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提起甄家,呂布心中就不禁來氣。。:..co。
當初他擊退顏良文丑后,本來壓根就準備繞過無極,不想跟地方世家產生什么糾葛,就是這甄家,跑來又是說什么仰慕已久,又是錢糧美酒的往手里送,一副一定要招待一番的架勢,那熱情勁兒,讓呂布還是‘挺’感動的。
畢竟呂布自入中原以來,雖然勇武之名冠絕天下,但除了當初的王允之外,幾乎沒有哪個世家愿意高看他一眼,雖說留了一個心眼兒,把張遼留在了城外,但甄家這一頓‘迷’魂湯灌下去,呂布還是上當了。
然后嗎,還沒來得及怎么修整,袁紹的兵馬后腳就到了,而且這一次,可不止是顏良文丑,好家伙,河.北四庭柱一正梁都到了,這一次,呂布也沒啥講究了,帶著張遼高順一起上,也幸好進城的時候多留了一個心眼,讓張遼帶了一部人馬留在了城外,先一步察覺到不對,直接發難占了無極縣,否則那一戰,他們就算不‘交’代在無極,恐怕之后也很難殺出重圍。
呂布一怒之下,差點將甄家直接屠了,也是高順說甄家說不定還有些用處,才暫時按住了呂布的殺機,直接裹挾了包括甄堯、甄宓在內的甄家直系家屬一路廝殺過境,還利用甄堯偏開了幾處城‘門’,才能順利殺出冀州。
劉協推測袁紹一開始就打了并州的主意卻是想差了,一開始,袁紹還真是想要將呂布誅滅在冀州,只是呂布一路殺出冀州,袁紹臉上掛不住,才順勢將雁‘門’給直接拿下,直到這個時候,袁紹才聽從了田豐的建議,暫時不去管呂布,而是以呂布為借口,先把并州給拿在手里。
反正經此一事,呂布對于甄家,可真是一點好感都欠奉,如今出了冀州,甄家的作用也就大大降低了,若非張遼、高順等人覺得甄家還有些用處,加上甄堯這些甄家人在被呂布俘虜之后,一直很乖巧,說不定,現在整個甄家也已經成了歷史了。
此刻聽高順提起甄家,呂布不禁悶哼一聲:“他們能有何用?”
“甄家乃冀州豪商,商通天下,如今關中當正是缺糧之際,何不將甄家獻給陛下,某聽聞,那甄家幼‘女’自小有方士相國,有鳳儀天下之資,如今既然要去長安面圣,說不定正是應在此‘女’身上。”高順清白威嚴的臉上,‘露’出幾分思索的神‘色’道:“主公何不趁此機會與那甄家打好關系,若朝廷真有可為,日后說不得也是一個助力。”
“鳳儀天下?”呂布挑了挑眉,這東西,他還真信,猶豫片刻之后道:“只是我與那甄家,如今已算是水火不容,不若趁早除之?”
張遼搖了搖頭道:“主公此言差矣,那甄家之所以有今日,全是他們主動招惹我們,再說主公也并未真的殺他滿‘門’,那小丫頭日后是否真能鳳儀天下且不說,但若真要在長安立足,他甄家初來乍到,未嘗不想找個強援。”
想想那小丫頭的年紀,跟陛下倒是合適,呂布沉默著點了點頭之后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由文遠吧。”
反正他是不想再看到甄家那些人了,止不住心情不好,順手結果兩個之后,‘弄’得一點情面都沒了。
“報”
就在這時,一名校尉匆匆從‘門’外進來,看到呂布以及眾將,連忙‘插’手行禮道:“主公,剛剛截獲了一騎朝廷哨探,聽對方是趕往冀州傳天子詔書于主公,便將他帶來了。”
“天子詔書?”呂布皺了皺眉,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很快,一名風塵仆仆的西涼軍便被帶進來,并沒有綁縛,畢竟是朝廷信使,更何況在這大帳之中,便是有心發難,不用呂布動手,這帳子里其他人也能分分鐘教會他怎樣做人。
看到呂布,那西涼軍連忙拱手道:“卑職參見溫侯。”
“溫侯?”呂布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點頭道:“既是朝廷信使,便不必多禮了,你手中的詔書,是給袁紹的?”
