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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山河世界的變數

  出人意料的舉動造就了難以置信的結果!

  葉飛一身破破爛爛,身上千瘡百孔卻屹立如山毫不退縮,站在老僧身邊將他身上的光輝全部搶走,將他所謂的慈悲擊碎殆盡。

  “我葉飛從來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任何人或者神或者佛或者天道都不行!”一身是傷的葉飛向著方白羽舉劍,“來吧,第二場戰斗,開始!”

  方白羽笑了,云中子驚了,凈靈和尚連連搖頭,蜀山上仙啞然無語。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瘋狂與堅韌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善哉善哉,千里迢迢的跑來送死,何苦呢!”云中子連連搖頭。

  “送死?開玩笑!我是不想你死啊,大傻瓜!畢竟你的菩提樹還是挺好用的。”葉飛忽然笑了,笑容有些邪惡,令云中子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老夏,給我出來!吃掉他。”隨著葉飛一聲呼喚,強光中又出現了一顆種子破裂發芽的聲音,隨之而來是一株詭異猙獰的參天大樹,與神圣光明的菩提樹形成鮮明的反比,這是老夏的真身?

  “吃掉它老夏,吃掉菩提樹,你一直期待的事情就會降臨。”

  “我期待的事情?少年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老夏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等待了千年的心愿,你希望我幫你做到的事情,你被青山道祖威脅不得不留在通天路上等著圣子降臨的真正目的,是與那名醉酒死在花下的書生永遠分開吧?徹底結束了與他之間的因果輪回。”

  “你是怎么猜到的?”老夏的聲音出奇的寒冷,與他往日的嬉皮笑臉完全不同。

  “見了老和尚產生了靈感,由此想到的!老夏你看似特別,既是花瓣又是書生還是寶劍還有妖樹,其實一點都不快樂,因為你是四不像,非人非妖非劍非靈。你因為書生的死去而開啟靈智,卻早就想擺脫書生和寶劍給予自己的束縛,在我握住朝花夕拾劍的時候,你總是躲的遠遠的,就是不想把自己與朝花夕拾劍歸為一類。本質上你覺得自己是高貴的,不是區區人類能夠驅使的對嗎!”

  “葉飛,你這小子真是聰明的過了頭啊!不錯,我身為古神萬花之精,在上古之戰中死去融入普天之下所有花木之中,卻在醉酒的書生死后重新開啟靈智,回憶起了曾經的一切。然而此時的我已然不是高貴的神,而是弱小人類和尋常寶劍的融合體,我變成了一個怪物,只有遇到特別的機會才能獲得重生,找回生而為神的高貴與榮耀,而你葉飛就是預言中幫助我獲得新生的契機。

  所以我等啊等啊,等了足足一千年;所以你一個屁大點的孩子為我冠名我都欣然接受;所以在你握住朝花夕拾劍的時候,我寧愿遠離也不出現,就是既要留在你身邊等待那個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機會,又要保持自己的高貴與圣潔。

  我等啊,等啊,終于等到了今天,等到了這顆被圣光照耀的菩提樹。”

  “去吧,老夏!菩提樹是云中子精、神、力、行所化,里面存在著一顆生命的種子!這顆種子本來會隨著云中子的死而進入我體內生根發芽,我現在將它賜予你,了結你我之間的輪回因果,完成你的心愿。”

  “你愿意?”

  “我愿意。”

  “曾經的蚩尤是絕不會如此善良的。”

  “我不是蚩尤,我是葉飛!”

  “不后悔?”

  “若是后悔又何必將你召喚出來。”

  “葉飛,你總是如此出人意料。你本可以逃,卻選擇留下來;本可以接受云中子死后留下的生命種子,卻選擇將他贈予我;告訴我,你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由任何人,懂嗎!任何人想要左右我葉飛的命運都不被允許。”

  “懂了,你就是個刺頭。”

  “我是刺頭,你說對了。”

  “可你知道一旦我服下了那顆生命的種子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你老夏將永遠與朝花夕拾劍分離,朝花夕拾劍將不具有過去那般強大的妖力。”

  “你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但那又能如何呢!難道老夏你認為我葉飛走到今天,是靠著別人的恩賜和打賞嗎,我是靠實力的。”

  “葉飛!”

  “怎樣。”

  “你真的很特別。”

  “當然!”

