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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列王

大徐龍氣福地  天空綴了閃爍銀光的星辰,大體上是平原,偶有峽谷、瀑布和湍急的小溪,而數十駕馬車盡帶著火光,極遠處而來,眨眼間就出現這里,臨著一湖。

  只是就在這時,只聽“轟”一聲,蔥郁的樹木傾斜,湖水一下涸了不少,湖水中一些錦鯉擁擠,地面似乎經歷一場地震,有著裂縫。

  不過轉眼,就有著點點黃光落下,漸漸修復。

  一入大徐龍氣福地,就見著動蕩,馬車上的人都有驚訝:“這是何事?大徐正鼎盛,誰能傷之?”

  “還不是璐王謀反,使龍氣動蕩。”

  這些馬車上的使者都議論起來,一個中年人掀開車簾看著:“不僅僅是這樣,怕還是動了國本,才會震動。”

  “秦允王?原來秦朝將你派來。”一王出了車架說著。

  “陳鄭王?”中年人看了一眼,波光一閃。

  隨著兩王出現,諸使者都出現,都穿戴冕服,隱隱籠罩著龍氣,只是這些龍氣最上品是淡黃色,余下都基本上是紅帶點黃。

  遲疑片刻,一中年人說:“動用真龍,折損不小,莫非是妖族之事,才值得這樣動用?”

  正說著,天樂響起,天花落下,甲兵護衛,一個使者迎了出來:“諸位賢王,遠道而來,吾皇早已等候,還請跟臣入內。”

  “自當如此!”馬車上,諸王馬下來,都是龍子龍孫,卻有厚薄,從左到右,清楚可見,不過沒有大錢朝。

  眾王跟隨其后,一直入內,只見重重正門,盡是朱漆銅釘、兩行官員按部就班擺著方步排列,就算是臣子,身上也是明光輝煌,肅然迎接諸王。

  大殿前,銅鼎焚了香,裊裊散開,諸王其實都對這些并不陌生,心里不住慨嘆:“當年本朝也有這氣象,可惜的是,事過境遷了。”

  入了大殿,樂聲大作,重臣分布兩側,諸王上前排列成隊,一起拜見大徐太祖,卻是列朝皇帝不可輕出,就派使者,都是著名賢王。

  大徐太祖此時歸位,端坐龍椅,青紫之氣隱隱,蒼老病痛盡去,恢復了年輕健康,二十多歲,俊朗帶著煞氣,威嚴重重。

  “參見大徐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實當朝主持龍氣才是真正天子,不過禮儀上自不一樣,諸位使者都是半躬身子行禮,大徐太祖掃過使者,只見使者龍氣薄厚,但盡性靈明亮,心中一嘆。

  這些都是歷朝的賢王,列入青史,即便這樣,隨時代過去,也漸漸日幕西山,至于身上龍氣,其實不是它們所有,而是王朝之氣。

  王朝也無千年運。

  正是感慨,不過大徐初立,宛是太陽初升,倒不必有這種感慨,當下笑著:“諸位都是歷代賢王,請起。”

  “謝天子。”諸王都謝禮,這時抬首觀看大徐皇帝,只見其氣青紫,龍氣更是上接天柱。

  “諸位賢王,朕也曾在青史讀過諸位生平,今日一見,果是風流,來人,賞下靈酒。”大徐太祖說道,立刻就有人上前奉上。

  “謝天子賞。”諸王露出笑意,靈酒是靈力所化,可以滋養神軀,看著飲畢,太祖笑臉一收,帶著一點凝重說:“諸龍云集,都是為大事而來,只是這次大事卻有二個議題。”

  大徐太祖伸指一點,只見殿中一聲輕吟,顯出一圈明光,明光中是一個青年,正是裴子云。

  諸王都是向裴子云看去,只見不少場面迅速閃過,卻不知何時監控。

  “卿等可能不知,此人是裴子云,不過二十三四歲,但已度過雷劫,成就地仙五重。”

  “什么?”諸王都是變色,失了國家的龍氣福田,其實溝通不多,大事還是知曉,但這種事就不靈敏了,當下聽了都不敢置信。

  秦允王看著說著:“當年道君度過雷劫,也是二十八歲了。”

