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50幾歲的老彪依然能把30出頭的鄭書記虐出花來。
畢竟一個40歲之前的人生,都在海上江湖里縱橫,還曾做過獨立潮頭的一方大佬,而另一個,中專畢業,年紀輕輕就跟人做了騙子。
大概是因為平常生活工作中多少要維護點兒知名企業家形象的關系,裝相的時候多了,憋得慌,江澈和鄭忻峰每年一次和這些老哥們聚會的幾天,總是特別愛作死。
話說,人生三十余,功成名就,仍有幾個朋友可以這樣折騰胡鬧,其實是一件蠻幸運的事情。
不同在于江澈每次作完死總能順利跑掉;
而鄭書記,總在熟練地求饒。
一個駕輕就熟的姿勢,雙手抱頭,鄭忻峰又一次被扔進了海里,跟著潛水游出一段兒,再冒出來。
可是這點兒伎倆,又怎么夠他逃出海賊王的魔爪?
“別別別,彪哥,彪叔,彪老大,你饒我一會兒,就饒一下…我接先個電話。”抹一把臉上的海水,看著又已經出現在面前的老彪,鄭忻峰連忙轉身指著不遠處拿著手機奔來的助理,著急說道。
老彪一看這情況,也怕誤了他正事,只好先撒手作罷。
“喂,什么事…啊,怎么說?!”從助理手里接了電話,鄭書記凝神聽了一會兒,掛斷,踢沙子罵街,“唉,江澈…我去你大爺欸。”
有情況。旁邊頓時圍上來一大群人,包括趙三墩、唐連招…個個神情興奮。
鄭書記和江澈這樣“戰斗”已經有幾年了,每次都讓吃瓜群們眾看得很過癮。
“什么事啊,江澈又怎么了?”他們問。
“王八蛋宜家不干正事的么,竟然摟一群中層,集體跑夢幻里去追殺一只小龍宮…還特么好幾個門派首席”,鄭忻峰義憤填膺道,“你們說,江澈他這么管理企業,對嗎?他干出這種事,他還是人嗎?”
旁邊,趙三墩眼睛一亮,“這個游戲也能砍人?!”
三墩之前玩傳奇,雖然是自家輝煌娛樂代理的,但也是老老實實作為普通玩家在玩…后來,裝備掉光了。
唐連招跟著納悶了一句:“對不對的另說,問題這個跟你有什么關系啊?”
“怎么就跟我沒關系了?那個被他們追殺的煮酒家家,那特么,是我兒子和我老婆…的號。”
他說到這頓了頓,一拍腦門,著急忙慌的往樓上酒店房間跑去。
留在海灘上的一群人一邊思索,一邊互相看看。
“事情很明顯了。”
“嗯,竟然全家一起跑游戲里去套路小錦依去了。”
一群人說著話,各懷心思默默散開。
要知道,這群人生的全是兒子。
所以,還學習個屁啊,這大暑假的,快,去,玩兒游戲找你錦依妹妹(姐姐)去,要買啥裝備就跟爸說。
樓上,鄭書記終于等到了老婆開門。
“現在怎么樣了,沫沫?”
“就,根本出不了城,到處都是人,出去就被殺。”
“…賤人啊!太幼稚了!”全然不顧自己一家又多幼稚,鄭書記坐下,犯愁說:“話說這都被他發現了…那這號算是廢了,咱們接下來怎么弄?…我是想,怎么也得讓咱蛐蛐跟小錦依有個日常聯絡,做個玩伴啊。”
“嗯,可不是?”曲沫特別認真的點頭,“要不我和蛐蛐再練個小號吧?這回弄個女號,裝個小姐姐去陪伴錦依。”
“不行。”鄭書記搖頭,說,“女號太親近了更不讓。你不知道,江澈以前有這方面的陰影恐懼…林俞靜和褚姐姐去哪都自己玩的,從來不帶他。”
“哦。”曲沫說:“那你說怎么辦啊?”
辦法,鄭書記自然也是想不出來的。“太憋屈了,娘的,江澈太欺負人了,他有女兒了不起啊…等等”,鄭書記抬頭,看著曲沫,“沫沫?”
曲沫:“嗯?”
“咱們報復回去吧,讓他也嘗嘗這種被人防賊似的防著的感覺。”
“啊?那…要怎么報復啊?”
“咱抓點緊啊。”鄭書記湊近了說:“他家不是馬上要有個兒子了嘛…趁我這幾年沒讓他拍過肩膀,咱趕緊生個女兒出來,以后就改咱們趾高氣揚了。”
曲沫:“那也不一…唔,你。”
“抓緊,抓緊。”鄭書記說。
燕京。
江澈并不知道這會兒的德云社發展是比前世快了,還是慢了,總之今天的劇場里,來的人不少,基本的那幾套,觀眾似乎也都已經很熟練。
他們一群人在二層包間里坐著。
舞臺上,小長桌蓋著桌圍子,郭德剛和余謙身穿大褂走上臺來。
“這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驢謙…驢老師。”照樣的套路開場。
臺下,“吁”
“可不敢。”郭德剛做了個小心的手勢,定眼神說:“咱惹不起…這要是大清沒亡,這就是尿黃旗下一任旗主。”
又是一陣起哄。
“這些都不提了。”郭德剛擼袖子,擺手介紹,“正式的啊,金馬提名,金像獎座在手,這位是呼啦啦了不得,驢謙,驢大導演。”
這一下,掌聲起來了。
余謙跟旁邊慈祥地笑著拱手道謝,“列位捧…”
“那有人就好奇了,說余老師這么大一個大導演,大啊…他怎么就能來我這小小的德云社,跟我這一起搭檔說相聲呢?”郭德剛接茬往下說:“都想不通,對吧?”
