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帥小心,小心寒山河詭計!”傅報國嚇了一跳。∫雜∠志∠蟲∫
“無妨。”秋劍寒心中篤定。
有白衣雪方墨非兩人近身保護自己,放眼天下,當真想要找出一個照面就能殺死自己的人,還真不多。
更別說只是幾個半大小子?
而單就當前狀況而言,那幾個半大孩子確實有手下留情,更加沒有說謊的跡象!
秋老元帥是什么人,自然不會如那幾個老兵一般的想當然,他們心底所謂的破綻,反而不會破綻,真正的奸細,恨不得將自己掩飾得全無特色才好,哪里會整一群半大小子成群結伙的到來,還帶了十好幾匹寶馬良駒,直接叫出自己目標的名字,更是天大的詭異,絕無此理!
“老頭子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秋劍寒。”秋老元帥微笑著看著幾個小家伙:“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信在哪里?”
仍是那為首的那個半大小家伙一臉狐疑的開口道:“你說你是秋劍寒,有啥憑證?!你是這群壞人的老大,我們不相信你!”
這句話端的是神來之筆。
秋劍寒一陣怔住。
對啊,我說我是秋劍寒,有啥證明?
傅報國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大踏步走出去,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傅報國。可也要憑證嗎?”
對面小家伙楞楞的道:“當然憑證,你憑啥說你是傅報國?我們這邊才說要找你倆,你倆就出來了,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你以為我們傻子嗎?”
傅報國:…
秋劍寒大感有趣的說道:“老夫縱橫天下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人見到老夫的時候要什么證明身份的,今天老夫算是開了一次眼界…”
此刻,旁邊的兵將一起恭恭敬敬的行禮:“參見秋老元帥,參見傅大帥!”
半大小子一臉驚奇,如同做夢一般的暈頭轉向:“你你…這個…這個…秋劍寒居然是大元帥?傅報國也是大元帥…?哪那個上官姑娘是不是也是大元帥啊…我我…”
十二個小子一起在風中凌亂,徹底的懵逼了!
其中幾個人更是臉色煞白,他們固然仍舊不知道秋劍寒、傅報國是誰,但卻知道大元帥是個大官,至少在東線鐵骨關這邊,這官是最大的!
“好了好了,老頭子越來越有興趣知道你們老師是誰了?現在也證明了,信總可以拿出來了吧?”秋劍寒哈哈大笑。
這幾天就沒見過秋劍寒如此,這幾個孩子當真是難得開心果,同樣被質疑得哭笑不得傅報國心下亦有莞爾!
“嗯,信…信在這里…”半大小子一陣手忙腳亂,解開棉襖,將手伸進內衣,摸索半天,才掏出來了一個用獸皮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包。
一層層打開,里面正是一封信。
一個秋劍寒的親衛上前一步,將信拿在手中,轉身恭恭敬敬的遞給秋劍寒。
秋劍寒接過那信,漫不經心的一邊拆一邊問道:“你們老師到底是誰,姓什么啊?怎么搞得這么奇葩”
半大小子恭謹的說道:“老師說,他姓云…”
秋劍寒拆信的手猛地一下子僵住了,眼中陡然射出來凌厲的神色:“你老師現在在哪里?!”
脫口而出問出這句話之余,心下一股不妥的感覺驟然涌動。
隨即便將那信往懷里一塞,急聲道:“這里的所有人全部跟本帥前往帥帳,帶這幾個小子過來!全軍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妄動,妄動者軍法從事!”
隨即率先大踏步而去。
傅報國也是渾身顫抖了一下,急忙跟上去,臉色嚴肅空前,哪里還有半分笑意 幾個小子被一干軍官將領們簇擁著,一臉迷惘滿心恐慌的來到了帥帳。
秋劍寒異常仔細看完了信,一雙眸子精光四射,注視著對面的幾個小家伙:“除了這封信,你們老師可還有說什么?”
被秋老元帥異常重視的信上當真是什么消息也沒有透露,大抵就是讓自己和傅報國對這幾個小家伙加以照顧一下,全然沒有任何秋老元帥真正關注的信息。
“老師就是說…就是說,最遲半月,他就到了。”
小家伙說的很是有些惶恐。
此際目睹這森嚴的帥帳,來來去去都是位高權重的將軍,哪里還不知道,自己這個老師讓自己找的人,居然是這樣的大人物!
這個時候還能說出一句囫圇話,已經是心理素質很過硬了好么!
最多半月!
秋劍寒與傅報國聽聞此語,目光熠熠,心頭盡是狂喜之情!
看著幾個小家伙的目光,當真如同看到了絕世寶藏一般。
“你們老師…現在,情況怎么樣?”秋劍寒沉吟了一下問道。
“情況不是很好。全身骨頭多處折斷…我等離家時,老師還站不起來,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有受過那么重傷勢的人。”為首的那半大小子遲疑了一下,喃喃道。
秋劍寒的臉色登時轉為難看。
全身骨頭多處折斷,站不起來。
這等情況,即便是身為高層修者,也屬難愈之重創,半月之內如何能趕到?
