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一刀的秦嬤嬤身形一個搖晃,她感到身體里的力量所剩無幾,而周圍的九名男子卻交替對她發動進攻。
眼睛一瞪,鄧嬤嬤準備要拼命了。
就在此時,一支箭矢飛來,從她的身體右側穿過,接著身后就傳來了慘叫聲。
幫手來了!
鄧嬤嬤毫不猶豫的向后退去,而她前方的男子們都面色惶恐的回身,然后就看到了小刀和方五。
一柄飛刀正好過來,飛刀剛插入一人的咽喉,方五就揮刀殺了進來。
戰陣上的刀法沒有絲毫花哨,一招一式都是直奔要害。
小刀也拔刀加入了戰團,兩人合成一組,憑著默契在人群中掀起了血雨腥風。
“閃開!”
怒火中燒的辛老七一聲大喝,小刀和方五趕緊閃到了邊上為他掠陣。
僅存的五人剛心生喜意,辛老七就直接沖殺了進來。
慘烈!
辛老七第一刀就劈斷了對手的長刀,其勢不減的把對手的右手從膀子那里切了下來,胸腔都被劈開了,斷掉的肋骨讓人不忍目睹。
剩下的四人看到小刀的手中扣著飛刀,而寺里的僧人們也聞訊趕來了,手持棍棒把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就心中絕望的圍殺上來。
辛老七右手舉刀格擋,身體卻趁勢前沖,近身時左肘揮出,對手的喉結那里就塌下去一截。
接著他矮身,兩把長刀從頭頂掠過,他卻用右腿在原地掃了一圈,然后把長刀順手一扔,看也不看,就一腳一個,踢暈了那兩個剛想掙扎著起來的男子。
對面的男子已經抱著那把插入小腹的長刀跪在地上,看到辛老七過來,男子抬頭,愕然道:“”
“蒙元余孽!”
辛老七握住刀柄,一腳踢翻了男子。
“爹!”
無憂被方醒抱在胸前,不給她看那邊的血腥。可好奇的無憂卻急不可耐的攀著他的肩頭,努力的想去看看剛才大喊大叫的地方發生了什么,是不是演戲演完了。
方醒按著她的小腦袋,把張淑慧也擋在自己的身前,說道:“你先帶著無憂去里面等著,我稍后過來。”
張淑慧先前的勇敢已經消散了,不敢再看那邊的廝殺,聞言點頭道:“夫君您多小心。”
方醒笑了笑,說道:“我一旦有了準備,誰都無法殺掉我,去吧。”
張淑慧接過無憂,如同方醒一般的把她的臉朝著自己的胸前,然后急匆匆的在回來的小刀和方五的保護下去了里面。
秦嬤嬤過去扶著鄧嬤嬤,兩人過來復命,方醒點頭道:“今日虧了你們,跟著夫人去歇息。”
至于論功行賞,這兩位嬤嬤并不奢求,因為她們都指望著方家養老。而且按照現在的趨勢來看,她們跟著無憂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一直到張淑慧抱著無憂消失在視線中,方醒這才轉身走過去。
“興和伯,此事鄙寺已經在查了。”
住持有些惶恐不安的迎上來解釋著,方醒沒有回應,等辛老七把那兩人綁住,嘴里還用木棍套繩后,這才說道:“去通知錦衣衛。”
明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聞言脫口而出道:“不是東廠嗎”
方醒瞥了他一眼,明心趕緊就吩咐人去辦,心中暗自懊惱。
錦衣衛已經消沉很久了,他這才習慣性的說出了東廠,卻不知不覺的就站了隊。
雖然東廠不大會看得上他這個和尚,可難保哪天某位心胸狹窄的太監——當然不會是孫佛,哪天他要是被盯上了,那后果比端端出生前還要可怕。
“慶壽寺的人都看住了沒有”
住持堆笑道:“已經讓人看住了各門,還令人在圍墻邊巡查。”
方醒點點頭,然后交代道:“老七,別問口供,等錦衣衛的人來了,讓帶頭的來找我。”
辛老七不明白方醒的用意,但還是一手一個,把那兩個幸存的男子提溜起來,就在山門里等著。
住持有些尷尬,隨即就安排人去寺里排查,清點人數。
稍后整個慶壽寺就成了軍營,那些僧人不管是本寺的還是掛單的,全都被聚集在一起,然后清點人數。
再然后,方醒的家丁就消失了。
“爾塔一直都沒說話。”
明心有些不安的透了底:“從抓到他開始,他就沒說過一句話,直至初五那天,他才說了。”
“他說…有蒙元的寶藏,但要看到您才肯說。”
方醒邊走邊問道:“然后就有人報給了陛下”
明心搖頭道:“貧僧不知,不過想必那兩人會知道吧。”
方醒知道必然是這樣,爾塔想用蒙元皇室的寶藏作為誘餌,引誘朱高熾把自己調回京城來。
而那時的圣旨就已經快到金陵了,所以兩者之間并無聯系。
“陛下不可能會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寶藏掛心,只是想查清此事,所以就借機讓我來看看是怎么回事,沒想到卻是誤打誤撞,讓那爾塔以為是陛下對寶藏動心了,可笑。”
朱高熾若是動心了,那就是眼皮子太淺,沒資格做皇帝。連那些臣子們都看不起他。
而爾塔在得知方醒進京后,估摸著大為得意,以為是自己的謀略奏效了,所以才裝神弄鬼了一番。
爾塔正在休息,而且并未保持高人的姿勢,而是靠在籠子里打盹。
房門被人打開了,爾塔睜眼狂笑道:“死了誰死了誰方醒可瘋了嗎哈哈哈哈!”
他的狂笑在看到方醒之后依然沒有停止,反而更加的得意。
“從你的著手中我看到了一些什么。”
方醒打斷了他的狂笑,說道:“肉迷國可是不安分了嗎還是說他們在畏懼,想先發制人!”
爾塔只是笑,但笑容在方醒的冷笑中漸漸淡去。
方醒說道:“哈烈在內亂,你在肉迷國的地位應當不低吧,而且你對蒙元還抱著希望。或是仇恨,仇恨覆滅了蒙元的大明,所以你來了。”
爾塔點點頭道:“是,我在肉迷國的地位不低。至于你們明人…我恨不能此刻就讓你們去死!”
那扭曲的面容證明著爾塔對大明的仇恨有多深,他抓住木柱子,嘶聲道:“別以為你們能統治草原,看看你們自己的歷史吧!用不了多久,草原上就會再次出現你們的敵人,那些馬背上的勇士將會再次揮舞著長刀殺進中原,用鮮血和人頭來證明…你們只是肥羊!肥羊!”
方醒漠然的看著他,說道:“那些人被擒兩人,其他人全數死于方某的家人之手,讓你失望了。”
在對手最得意的時候,給予他最沉重的打擊,往往能讓人崩潰。
“這不可能!不可能!”
爾塔搖晃著木籠子,嘶吼道:“他們都是勇士,你在騙我!”
“撒比!”
方醒不屑的道:“我該要感謝你的自傲,若是你沒有得意的泄了底,方某今日可能要飲恨了。多謝,我會讓錦衣衛的人弄死你之后,給你在城外的亂墳崗找個好些的地方埋了,希望那些野狗的爪牙不要太利…”
爾塔松開手,坐在籠子里,喃喃的道:“他們說過能以一敵十,他們說過的,他們不會拿自己的安危冒險…”
方醒笑了笑,轉身出去,在門口停了一下,說道:“人都喜歡吹噓,比如說本伯也要馬上去吹噓一番,氣勢洶洶的去吹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