  “可能你不知道,萬年前的神魔大戰我是與蚩尤同一個陣營的,當時的蚩尤雖然也是個刺頭,卻與你的性格完全不同。”

  “還愿意追隨我嗎。”

  “不愿意了,我想永遠遠離九州的是是非非。”

  “或許你可以去蓬萊,去幫幫空桑神樹。”

  “我愿意考慮。”

  “去吧,去吃掉生命的種子,獲得永遠的自由。”

  “永別了葉飛。”

  “別說這樣的話,或許我們還能再見!”

  “不會再見了!我將永遠不再出現在九州的土地上。”

  “干嘛這么決絕。”

  “葉飛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獨獨是我從萬年之前的死亡中復活了;為什么獨獨是我復活之后馬上被青山那老家伙找到;為什么獨獨是我,伴隨著你成長一路至今。”

  “為什么!”

  “因為萬年之前我犯下了大錯,害的蚩尤死了,自己死了,九黎敗了,但也由此獲得了一線生機,使得自己在萬年后復活。”

  “你就是神族的叛徒?”

  “不!我是九黎的叛徒,蚩尤的死與我有關,但卻不是古神的叛徒,古神的覆滅全是因為那個神!”

  “說清楚!”

  “馬上就要揭曉了,當年的是是非非,天道的處心積慮和所有圖謀,馬上就要揭曉了。”

  “如此說來我真的是圣子嘍。”

  “很遺憾,你不是!你是給圣子做嫁衣的人。”

  “方白羽是圣子?”

  “一切都是謊言,從始至終都是的,是青山那老家伙留下的謊言,很快你就會知道那個家伙到底有多么壞。”

  “告訴我,青山道祖代表的也是天道的意志對嗎!”

  “哎,如果能說出來我早就說了。葉飛對不起,蚩尤對不起,原諒我即便到了現在也不能將歷史的真相說出來,將當年的秘密說出來。我要向你們懺悔,不過也請你們原諒我,因為我是逼不得已的,我也被人脅迫和威脅的。”

  “是誰在威脅你。”

  “往事成空,重提又有什么用!”驀然間,猙獰植物枝莖插入了菩提樹的體內,云中子的臉快速消失在菩提樹上,盛開的花凋零。

  云中子沒有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問葉飛道:“葉施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菩提樹沒了,你的一身修為就散了對嗎!”

  “你是要以此懲罰我嗎?”

  “你不是希望走最艱險的路,重新體會人生嗎!”

  “怎樣?”

  “最艱險的路明明就在當下,你為何不走。”

  “善哉善哉,葉施主思維敏捷實在令老衲佩服。

  “我說的不對嗎!”

  “善哉善哉,葉施主是想老衲以病困老邁之身行走于亂世,為納蘭施主贖罪了。”

  “我是想戳穿你以身殉法的道德謊言。”

  “善哉善哉。老衲本想終結與葉施主之間的因果聯系,如今看來是行不通了。”

  “做出決定的人當然是我葉飛而不是你,畢竟犯下罪業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善哉善哉,葉施主教訓的是,原來沒有真正放下的是老衲了。”

  “愿意嗎!”

  “可如此一來,今天的事情要如何收場呢。”

  “我葉飛的事情自然自己來了結。”

  “就憑老夏?還是憑著現下的殘破之軀?”

  “你以為方白羽沒有弱點嗎?你錯了,他當然有。”

  “哦?”

  “很快你就會明白方白羽的弱點在哪里。”

  葉飛和云中子高談闊論的時候,老夏已將菩提樹吸收,將菩提樹核心的生命種子吞噬。在一番強光照射過后,老夏終于擁有了屬于自己的核心,他和朝花夕拾劍的聯系徹底中斷了,擺脫了器靈的身份,成為了獨立的個體。

  當然,他并未就此離去,而是繼續替葉飛阻擋從天而降的光芒。而此時,云中子已經變成了一個雞皮鶴發、生命垂危的老者,云中子失去了一身的修為卻未死,以老邁之軀存活于九州,這是葉飛給予的殺死納蘭若雪的懲罰。

  此時,最不可思議的是方白羽,他想不明白葉飛哪來的自信拒絕云中子的幫助。要知道即便老夏撐住光照,葉飛身上的傷沒好,他想要脫離光照的籠罩也是不可能的。

  云中子本意是想犧牲自己讓生命種子出現,令葉飛重獲新生。可是現在生命種子被老夏吃掉了,葉飛一身的傷雖然暫時止血,但距離痊愈還有很遙遠的路,他要如何與自己為敵呢。

  直到方白羽看到了一枚冰棱出現在李婷希的背后,沒有人注意到冰棱的存在包括李婷希自己,他才終于明白葉飛說的自己的軟肋在哪。

  “方白羽,要么停手,要么魚死網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婷希死了,你體內的封印之力就會消失吧,你確定失去了封印之力,自己打的過手握魔劍饕餮的炎天傾?”