然后他背手在嘴邊,“今天跟大家說點實在話,其實…余老師心里,不痛快。哪不痛快呢?嫌老板給的少,事還多…”
這是挑事來了。
“哎!這不能亂說啊”,余謙舞著手臂慌忙去攔,神情焦急的辯解,“這沒有的事。”
“有。”
郭德剛跳開了,接著說:“剛跟后臺還罵呢,罵得興起了,起身拍桌子,余老師說了,等回頭再見到老板,他就要撂挑子…他不,干,了。”
余謙愣愣的聽完,整個神色一灰,拍大腿哀怨說:“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那當然。”
“不害死了你,能輪得著我嗎?!”郭德剛大擺手,接著又朝上一拱手,“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句句屬實…老板您看,要是合適的話,回頭您找我哈,我替他。”
他這幾句,說得一部分先前沒看到江澈一行人到場的現場觀眾們其實有點困惑,但畢竟是相聲,笑就完了。
笑聲中,郭德剛突地扭頭,一探手,“余老師你這是要去哪?”
“我不干了。”余謙站舞臺邊上揮手,“列位,對不住了,再說下去,我今就死這了…我回去看兒子去。”
“那是我兒子。”郭德剛做出情急的神態,突然一聲吼。
余謙轉回身,定定地看著他,“怎么個意思?”
“那,我不有一門絕技嘛,那個,叫夜戰八方藏刀式”,郭德剛低頭撓耳朵,說,“有一夜,不慎…那都是交情。”
觀眾的哄笑聲中。
“哦”,余謙點點頭,“可是我還沒兒子啊,我老婆還沒懷呢。”
郭德剛:“那你說回去看兒子?”
余謙:“嗯,這不趁你拴這了嘛,我上你家,看看我兒子去。這個,真是交情。”
“…”郭德綱看著他。
臺下又樂上了。
趁這工夫,余謙回到了小桌前,得意朝臺下揮了揮手。
“可消停點吧,今嚴肅點。”他認真說:“你要再說這些三俗的…你德云社就沒了,你信不信?那,小公主在呢。”
“…”郭德剛做出一副吃癟的表情。
“回頭給你這地兒收了,改洗頭房。”余謙又說一句。
郭德剛一彎腰,“那您和老爺子常來。”
余謙笑起來,“你是真合適干這個。”
一邊說,他一邊收拾剛鬧來鬧去弄亂了的桌子,郭德剛上手幫忙。等到收拾停當,互相看了看。
余謙:“咱剛說到什么來著?”
“洗頭房。”郭德剛說。
“完了…咱倆人要沒了。”
笑聲起來。
到這,倆人才算打完哈哈,正式開始。
當天下午,聽完相聲后,保鏢、保姆連同江錦依、江有魚姐妹倆一起跟著曲冬兒回了她在燕京的家。
江澈則去了港城。
約半個月后,林俞靜在港城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江珩(heng,第二聲)。
這件事盡管保密,但還是被某家無孔不入的港媒打聽到了消息。畢竟上世紀末的那一戰,奠定江澈在港城的知名度和關注度,實在太高了。
兩天后,這家雜志加刊,登出封面標題:
《兩天之前,誕于港城——未來的萬億帝國繼承人》
《生女兒吧》
當然,沒有照片,也沒有名字。
幾乎所有人都在羨慕那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男孩,并在心里篤定,他會過得萬千寵愛…幸福無比。
四年后。
“為什么姐姐都八歲了,爸爸你還背她?我才四歲,我就要自己走,還要幫姐姐背書包?”江珩一邊小跑,一邊可憐兮兮問他爹。
“你管呢。”江澈說。
又兩年后,小江珩六歲,有一天突然開始規劃自己的人生。
他說:“等我十四,十五歲,就要跟大招叔一樣,去當老大…十八歲,要跟老彪伯伯一樣,去大海…然后上大學,要跟鄭伯伯這樣的人做朋友,再當一個大騙子…”
今天發這個,其實是為了解釋一下新書的事,之前的計劃,是一號發的,也跟有的朋友說過,所以,很抱歉。
我這幾天都在外面奔波,四十分鐘的飛機坐過了,六小時的火車也坐過了,而且還沒完,這章還是在網吧匆匆趕的…
所以,只能再耽擱幾天。
大概就七號吧,這樣,正好是完本三個月。
(不是預告,只是解釋,對不起各位啊)
(其實新書也沒啥可期待的,跟編輯聊了很多,大概不合潮流,節奏也差,只是因為后面有自己想象和思考過程中很喜歡的人物和情節,才堅持要寫,也做好了撲街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