  大徐皇帝聽著,手輕撫戒指:“而且從小修道也就罷了,此人修道不過四五載,就有此成就,怕是道君都是不如。”

  “此人渡過雷劫,龍氣就難以節制,這是大可怖的事。”遲疑了下,陳鄭王出來行禮:“我等龍脈,奉天承運,實不能讓第二個道君出現。”

  “是,第一代還在鎮壓中,要是出現第二個,立刻就是天翻地覆。”秦允王立刻應著:“道君出世,偉力歸自己,人道黯淡,不但我等龍氣,就連整個人族,還有多少存在必要?”

  “此人必須扼殺,萬萬不可有第二個。”

  “我等附議”

  “大徐既主持天下,我等祈天子決斷。”說著,在場諸王都一齊拜下,只見瞬間匯集成異相,整個大殿都是一震。

  大徐太祖也不驚訝,點首說著:“可!”

  話說一剎那,龍氣匯聚,半空中形成一個案冊,落在了案桌上。

  “轟隆”就在這時,福地一聲雷鳴,大徐太祖抬起來了首,向天空看上去。

  “天子,可發生了什么?”

  看著大徐太祖臉色蒼白,秦允王起身問著,太祖一點,只見圓光一變,化成了戰場,戰場上,朝廷軍大敗,欽差戰死,一片鮮血淋漓,到處是尸體,一些妖兵還在吃著人。

  畫面一轉,落在了璐王上。

  璐王長著一只龍角,一只妖目,怨氣和血霧籠罩,就在這時,懸在璐王上的妖龍,似乎察覺窺視,一聲嘶吼,畫面破碎。

  “妖族竟已催化至此?”諸位使者都是變色:“這等妖龍,雖本質還是蛟,卻已大有不凡。”

  太祖心一動,收了笑容,聲音鏗鏘:“諸位都是賢王,青史留名,出得龍氣福地也不易,朕也不虛言,是有要緊事與諸位共商。”

  “你們久居福地,還不清楚,這些妖族日益催化,我這逆子,現在已徹底投入了妖族,內外有別,裴子云是我人族大敵,妖族是世界大敵,同樣是我們人族的大敵。”

  “現在妖族被裴子云壓制,就有了天數,所以必須要削掉天意對他的眷顧。”

  “諸位如何看?”

  太祖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著,講得十分平靜沉著。

  諸王聽著,這是問計了,相互對視了一眼,神色凝重。

  “妖族之事,我等也曾聽聞,不過這種異族,有罪天地,斷不為天地所容,必有天譴,可由天子為首,眾朝響應,上祈天意,自可加速這個過程,妖族自不可存之。”

  “只是天子,陰陽相隔,我等歷朝龍氣不入陽世,不干陽世,這是天規所在,雖有心亦無力干涉。”陳鄭王說著,看一眼坐著的太祖皇帝,只見大徐太祖毫無表情,只手握著椅把,正想著,聽座中太祖口風一轉:“你等考慮其實也是,不過朕倒是有著想法,還請諸位聽聽。”

  “朕聽聞,世上曾有道君,鎮壓在人道福地之下最深處,龍氣為鎖,層層鎮封,不能脫開,此人我們可以借刀,諸位覺得如何?”

  這話一說,諸王頓時一驚,震驚看著大徐太祖。

  “天子,道君崛起無往不利,幸天命垂之,使其受了迷惑,失了天時,才被我們鎮壓,若是重啟放開禁制,就再難禁制了。”

  “此人雖損了肉身,失了天時,但現在依舊還有道脈傳承,一旦崛起,恐怕再難治之。”陳鄭王露出恐慌之色:“天子,還請三思啊!”

  這話說來,群起一陣騷動,有人就轉身說著:“秦允王,當年就是你主持鎮壓了道君,你對情況最了解,你說說這可行不可行?”

  “是啊,秦允王,當年你和道君是兄弟,多虧有你,才有列朝未來,現在面臨危機,還請不要藏私!”又是一個王說著,隨著這話,眾人都盯著秦允王,秦允王臉上一紅,一咬牙:“我的意見是,此君不可出,不然必有大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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