  “原來你認為李婷希是我的弱點。”

  “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告訴你,即便現在婷希死了,她的封印之力也會留在我方白羽的體內呢!你還覺得她是我的弱點嗎。”

  “虛張聲勢。”

  “你可以試試看!其實我對婷希的需要,更多的是需要她身后的蓬萊島。”

  “是啊,你要創造出正道三派同氣連枝的假象。”

  “假即是真,真即是假。”

  “你也開始研究佛法了?”

  “早有研究。”

  “反正李婷希死了對你沒有好處。”

  “但并不足以跟你的性命等價交換。”

  “那如果這樣呢!”話音未落,一條細長的荊棘忽然出現在李婷希的身后,在她大量失血精神恍惚的當下綁住了她,與此同時一枚冰棱無限接近了李婷希的喉嚨。

  在場的所有仙人都將目光放在天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身邊的異常。等到這一幕發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方白羽的妻子李婷希被制住,隨時面臨生命的威脅。

  人們慌了手腳,而此時葉飛的聲音遙遙傳來:“方白羽,你如果再不放我們走,自己的老婆就要死了!是我們重要還是老婆重要,自己想吧。”

  葉飛大聲呼喊,聲音傳遍天地,不僅讓在場的仙人清楚聽到,更讓山下的人類也全部知曉。

  開戰以來,方白羽的臉色第一次變了。

  用牙齒咬著嘴唇,一字一頓地說道:“論無恥下作,葉飛你真是首當其沖。”

  “怎樣,方白羽!是要在天下人面前維持自己偽善的形象,還是犧牲了自己的老婆取走我葉飛的性命,自己選吧。”

  “混蛋!”

  方白羽最在乎的是什么?

  不是性命,不是力量,不是勝敗,而是自己和蜀山光偉正的形象,只有形象夠好,蜀山就始終是正道魁首,是凡人敬仰的對象。

  葉飛是唯一看透他心中想法的人,葉飛出手直接對著方白羽的軟肋猛攻。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是要放棄對葉飛追擊挽救自己的老婆;還是一味追殺葉飛像個嗜血惡魔一樣,致李婷希的安危于不顧。

  方白羽的選擇是葉飛想讓世人看到的。

  方白羽恨的牙癢癢,開戰以來第一次生出惱火的感覺。

  連凈靈和尚都忍不住笑了,雙手合十念誦阿彌陀佛,只怕他心里一定在說:葉飛可真是個小精靈鬼。

  現下的九州雖然遵循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法則,遵循著弱肉強食的殘酷定律,在此基礎上使用一些陰謀詭計也是有奇效的。

  葉飛不想依靠云中子的力量逃出生天,不想結束他與云中子之間的因果聯系,便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找到離開蜀山的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威脅方白羽,就是他找到的方法。

  方白羽真是又氣又急,一時間還真就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如果繼續追殺葉飛不顧李婷希的安危,那么自己嗜血惡魔的形象就會深入人心,并且李婷希背后的蓬萊島可能會將一切的罪責扣在他方白羽的身上,蜀山和蓬萊可能會像當年那樣再度決裂。雖然方白羽現下已經不需要蓬萊的力量了,但是正道三派同氣連枝的形象還是需要維護的;如果不追殺葉飛,那么好不容易設下的局,處心積慮將葉飛逼入絕境的局面不就被浪費了嗎,他方白羽怎能甘心啊。要知道現下的蜀山已因為葉飛的到來而化作廢墟,樹掃一遍,火烤一遍,冰凍一遍,蜀山六座主峰已經不成樣子,蜀山千年基業已經毀于一旦。如果把葉飛放了,自己要如何向歷代掌門交代啊。

  惱火,方白羽非常的惱火,他臉上平靜的表情第一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

  “葉飛,你真行啊!”