但總歸是有了消息。
雖然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有了確實的生還消息,更好!
“你們老師…長得什么樣子?”傅報國沉吟半晌,終于問到了一個秋劍寒一直想問,卻又…不敢問的問題。
半大小子苦苦思索,使勁撓頭,將頭皮屑撓的雪花一般落下來,遲疑半晌才道的道:“這個…還真說不好…老師的年紀應該不大,但因為本身…傷勢實在太重,看不出本來面目…反正他渾身都是傷痕…不過傷歸傷,他很了不起的!”
“…”傅報國一陣無語。
這話還真不如不說。
難道自己剛才就不該問,又或者說,這才是老元帥沒有問這個問題的根本原因所在?!
“王定國!”傅報國一聲大喝:“這幾個小子就全部交給你了!全都給我好好看護,盡量莫要有折損。”
王定國答應一聲:“走吧。”
幾個小子急急的說道:“我們不要看護!我們此來是來打寒山河的,是來保衛國家的,被看護起來算什么事,我們得了師傅的真傳,我們要實打實的上戰場,還要掙軍功回家哩…”
傅報國大笑:“我哪里有說不讓你們上戰場了,只要你們一直跟著王定國,就不愁沒有軍功可拿!不過戰場之上首重軍規軍律,你們首先要學會的,便是服從!下去吧。”
幾個小子聽話的下去了。
看著那幾個小子離去的背影,傅報國轉頭看著秋劍寒的臉,試探的說道:“老大人,您看…是不是…”
秋劍寒也皺緊了眉頭:“老夫這會也是拿不準,不敢斷言什么…”
他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傅報國,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是我們的人。”
傅報國喜形于色:“那究竟是不是云尊大人?”
他聽得出來,老元帥顯然是不愿意深談這個問題;但是傅報國卻是心情激動,忍不住想要問個水落石出,打破砂鍋問到底。
秋劍寒嘆口氣,道:“那人只是說了他姓云,然而姓云的…未必便是云尊啊。”
傅報國愕然:“既然說了姓云,不是云尊還能是誰?”
秋劍寒瞪了他一眼:“名字里有云字的高階修者大有人在,除了云尊還有許久未曾顯面的天外云侯,七步殺生劍云逍遙;即便是云逍遙的兒子,云揚也是高階修者,一手超妙功法,鶴立玉唐少年一輩;除卻他們兩人之外,才是云尊!云尊素來以風尊的身份加以掩護,所以當真道出姓云之說,云尊絕非首選!”
“這個什么云老師,固然是他們三人之中的一個,這點已是毋庸置疑。但具體是哪一個,卻還需要來了之后,才能知道。”
傅報國已經難掩振奮,道:“是,是。不管是誰來,都是好事。就是…那位云揚公子就算了,來了…也沒啥大用。”
秋劍寒含有深意的看了傅報國一眼,悠悠說道:“那倒未必…那云公子若是來了,未必就比云侯的作用小,甚至能夠起到很讓人驚艷的效果,你當老夫剛才所說的鶴立玉唐少年一輩,只是說說的嗎?!”
傅報國道:“難道那小子乃是修行天才,居然已經強爺勝祖了?”
秋劍寒突然不耐煩起來,道:“問那么多干嘛?你這個混蛋都能強爺勝祖,為什么別人就不行?還不滾出去看著你的部隊,老是在這里待著偷懶嗎?你這大帥就是這么當的么?滾滾滾!趕緊滾,痛快滾!”
帶著滿頭滿臉的唾沫星子,傅報國一邊擦拭一邊迷惘的走出來,說啥也想不通,明明說得好好的,那么融洽的氣氛,怎么就突然間就來了劈頭蓋臉的一頓狗屁呲呢?
難道那云公子,真的很有手段,又或者其實他才是秋老元帥心中較為傾向的姓云之人,嗯,很有可能,畢竟那幾個半大小子曾言,他們云老師雖然看不清面目,但年紀不大,天外云侯云逍遙,年紀怎么也不能說不大,云尊修為高深莫測,也該當有點年紀,貌似只有云公子才能稱得上是年紀不大,但如此一來,自己跟老元帥的寄望豈非又落空了!
天外云侯少侯爺云揚,縱使有驚艷之才,卻終究無法跟云尊相比擬的!
區區云揚卻又哪里比得上九尊智尊云尊!
差天共地,遠遠的不可同日而語!
傅報國感覺自己似乎是找到了秋老元帥突然變臉的原因!
帥帳里。
獨處的秋劍寒滿臉盡是忐忑還有疑惑,腳下不斷的踱步,口中喃喃自語,一個勁地叨咕著:“是不是你?究竟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