多的巧合,這兩個家伙…之前已經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這一次,怎么就突然出現了。”

  凌霄醉沉吟道:“若是他們之一的話,花心思布置下這么一個陷阱的話,即便是咱們,能夠脫出這個殺局嗎!?”

  “不至于此。”獨孤愁淡淡道:“在察覺中了埋伏的那一個瞬間,咱們兩人對于彼此甚至都是頗有防范戒心的…對于咱們這種人布置的殺局,必須基于一個前提,就是咱們不會逃,其他的,并沒有更多意義。”

  “難道你背著人的時候,沒有防備背上之人偷襲嗎?這一點,咱們彼此心里都有數。就算是他們當真偷襲,也就只能造成一點麻煩和輕傷而已,絕不可能致命的。”

  “這話說得深得我心,要是沒有他們作為拖累,咱們倆雙劍聯手,任何殺局都不足為懼。”

  “別那么樂觀,你豈不知那十八個人擁有將我們全部留在這里的強橫實力!”

  凌霄醉吸著氣:“我反而對于這么一場煞費苦心的埋伏卻讓我們最終沖了出來,感到難以理解,至少比我預判中的最壞狀態,要好上許多。”

  獨孤愁對于凌霄醉這句話完全贊同。

  “不錯。但事實上就是我們沖出來了,四個人全部存活了下來。還得知了他們的真實實力!這已經是極大的收獲,這是為何?”

  “若是以此為立論點話,那么對方不像是在埋伏咱們,反而像是在為我們輸送重大情報了,真是太有趣了,耐人尋味,引人遐思啊…”

  兩人想了半天,卻始終都想不通個中關鍵在哪里,不該被伏擊的,卻被伏擊了。

  既然被伏擊了,對方的綜合實力還要那么的強,那就不該這么容易的突圍出來;可事實卻是就這么容易的沖出來了。

  這一切,充滿了太多太多的不合理與悖論,究竟藏著多少問題和秘密呢?

  兩人盡都不得而知。

  但尚有一點是肯定的:對方絕對有其目的!

  只是,這個目的究竟是什么?

  “雖然未必一定是他們,但今后絕不可掉以輕心,任何一點疏忽大意,都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這是兩個人此刻心中的共同認知,

  “這么多年的老江湖了,居然被人這么徹頭徹尾的算計一次,丟臉已經丟得夠了,若還要再被算計下去,直接抹脖子自己好了!”

  獨孤愁嘿嘿的笑了笑:“我現在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對方還有什么后續布置,設下了這么一大盤棋,若是后招不夠精彩,可就沒意思了。”

  凌霄醉卻沒有這么樂觀,到:“莫要掉以輕心,對方目的未明,實力卻是強得駭人聽聞,是真的可以搞死咱們的陣容啊!”

  “若是天問或者鳳弦歌其中一人是內鬼,那么,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咱們引導向他需要的路上去。”

  “反之,如果他們兩個沒有問題,對方仍舊會另有行動,促成他們的目標!”

  凌霄醉凝重的說道:“總而言之,我們這一路上要更加的小心。時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那是自然。”

  兩人回去的時候,自然是每個人手里都抓著一把此山里的靈藥。

  然后便是各司其職,一人照顧一個,療傷,推功過血,半晌之后,鳳弦歌與顧茶涼相繼蘇醒,盡都是一臉的哀怨,痛不欲生。

  鳳弦歌開始埋怨顧茶涼,怨氣滿滿:“天問先生,你這號稱第一神算,前知五千年,后知五千年;怎地還能帶著我們一頭扎進這種陷阱之中,這也是沒誰了。”

  顧茶涼臉紅脖子粗的辯解:“來之前,我給咱們每個人都測了一下,全都沒有血光之災的氣相,更別說性命之危了;現在這狀況,算不算是契合呢!?”

  鳳弦歌勃然大怒,齜牙咧嘴:“契合個屁?我就問你什么叫血光之災?嗯?你看看我身上,還有一塊好肉么?這還不算是大大的血光之災嗎?難道非得掉了腦袋才算是血光之災?”

  顧茶涼張口結舌,半晌才強詞奪理道:“反正咱們都沒死,那就是沒有性命之危,這有錯嗎?”

  鳳弦歌怒火更旺盛:“若不是凌霄醉與獨孤愁拼了老命,咱倆能活得下來?”

  顧茶涼眼珠一轉,道:“逢兇化吉,遇難成祥,是好事的說知道不?還有…受人救命之恩,需要先感謝才是!”

  鳳弦歌張張嘴,噎住了,悻悻到:“你謝了嗎?”

  旋即轉過身,對凌霄醉與獨孤愁鄭重道:“兩位兄弟,多謝了!那個,我回去之后就給你們倆弄幾壇好酒喝。”

  凌霄醉哈哈大笑:“那我可就等著了,酒神的佳釀想想就要流口水了,之前稍飲,近來午夜夢回,盡是齒頰留香。”

  獨孤愁也是笑了笑,看著顧茶涼的眼神,隱隱然間多了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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