  看到方白羽現下的表情,葉飛發自內心的笑了!

  原來你也不是算盡一切的啊,原來你也不是滅絕了七情六欲的啊,那么好,只要你不是鐵板一塊我葉飛就有辦法對付你。

  “怎樣,方白羽,出招啊,向世人摘下你偽善的面具,讓世人看看你丑惡嗜血的嘴臉,來啊!”

  “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敢,你方白羽當然敢,殺了我不正是你處心積慮想要做到的事情嗎!來啊!”

  面對葉飛咄咄逼人的氣勢,方白羽反而猶豫了。

  如此關鍵的時刻,他該怎樣選擇,是救婷希還是殺葉飛。

  方白羽望向葉飛,感覺殺掉葉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葉飛殺掉李婷希卻很簡單。

  他沉吟,他是多么希望此時能有人站出來為他分憂,將李婷希從葉飛的控制下解救出來啊,可惜沒有。

  “我給你十秒鐘的考慮時間。”葉飛繼續逼迫他,“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當一這個數字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方白羽終于當著天下人的面服軟了,表現出丈夫對妻子應有的愛,“等等,等等!我答應你,只要你放下婷希,就放你一條生路。”

  “不!只有你讓開前進的路,我葉飛才會放開你老婆。”

  “葉飛,你可真是無恥啊,用親人的性命威脅我。”

  “方白羽你沒有資格說我,別忘了冷宮月曾經也是你的摯愛,而你親手殺死了她。”

  “葉飛!”

  “廢話少說,讓還是不讓。”

  “讓,讓!”當著天下人的面,方白羽做出了放葉飛一跳生路,以此挽救親人性命的決定。

  然而就在方白羽準備收手的時候,葉飛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異色,本能感覺有些不妙。

  冰棱自動做出判斷,捅進了李婷希的心臟。

  粘稠的血染紅了大地,而那個揮劍的上仙則砍斷了李婷希身上的荊棘將她救下,雖然此時李婷希已經是一具斷了一臂的尸體了。

  “你這個混蛋,你害死了掌門的老婆!”其他人憤怒呵斥,而那個揮劍的上仙則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仿佛剛剛發生的全是一場夢,仿佛已經失去了剛剛出手之時的全部記憶。

  凈靈和尚看出端倪,雙手合十念誦:“阿彌陀佛!”寧靜的身姿消失在云層中。

  葉飛伸出手指向方白羽:“方白羽,你這個大混蛋,一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他怎會看不出,那個揮劍的仙人完全是被方白羽控制了。

  后者卻表現的比他還要憤怒,撕心裂肺地咆哮令蜀山的所有人聽到:“葉飛!你殺我至親,我今天定要你血債血償!”方白羽啊,你可太壞了。

  葉飛萬沒料到他有此一招,眼看著圣光又一次從天而降,卻沒有一丁點反抗之力。

  這一次怕是要真的敗了!

  連陰謀詭計都輸給了方白羽,還有什么手段能夠反敗為勝。

  不得不說,現下的方白羽實在太強了,不僅僅實力超群,而且工于心計,能夠臨場快速做出決斷。

  本來葉飛趁他不備,悄無聲息地控制了李婷希,當著全天下的人威脅方白羽,讓對方做出兩難的抉擇已將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沒想到方白羽更狠,來了一招將計就計。先是佯裝出愿意犧牲一切挽救妻子的假象,然后暗地里使用傾聽萬物之聲的手段隔空操控一名仙術低微的仙人,利用仙人去主動攻擊李婷希身上的束縛。

  冰棱和荊棘分別操控在冰雪女王和老夏的手上,而這兩神顯然低估了方白羽的惡意,冰棱刺穿了李婷希的心臟,方白羽成為受害者,至此與葉飛勢不兩立!而葉飛呢,就此成為了蓬萊島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次蓬萊島主算是有借口全九州的圍剿他了。

  多么陰沉狠辣的算計啊!

  方白羽的臨場反應能力令葉飛咋舌,本來有利的局面頃刻之間變成了不利,面對從天而降的圣光,葉飛頭一次生出無力感。

  不過他忽略了一件事!

