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年關將近,長安城里的大部分工程都已經停止了,雖然還沒有過年一說,不過守歲的說法不知從何時已經開始流傳了,反正已經成了習俗,不過像后世那般熱鬧的場景,這個年月是看不到的。
大多數人都選擇窩在家里,抱團取暖,物質生活不富裕的情況下,年節什么的,能免就免。
不過不少人家倒是掛起了門牌,長條形的木板,鏤刻著一些吉祥話,就連皇宮也不能免俗,很少出面的唐姬張羅著此事,一名名宮人叫上侍衛在一座座宮殿門口掛上類似的門牌,劉協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最早的春聯,但總算是找到一絲年節的氣息。
“陛下要出宮了?”正張羅著擺弄一些門牌的唐姬遠遠地便看到劉協帶著衛忠還有一名皓老者朝著宮門走去,衛忠懷里抱著一個酒壇,不問便知道是什么,出聲招呼了一聲。
“嗯,明日便是長安大比之日,朕去看看準備的如何了。”劉協笑著點了點頭。
長安大比,在這個糟糕的年景之中,算得上長安難得的一件盛事了,劉協對于這次大比看的很重,如今已經知道的便有黃忠、魏延二人,不知是否能夠再為自己選拔幾名猛將。
雖然那場地震帶來的影響到現在來說,已經漸漸平息,但劉協很清楚,眼下長安乃至關中的平靜不過是空中樓閣,糧草想要維持到明年秋收很難,甚至連這個春天能否過去,都是個未知之數,而籌措糧草的事情就如同劉協預料的那般,變得十分困難。
賈詡聯系的蘇家至今沒有消息,或是避而不見,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往諸侯的詔令,除了荊州劉表又派人送來了十萬石糧草被劉協仍舊屯在上雒之外,其他諸侯也是石沉大海,雖然這些都在劉協的預料之中,但真的到了這一刻,還是讓劉協感覺有些失望。
二袁、曹操這些諸侯如此,他無話可說,遠在江東的劉繇,隔著太遠,也是鞭長莫及,但作為漢室宗親,又是比鄰而居的劉焉卻沒有任何反應和表示,這讓劉協對自己這個本家再度添了幾分反感和厭惡。
至于關中世家,劉協沒有指望,最近關于劉協克扣俸祿的輿論已經不知從何時開始,在長安城蔓延,也幸好,李儒的情報系統已經逐步完善,及時做出了反應,沒有在輿論上讓劉協栽跟頭。
至于是什么人放出來的風聲,劉協已經不想去想了,也不想去追究了。
穩,是賈詡和郭嘉兩人對于眼下形勢的一致看法。
最近幾天,劉協每天都會去與郭嘉、賈詡商議一番,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面,三人心底已經是心中有數,先穩住局面,待長安大比之后,劉協軍權將更加穩固,到時候,要做什么,劉協都會更有底氣一些。
“早些回來,妾身已經讓膳房準備了晚宴。”唐姬溫婉一笑道。
“有勞皇嫂費心了。”劉協點點頭,向唐姬告辭之后,帶著衛忠以及那名皓老者徑直離開了皇宮,往宮外而去。。
“聽聞童師槍法如神,便是王師都自愧不如。”走在長安的大街上,看著空蕩蕩的大街,劉協嘆了口氣,微笑著看向身旁的老者道。
此老皓童顏,目光十分銳利,腰桿也是挺得筆直,一眼看去,便讓人感覺面對的是一桿鋒利無比的寶槍,正是王越書信招來的老友,槍絕童淵,槍術宗師,一身武藝,高達99,而且如同王越一般,能夠隨機降低對手11o點武力。
如今剛剛入長安,與劉協簡單會面一番之后,便被劉協聘為禁軍統領,專門負責皇宮安危以及禁軍訓練,同時也在講武堂掛職,日后與王越一般,在講武堂中開堂授課,同時也是劉協的私人武術老師,被劉協尊稱一聲童師,算是與王越齊平。
“安睿未免過于謙虛了一些。”童淵聞言,不禁撫須笑道:“不瞞陛下,我與那王安睿乃是打出來的交情,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經交過手,這三十年來,雖然互有勝負,但若論武藝,實則不相伯仲,可惜…”
“可惜什么?”劉協好奇道。
“那安睿為名所累,雖說與老夫不相伯仲,但若論教徒弟,老夫卻要比他強了不止一倍。”童淵頗有幾分傲然道。
“哦?”劉協聞言,心中一動,傳聞中,童淵乃常山趙子龍之師,趙云一身本事,多得自童淵,此時聽童淵提起,心中不禁動了念頭:“不知童師有幾位高徒,如今在何處?”
