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先生若是早知道自己就是云尊,那么刺殺自己的時候,絕對不會只派那十六個人前來,甚至,年先生親自動手,也是應該的。ξ雜↓志↓蟲ξ
那么到底是為什么?
或者說,確認自己云尊身份的時間點是什么時候呢?!
云揚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全是迷霧!
然而卻又有一種清晰的感覺:只要將這片迷霧打開,自己的面前,就是朗朗青天,再無阻滯!
但要怎么打開呢?
他看著面前的棋局,撫摸著手中的棋譜,眉頭緊皺,久久無語。
另一邊。
凌霄醉與獨孤愁雙劍合璧,從一座山頂以拼命之姿沖了下來。
凌霄醉背著鳳弦歌,獨孤愁背著天問顧茶涼。
鳳弦歌與天問兩個人此際早已經盡都是渾身血跡,遍體鱗傷,顧茶涼還能強撐著保持清醒,鳳弦歌這會已經是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一定要沖到山下面去!”
天問聲音微弱:“下面的那一整片山林,可遮蔽天機…沖到那邊才有生機,才有再說其他的資格!”
獨孤愁這會胸前也是一片血跡斑斑,點頭答應,移動速度再增一分。
之前四大高手因局設局算計年先生與黑衣神秘人梁滄海占盡上風,甚至布下追蹤之計,怎地現在卻反陷劣勢,而且還似是處于極端不利的被追殺狀態之中呢?!
答案其實很簡單,在兩人身后,足足十七八條身影,每個追殺者都如同地獄之中突出的魔神一般,緊追不舍,這群人聯成一氣的龐大的氣勢,將整片天空之中的風云也攪得支離破碎。
這一路死亡追擊,隨手揮灑而出的劍氣過處,便是數百丈山崩地裂。
凌霄醉與獨孤愁以亡命之勢疾速前行,渾身上下青光繚繞,雖然是身處極端逆境,卻并無半點慌亂,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急躁。
手中長劍持續不斷的發出劍氣,將敵人的追擊劍氣盡數擋住,腳下移動更是絲毫不亂,半點不緩,始終如行云流水一般,這一份速度當真是快到了極點,難以形容。
行動之分際之處之刻,兩人兩個移動方向,終于再度匯合到一處。
“這邊走!”
凌霄醉率先箭一般飛射而出,這一次直接就是不管不顧的極速前行了,務求以最高速度最短時間內抵達目的地,當真是將所有修為都消耗到了速度上,凌霄醉之所以會這么做,之所以敢這么做,是因為獨孤愁在后面,全力擋住所有襲擊兩人的攻擊,全無遺漏。
緊追在他們身后的那十七八個人端的了得,縱使是以凌霄醉和獨孤愁的驚世修為,全力施為之下,仍舊也不能將彼此距離直接甩開。
當然,對方的拼命地追擊,竭力攻擊,同樣無能拉近距離,以及無法突破獨孤愁的防線。
是以這一路追擊下來,打得沿途山崩地裂,滿目瘡痍。
凌霄醉兩人這會雖然暫保不失,卻仍舊感覺自己真心的狼狽,當真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么狼狽了,實在有失前后兩代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
“這也真是奇了…”凌霄醉還有空開玩笑:“天問,咱們可是跟你在一起動作,居然也能被伏擊;這算不算是出乎預料啊,你總是掛在嘴邊的天意呢?!”
顧茶涼滿臉通紅:“他們所在的那座山,整座山上下都是陣勢,當真是全方位大范圍無差別的蒙蔽了天機,我怎么可能預料到世上竟真有人能夠搞出這般大手筆的布置,非戰之罪。”
獨孤愁哈哈笑道:“人力有時窮,今天算是知道了,天問也不是啥都知道的,其實偶爾被坑一下,也是新鮮體驗,前事之見后事之師。”
凌霄醉大笑:“是極是極,只可惜鳳弦歌這把可完完全全的被坑了。直接被打得差點身死道消,杯具杯具啊!。”
顧茶涼滿臉通紅,道:“或者真的就是天意…”
“屁!要真是天意,天就一定是故意的吧!”
凌霄醉與獨孤愁同時嗤一聲:“你怎么還好意思說那什么天意呢!”
兩人嘴上說笑,但心中卻仍舊有幾分奇怪。
被蒙蔽了天機之術,在常人眼中,或者異常的高大上,高不可攀,但他們這幾人眼力見識閱歷豈同常人,倒沒有太將這回事放在心上,各自心中有數,冷暖自知。
所謂古怪之說,卻是在于四季樓方面倒是怎么會知道自己等人前來的?
之前一路追蹤,中間可是經歷了許多事,這才摸到了這里,絕非輕易。
到了到了,卻是自己四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便即被包圍了。
從十八個方向,冒出來十八個人,如同包餃子一般將己方四人包圍得嚴嚴實實,嚴絲合縫。
更有甚者,那天機蒙蔽乃至被包圍還都不算什么,總是事出有因,因果遞進,可是真正讓凌霄醉兩人在意,或者說駭然的卻是:形成合圍的這十八個人修為,居然每一個都與自己兩人在伯仲之間!
這個現實就比較聳人聽聞了,簡直是觸目驚心,驚心動魄!
這個世界上,何時多出來這么多的絕顛強者?
怎么之前從未都聽說過呢!
看到這陣容,自己兩人這前后兩代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貌似真不能算是實至名歸,名副其實了!
這樣的陣仗,四人根本就任何硬拼的打算,硬拼就是找死,就是送死,而且這會真心沒有什么想要完成既定好的目標,直接轉身突圍,趕緊逃生是正經。
顧茶涼的修為稍弱一籌,在突圍過程中被對方成功攔截,若非獨孤愁時刻留心他的狀況,施展人劍合一之術相救,差點被一頓亂劍砍死,但終究不免落到一個重傷在身,無力再戰的下場。
至于鳳弦歌還要慘得更多,他之修為在四人之中本就是最弱的一環,之前圍攻梁滄海的時候,也是他受創最甚,更不湊巧的還在于此行他是領隊,位于四人最前列的位置,到了撤退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變成了斷后的哪一位;但鳳弦歌無論身體狀況,真實修為都無法完成斷后的任務,對方隨便一個人都不是他能應付,一對一都不行。
是以一共沒過兩個照面,就中了一刀一劍三拳兩腳;整個身子幾乎被打散了;凌霄醉拼老命出大招,強行以一人之力沖破對方十人圍攻,這才將鳳弦歌背了出來。
一路亡命逃奔至此。
“這一場伏擊,來得太意外,太突兀了。”
“根本不應該!”
凌霄醉與獨孤愁都是不知道混了多少年的老江湖,彼此對望一眼,心底話誰也沒有說仍自一路悶頭飛逃。
說話間,他們兩人已經如流星趕月一般筆直穿入一片白霧內中,那層白霧之后,乃是一道萬丈懸崖,常人別說跳,光是看看就要心搖膽簇,魂不附體,但這二位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徑自跳了下去。
身后那十八位追兵幾乎腳跟腳的銜尾追至,齊刷刷地落在了懸崖邊緣,卻沒有再追下去。
“到這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
“那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