  此時,凈靈和尚走了,冰雪女王和旱魃九龍傷勢輕微,萬花之精老夏剛剛吞噬了生命的種子獲得了新生,再加上重傷正在不斷復原的他。

  其實以當下的這個陣容,他們已經不需要特別畏懼方白羽了。

  局勢的變換葉飛沒有準確掌握,但是九龍、冰雪女王和老夏都在拼命,三神使出渾身解數向著方白羽全力一擊。

  一時間,火與冰與植物之力,三股極致的力量合一沖向方白羽,后者只能后退,天上的光消散,九龍萬里身軀沖向遠方。

  終于是逃出來了!

  仔細想想,方白羽雖然算計手段都是一流,可是失去了人心。

  本來云師叔是幫他的,凈靈和尚也是幫他的,可在方白羽一番殺氣騰騰的操作之后,這兩個原本幫助他圍剿葉飛的人都選擇了離開;反觀葉飛呢,葉飛雖然在陰謀詭計上落后了方白羽,在實力上似乎也稍有欠缺,可是葉飛憑借自己的真誠打動了沉睡的古神,導致冰雪女王復活,導致老夏脫離朝花夕拾劍的束縛,重新獲得了自由之身。

  葉飛同時得到冰雪女王、老夏、九龍三神幫助,即便自身身受重傷,也能夠在最后時刻逃出生天。

  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方白羽失去了人道,所以幫助他的人越來越少;葉飛收獲了人心,所以幫助他的人越來越多。

  一退一進,正是神和人類形勢逆轉的開始。

  在逃離蜀山后,站在東海礁石上,葉飛和老夏真誠告別。兩人從通天路的相遇,到蜀山的朝夕相伴,到人國的短暫分別,直到今日徹底分道揚鑣。

  前情往事,如同過眼云煙。

  分別的時候兩人緊緊擁抱,然后默然揮手,老夏義無反顧的消失在夕陽下,永遠地離開了,可能真的會如他所言,再也不會相見。

  回到九州,葉飛獨闖蜀山的事跡已經傳遍天下。

  世人皆道葉飛以一己之力獨闖蜀山,毀掉蜀山千年基業,殺死蜀山掌門妻子李婷希,更在最后時刻全身而退。

  葉飛已然是人國的脊梁,是九州大地最強大的那個人。

  至此,大儒在人們心中的形象不再是弱不禁風的書生,而是劍指九州的戰士。

  葉飛回到帝都,天下孺子千里迢迢前來拜會,跪地磕頭拜他為師。

  寬敞明亮的宰相府中,諸王齊聚,葉飛向他們介紹新的同伴——冰女女王。

  葉飛將金獅子戒指賜予了冰雪女王,至此之后,女王成為神組織的一員,作為威嚴與權力之王。

  威嚴與權力聽起來和冰雪女王沒什么關系,實際上,由于她高貴的身份,本身就是威嚴和權力的代表。要知道,冰雪女王可是災害等級的古神啊,又是蚩尤的妻子,她在九黎部族中的地位是其他神不能比擬的。而且冰雪女王還是唯一以健全神軀活著的古神,不像九龍失去了肉身,不像大薩滿被困在阿爾漢高地。冰雪女王不僅有著完整的身軀,而且可以自由移動,實力還非常強大,擔的起威嚴權力這四個字。

  至此,神組織已有九王,分別是堅韌與激情之王葉飛,佩戴薔薇花戒指;和平與安逸之王紅娘,佩戴百合花戒指;戰爭與殺戮之王楚邪,佩戴劍與盾戒指;福德與智慧之王李廷方,佩戴曼陀羅戒指;天空與自由之王百花野,佩戴雙頭鷹戒指;詛咒與恐懼之王大薩滿,佩戴毒蝎戒指;死亡與悲痛之王葉騰,佩戴骨龍戒指;威嚴與權力之王冰雪女王,佩戴金獅子戒指;第九王身份暫且不表,留待日后再說。

  九王已出,組織已成,必將縱橫捭擱,席卷天下。葉飛以首領的身份,身兼帝國右宰相一職,掌握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而他更是當代大儒,是人國千千萬學子心中憧憬的對象,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號召力。可以這么說,現在的九州人國,葉飛只要跺跺腳,整個凡間之國就會癱瘓,因為幾乎每一個重要的崗位上,都是他的學生在主持。