“老夫一生,授過四人武藝,一位如今已在陛下麾下聽用,聽說還闖出一個北地槍王的名號。”童淵笑道。
“佑維武藝確實精湛,西涼軍中,能勝者不多。”劉協笑道,張繡一身武藝不俗,除了徐晃之外,便是樊稠,在劉協看來,也差了張繡幾分,何況張繡如今還年輕,未來有很大的展空間。
“此子確有幾分天賦,可惜終究非是頂尖。”童淵嘆了口氣:“還有一人,名為張任,如今在蜀中聽用,當年老夫游歷蜀中,見此子頗有天賦,便傳了幾手功夫,只可惜,此子醉心兵法,于武藝一道,卻并不熱衷,老夫見此,也只能收他做記名弟子,未能得老夫真傳。”
張任,也是一員良將,至于醉心兵法,在劉協看來,不是什么大事,畢竟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真的力敵萬人,能夠自保就行了,這種人才,劉協反倒更看重幾分。
而且有了童淵這層關系,日后若入蜀中,未必不能策反張任。
“不知另外兩人是誰?”劉協此刻對童淵教徒弟的水平真的有些嘆為觀止了,就眼下這兩個,若無自己出現的話,一個未來是威震一方的諸侯,另一個也是蜀中少有的良將,若趙子龍也是童淵徒弟的話,那童淵教出來的弟子,精英也太多了些。
“還有一人,名為夏侯蘭,本身天賦平庸,不過其心至誠,曾為了學藝,在我門前跪了三日三夜,老夫念其心誠,加上愛徒哀求,收他做了記名弟子,不過若論武藝,也算尚可。”童淵提到夏侯蘭,總是有些不滿意,畢竟就算是記名弟子,看看張繡,再看看張任,這個記名弟子,實在拿不出手。
不過劉協倒是不以為意,童淵號稱武中三絕,雖然年邁,但真打起來,未必比呂布差多少,能讓他說武藝尚可之人,恐怕這天底下真不多。
“看來童師對這位得意愛徒頗為滿意了。”劉協笑道。
“不錯,此子簡直便是為槍而生,一身武藝,如今除了火候稍欠之外,幾不下老夫,為了他,老夫當年可是不惜老著臉面,去求安睿授他劍術,不但槍術精絕,便是一手劍術,也足矣稱為名家,而且此子不但武藝一道上天資橫溢,于兵法之上,也有獨到見解,可惜老夫不通兵法,也不無緣識得名家,未能為其尋得良師,但便是如此,無論兵法武藝,也已不俗。”童淵說道此人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著兩個字——驕傲。
“能得童師如此贊譽,朕倒是更好奇了些。”劉協笑道。
“陛下放心,此子有匡扶社稷之心,此前曾在公孫將軍麾下任職,如今陛下若有意,臣可書信將其招來,輔佐陛下。”童淵笑道。
“不知此人姓甚名誰,朕明日便寫一道詔書,命人親自前去招他。”劉協笑道,雖然心中已經大致可以確定,但這話,還得童淵來說。
“此子名為趙云,字子龍,乃常山人士。”童淵笑道。
果然是他!
劉協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如此,朕明日便下詔給公孫瓚,至于趙云那邊,便有勞童師了,朕也想看看,能得童師如此贊譽者,究竟是何等風采。”
“陛下放心,臣必不辱使命!”童淵微微欠身行禮。
說話間,一行三人已經來到了郭嘉府邸,正看到那郭嘉的管家正在掛著兩幅門牌,見到劉協三人過來,管家自然認得劉協,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向劉協行禮:“參見陛下。”
“免禮吧。”劉協擺了擺手:“奉孝可曾起來?”
“回陛下,少主人已經起身,老仆這便去讓少主人來迎接陛下。”管家趕忙道。
“嗯,朕便去正廳等他。”劉協點點頭,徑直帶著童淵與衛忠熟門熟路的進了正廳,還未落座,便見郭嘉一臉陶醉的飛奔而來,看著衛忠手中抱著的酒壇,英俊的臉上仿佛笑開了花兒一般。
“還是陛下最是懂我。”郭嘉一邊以衛忠都反應不及的度自衛忠手中搶過酒壇,一臉迷醉的在酒壇上嗅了一遍,然后才戀戀不舍的請劉協入座。
“陛下來的可不巧,嘉這幾日結識一位豪杰,不但武藝不俗,而且頗有見地,只可惜今日去那校場報名,怕是傍晚才能回來,否則定要為陛下舉薦一番。”郭嘉毫無形象的拍開封泥,貪婪的喝了一口,才對劉協說道。
“無妨,朕今日前來,卻是要與奉孝商議之前提過的事情,明日便是大比之日,朕想,那計劃也該施行了。”劉協擺了擺手,有童淵這位猛將制造器在身邊,加上趙云將至,等閑武將,劉協現在還真不怎么看得上。
郭嘉聞言,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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