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如登天?”
牧長生笑了起來,一把拍掉了伏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道:“那是對凡人而言,本座若是想上天——易如反掌。”
“哼,別忘了,你現在就是個凡人。”
伏虎道:“那個周天你也看到了,是個卑鄙無恥狼心狗肺的惡徒,簡直無藥可救…”
“無藥可救,那就不救。”
牧長生一臉認真的對伏虎道。
“你…”
伏虎臉色不由一變。
“圣主莫要忘了,勸導云州三害向善是藥師佛祖對我們的考驗。”
這時降龍也走了過來,道:“圣主若是勸導不了周天向善,到時那佛寶舍利恐怕…”
“本座和舍利子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牧長生哼道:“要是那小子真的救不了,那本座就是拼著舍利子不要,也會一掌劈了他,省的氣壞本座。”
說著牧長生哼了一聲,拿起“未卜先知”的長幡,轉身離去。
“師兄,要是那周天真的惹怒了這個魔頭而被他殺掉了。”
伏虎盯著牧長生的背影,道:“那你說會不會就算我們降服那蛟龍妖虎了,也無法離開這座佛塔?”
“也許吧,不過你也不必那么擔心,舍利子乃我佛門的無上至寶,沒有人不想得到。”
降龍目中閃過智慧的光芒:“所以他是絕對不會那么輕易放棄舍利子的,你看著吧,他一定想盡辦法去讓那周天學好的。”
“嗯!”
伏虎點了點頭,又道:“師兄,那我們兩個現在怎么辦?”
“我們的修為卡在通玄,無法再提升了,再等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降龍目光一閃,道:“不如我們現在分開,先各自去查探一下妖虎和蛟龍的蹤跡,記住,今天只是去打探一下,千萬不要貿然動手。”
“是,師兄,我知道了。”
伏虎對豎掌降龍施了一禮,轉身往云州城的。南門走去。
“看來在這里不僅大大減弱了法力,還減弱了我和師弟的定力…”
降龍看著伏虎的背影,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接著也轉身與伏虎背道而馳,向云州城的北門而去。
另一邊。
“可惡可惡!”
人群中行走的牧長生氣道:“沒有了修為,現在連伏虎也不將本座放在眼里了…”
伴隨著他的修為、神力的消失,他現在身體各方面的素質就跟一個普通的凡人一樣,雖然他還有比周天更強的反應速度,但是現在身體爆發力卻不如周天。
如果他現在對上周天那小子,最可能出現的一個結果就是他的反應能跟上周天的那種速度,但是身體卻跟不上,最后挨揍那是肯定的。
“不管是為了教育周天,還是為了在降龍伏虎跟前說話有底氣,我都必須盡快煉出法力,到達通玄境才可以。”
想到這里牧長生目光一閃,眼中閃過一絲決斷之色。
接著他又在城中轉了幾轉,最后又來到了那個賣豆腐腦的年輕姑娘跟前。
“咦,先生,你回來了?”
看到牧長生后那個姑娘有些驚喜道。
“嗯,轉來轉去,我還是覺得在你這里擺個攤算卦比較位置好。”牧長生道。
他打坐修煉需要安靜一點的地方,此時這條小巷子里人流稀少,在這喧鬧的云州城中對他而言已經很不錯了。
“這個位置好,不是吧先生?”
聽了這話那姑娘捂嘴咯咯笑了起來:“你看看這里,差不多是云州城人最少的一條巷子了,我是因為交不起保護費,所以才來這里的,你…”
“差不多,差不多…”
牧長生趕緊道,說著把長幡往旁邊一立,自己則往地上一坐,開始閉目打坐,運轉玄功的法門從頭修煉起來。
見此那姑娘也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
直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喂,先生,現在人都走了,我也要早點收攤回家照顧爺爺,你不回去么?”姑娘道。
“不了。”
牧長生搖了搖頭,道:“我乃方外之人,游歷四方,天當被子地當床,天下雖無我家,天下又盡是我家…”
人一生下來便是后天之境,接下來便是吸收天地靈氣與日月精華,日夜淬煉自己的身軀,使之脫離凡體,達到先天之境。
現在是夜晚,此時天穹上一輪明月高懸,正是他吸收月華淬煉身軀的好時候,在這空敞的地上修煉可比其它地方好多了。
“什么沒你家,又盡是你家的,先生你的話太深了,我不懂。”
那姑娘正在收拾攤子,聽言笑道:“這樣吧,我這里還有一些豆腐腦沒有賣完,放明天差不多就壞了,要不你吃了吧?”
“嗯…也好!”
牧長生看了看自己道。
現在他是凡人,在煉出法力能夠辟谷之前,還是無法脫離五谷存活的。
“給,先生,碗就放在你這里,明天早上我過來的時候再收。”那姑娘很快就笑著給牧長生盛了兩碗送了過來。
“靜萱姑娘,你…應該叫這個名字吧?”
牧長生接過吃的,掐指一算認真道:“你心地善良又那么孝順,日后必有好報,記住我的話,你日后一定會嫁個人中龍鳳的如意郎君,幸福一生的。”
那靜萱姑娘吃驚道:“先生,你…你還真把我的名字算出來了?”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天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等等…”
牧長生算完后剛要停下,可是忽然他的臉色快速一變,急忙道:“靜萱姑娘,你今晚回家的時候最好繞一條路走,你若走平日那條路…今晚會有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
靜萱吃驚道:“那條路我走了好幾年了,那怎么可能出事?”
“天機不可泄露。”
牧長生搖頭道:“在下言盡于此,聽不聽由姑娘你自己選,說這些也是在下不希望…明天吃不到這么好吃的豆腐腦了。”
“哦!”
靜萱姑娘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看了牧長生一眼后用擔子擔起了賣東西的器具出了巷子。
一時間原本就不熱鬧的巷子,只剩下了最后幾個攤主在收拾攤子,最后也離開了巷子,一時間巷子里最后只剩下牧長生一個人。
牧長生搖了搖頭,剛要閉目打坐,繼續引天上月華入體,淬煉自己的身軀時,忽然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怎么回事?”
牧長生臉色一變,隨后掐指算了起來。
這種能掐會算的奇門遁甲之數,對于一些長生不老,神通廣大仙魔的效果不大,所以過去對他來說這是一門雞肋的法術。
但這奇門遁甲之術要是算起凡人之事來,那就厲害了,因為此術可以通陰陽,知前后,斷生死,趨利避害、趨福避禍了。
如今他成了凡人,自然可以對將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安危利害生出一些感應,從而規避,這就是趨利避害。
“什么,這回換我有殺身之禍了?”
算了半天牧長生忽然眼睛一瞪,大感荒唐,自己剛才還跟別人說有性命之危,殺身之禍,怎么這會兒就變自己了?
莫不是自己今晚這掐算出現問題了,算一個人都有殺身之禍吧?
于是不信邪的牧長生又咬牙算了兩次,可是結果卻和第一次一模一樣,而且兩次算的時候給他危機感也越來越強烈,而且他算出,這次的危機似乎他還躲不掉。
“靠…”
牧長生郁悶的低聲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