  完成了威嚴與權力之王的任命后,葉飛離開了宰相府,徑直向著靈隱寺去了,在靈隱寺的大門前,見到了雙手合十,恭候多時的凈靈和尚。

  葉飛笑了,凈靈和尚也笑了,兩人輕輕挪步來到了郊外。

  “我能全身而退,是否在大師的預料之中?”茂密的松樹林里,葉飛腳踩松針站立,距離雙手合十的凈靈和尚有七步的距離。

  “阿彌陀佛,葉施主吉人自有天相,硬闖蜀山而又全身而退,實在令貧僧佩服!只是接下來,帝都怕是要不太平了。”

  “大師多慮了,方白羽短時間內不會來找我麻煩。”

  “為何?”

  “第一,經此一戰,蜀山的信心被我打沒了,除了他方白羽之外,六峰峰主只怕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第二,李婷希死去,蜀山肯定要發喪,方白羽既要迎接蓬萊島的質問,又要重新處理與蓬萊島的關系,肯定是忙到焦頭爛額;第三,凡間之國,我不單單是宰相,還是千千萬孺子心中的大儒,我有著名正言順的地位。我與蜀山之爭,是儒和道的爭斗,方白羽要動我就是要和人國千千萬孺子作對,他要慎重考慮。

  根據以上三點理由,我認為方白羽短時間內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了。”

  “阿彌陀佛,施主分析地合情合理,貧僧深感佩服!”

  “大師打算如何,是要繼續保持和平共處的關系,還是與我開戰。”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怎能手握屠刀。”

  “我也不愿與大師為敵。”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凈靈和尚雙手合十,“施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前世今生,盡在大師掌控之中,又何必開口發問呢。”

  “阿彌陀佛,葉施主過贊了。”

  “我要去昆侖山。”

  “阿彌陀佛,施主是要去了結與魔教之間的因果吧。”

  “不錯。”

  “施主可是在覬覦教主之位?”

  “明人不說暗話,大師覺得我有幾成勝算?”

  “三成。”

  “足夠了。”

  “葉施主雖然身懷絕技,但是昆侖山魔教的兇險比之蜀山更甚,施主切莫大意。”

  “多謝大師提醒。”話鋒一轉,葉飛問,“云中子大師如何?”

  “一人一拐,行走天下。”

  “他還有幾年陽壽?”

  “僅僅一年。”凈靈和尚抬起頭望向葉飛,“一年的苦行,可能夠緩解葉施主心中的怨氣?”

  “你說呢。”

  “出家人不打誑語。”

  “我離開以后,你可不要背后捅刀子啊,凈靈大師。”

  “九王已齊,神組織今非昔比,小僧就算想要背后捅兩刀,也沒那么容易了。”

  “這倒是。”葉飛笑了,“談話到此結束,我走了。”

  “葉施主,貧僧還有一言。”

  “怎樣!”

  “勿進女色,切記切記。”

  “呵呵!”

  葉飛走了,凈靈和尚佇立原地,雙手保持合十的姿勢注視葉飛離開的方向,一條白蛇從他的袖子里爬出來,爬到他的額頭上:“葉飛是越來越強了,這樣沒問題嗎?”

  “葉飛不強,又怎能與方白羽爭霸天下。”

  “可是這樣不好控制吧。”

  “阿彌陀佛,任由發展即可,何必故意控制呢。命運不會消失,也不會移動,只會水到渠成的發展”

  “我怕你到時候被反咬一口。”

  “若真的如此,也是命中注定。”

  回到宰相府,葉飛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關閉房門召喚氣吞山河卷,進入其中。

  來到山河卷的世界,葉飛感覺世界與過去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不同之處在哪里。他深感驚奇,畢竟身為山河世界的主宰,卻不能感知世界的變化所在是件危險的事情。

  他先是出現在極北苦寒之地,從馬王墨玉口中了解了情況,墨玉告訴他山河世界沒什么變化,一切照舊。然后來到白塔之中,跟變得年輕的白袍大祭祀了解情況,祭祀也告訴他,世界沒有變化一切照舊。最后葉飛進入了黑暗神殿,按照九州與山河世界的時間對比來看,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過黑暗神殿了,這也就意味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納蘭若雪見面了。

  進入黑暗神殿以后,葉飛見到了體內光芒已經徹底無法掩蓋了的龍龜,許久不見它成長不少。龍龜見到是葉飛來了,向他努努嘴,葉飛趕緊走過去問:“怎么了?”