“不錯,不過陛下有令,若是遇上溫侯,也可給溫侯一觀。”信使躬身將詔書雙手奉上。
“哦?”呂布濃眉一軒,伸手接過了詔書,迅速的看了一遍,面‘色’變得復雜起來。
“主公,究竟是何事?”張遼看向呂布,躬身問道。
“是陛下招我回朝的詔書,怕袁紹不放人,所以才命人趕往冀州傳令。”呂布眼中閃過一抹感慨,這天子下詔跟自己前去投奔可是兩回事情,別的不說,至少在名義上,天子下詔召回,也代表著天子對他的重視。
感‘性’一些的,恐怕立刻便會對劉協感‘激’涕零,不過呂布自入中原以來,一路上磕磕碰碰,處處碰壁,此刻對誰都保持著幾分戒心。
“此詔真是天子所下?”呂布皺眉看向信使,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還是朝中有人挾持天子,假天子名義所下?”
畢竟在呂布的記憶中,天子雖然聰慧,但膽魄略顯不足,很難相信在這短短半年多的時間里,劉協就能夠收拾了李傕郭汜,重掌大局,他更相信是有人挾持了天子,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溫侯大可放心,陛下如今已經執掌朝堂,更手握關中兵馬大權,何人敢不尊?”信使笑道。
“你且將這段時間長安發生的事情與我說上一遍。”呂布沉聲道,這段時間,倒是聽到了不少關于長安以及劉協的傳聞,大都是正面的,講述天子如何如何英明,漢家中興有望,但坊間傳言,不可盡信,難得此刻來了個朝廷使者,呂布想更清楚的了解一下。
“喏。”那信使接過高順遞來的一碗水,一口氣喝干,開始從劉協誅殺李郭二賊說起。
這段時間長安乃至關中一帶,說書者盛行,這信使平日里沒公務的時候,也喜歡去悅來客棧里面聽上一段,此刻更是直接拿了那說書者講故事的方法來給呂布講,原本就有些‘激’‘蕩’的故事硬是讓他一口氣說的跌宕起伏,聽得帳中諸將都忍不住拍手稱快。
“不想半年多未見,昔日稚童,已有今日之威。”呂布神‘色’有些復雜的看著信使,將詔書遞給他道:“此詔既然早已下達,為何如今方才送來?”
“溫侯有所不知。”那信使聞言面‘色’一苦:“卑職本是自河內一帶去往冀州,不想走岔了路,一路跑到山陽方才驚覺,而后冀州不少道路關隘被封,不得已只得再度繞路,那袁本初避而不見,又聽說溫侯打出了冀州,便一路循著溫侯的蹤跡找來。”
眾將聞言,臉上不禁‘露’出笑意,要找袁紹不難,但要找他們可不容易,畢竟自叛出袁營以來,眾人在冀州境內可謂步步該災,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要去何處,就著么一路打出來,更何況這貨一開始還走岔了路。
“也好,某便回書一封,煩請再傳回長安,呂布半月之內,必至!”笑過之后,呂布將詔書換給了信使,然后讓人取來一張羊皮,準備回書。
天子親自下詔來請,對一個武將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了,更何況,如今呂布的名聲真算不上好,不去長安,呂布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倒不如先去一趟長安,至于是否留下,那得去了長安之后,再作打算。
很快,呂布寫好了回書,莫看他是武夫,但昔日在丁原手下做過主簿,文采還是有一些的。
信使接了呂布的回書,向呂布告辭一聲,再度離開,他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必須盡快趕回長安才行。
看著信使離開之后,呂布才看向眾將道:“諸位將士準備一番,明日啟程,趕往長安!”
“喏!”一群將領相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閃過一抹輕松之意,畢竟沒有人想要每天東奔西走,尤其是沒有目標的流竄,看不到任何希望,那種心里產生的‘陰’郁才是最折磨人的,如今有了目標,而且還是天下正統,一直以來縈繞在心頭的‘陰’霾頓時去了大半,‘精’神也變得振奮了不少。
“主公,那甄家之事…”張遼看向呂布,小心道。
“便‘交’由你去說,也算是某贈予陛下的禮物,至于那丫頭能否入陛下之眼,便看她的造化了。”呂布此刻得了劉協親自下詔,信心又再度回來,至于甄家日后會不會因為今日之事嫉恨于他,呂布不在意。
哈,憑他呂布的本事,必能助天子匡扶天下,莫說那甄家幼‘女’是否真的有那皇后的命,就算真有又如何?他呂布天下,怕得誰來?
“喏”張遼一看呂布的樣子,就知道自家這位主公又開始有些膨脹了,心中有些無奈,但此時也不好掃了呂布的興致,而且這件事情,對他們而言,也確實是喜事,當下也不多言,跟呂布答應一聲之后,便跑去甄家那邊。
至于甄家是否會同意,無論呂布還是張遼都不怎么在意,一群階下囚,難道還要他們供著不成,就算不同意,你也得跟我們一起進長安吶,天子如此器重于他,呂布可不準備空手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