  “你的心肝寶貝離開了黑暗神殿,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

  葉飛大驚,責罵龍龜為什么早點不提醒他,龍龜委屈地說:“我有聯系不上你,怎么提醒!”

  “你這個呆瓜,咱們訂立過主仆契約,你要想見我隨時都可以!”

  龍龜傻傻地將四肢和脖子縮進龜殼里,生怕葉飛處罰自己。

  葉飛無語,走到神殿盡頭的房間之中,發現一切如舊;再探查黑暗神殿四周,發現自己設置的結界仍然存在,那么奇怪了,納蘭若雪是怎么離開的呢。

  葉飛知道龍龜是個沒頭腦的白癡,從這個家伙身上也問不出什么,干脆直接調取龍龜腦海中的記憶。

  他看到,納蘭若雪已經離開一年多了,若雪走的時候還向龍龜道別,而龍龜當時只知道吃,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幸好目光所及注視到了若雪離開的全過程。

  當時,若雪只是隨便揮揮手,葉飛以主宰者的威能布置的結界就被輕松打開了,她徑直離開遠行而去。

  這是什么詭異莫測的力量?

  納蘭若雪怎么能打開主宰者布置的結界呢?而且如此輕松?到底發生了什么。

  葉飛敏銳地感覺不妙,聯想起最后一次見面時納蘭若雪的表現和她說過的話,葉飛知道山河世界的改變發生在誰的身上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若雪改變了,山河世界也會跟著改變,是阿修羅的力量復蘇了,還是她搶走了葉飛主宰者的威能和威嚴。

  從納蘭若雪打開結界的方式來看,若雪對于主宰者的威能似乎一點都不畏懼,非常輕松地就把結界打開了,這代表著什么?

  葉飛心有點慌,以主宰者的威能探查整個世界,輕而易舉地找到了納蘭若雪的蹤跡,他更覺得奇怪了!如果納蘭若雪已經被阿修羅控制了,離開黑暗神殿之后應該馬上找個地方躲起來才對。可是若雪沒躲,而是出現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

  到底怎么回事?

  隔著虛空,葉飛注視納蘭若雪,發現對方的臉上掛著平淡而溫和的笑,正在人國的某一個小鎮中做些什么,而當葉飛的目光注視深了以后,納蘭若雪居然抬起頭來,像是察覺到了他。

  葉飛震驚了,無比震驚,感覺納蘭若雪真的越來越不對勁了,她的能力似乎超越常識,是不是納蘭若雪分享了葉飛的主宰者威能呢?

  葉飛探查自身,發現威能并沒有減少,那么納蘭若雪身上的變化究竟來自于哪里呢?她是怎么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大家閨秀蛻變成今日的樣子的呢?

  葉飛決定去看個究竟,他一步來到了納蘭若雪身處的小鎮,看到了陽光下的納蘭若雪。

  此時,若雪身邊圍繞著一群可愛的鹿人小孩,她的頭上戴著充滿芳香的花環,穿著一件碎花的裙子,正在給孩子們唱歌。

  若雪的歌聲算不上優美,但非常甜膩,孩子們很喜歡她,手牽手圍成一個圓圈,圍繞著若雪轉啊轉啊,開心極了。

  葉飛提取孩子們的記憶,原來納蘭若雪成為了鎮上的老師,每天教導他們知識,帶他們郊游。

  等等!知識?

  葉飛提取到了一個關鍵詞,為什么若雪會教導孩子們知識?這里可是神國,負責教授知識的應該是祭祀才對,而祭祀傳授的也只是堅定的信仰和對神的溢美之詞。

  怎么回事?

  葉飛馬上意識到問題所在,望向若雪的目光帶著懷疑和不解。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通過探查孩子們的記憶,他發現若雪傳授給孩子們的可不是普通的知識,而是天地間自然而然存在的,最基本最初始也最珍貴的法則,法則本來只有主宰者才能掌管和制定,為何若雪知道,為何還要將珍貴的法則傳授給眼前的鹿人。

  若雪啊,納蘭若雪!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葉飛環顧小鎮,發現鎮上的環境非常好,人們安居樂業,一片祥和氣象。

  通過探查村民的記憶,葉飛得知,鎮上的祥和氣象都是鎮長的功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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