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明帝國的首輔權云有些氣急敗壞的沖進了秦風的書房。
秦風抬頭,看著吹胡子瞪眼睛的首輔,笑道:“是誰將咱們的首輔氣成了這個樣子啊,這可真是無法無天了!”
“陛下,您,您怎么還能笑得出為呢?”權云站在秦風的面前:“出云郡的事情您應當知道了吧?二千人啊,一次性殺了兩千人。”
“兩千為惡多年,惡貫滿盈的匪徒,殺了便殺了,首輔怎么如此生氣?”秦風攤了攤手,問道。
“陛下,出云郡情況特殊,匪患久遠,即便是百姓也多與土匪勾連,不殺不足以立威,想要正本清源,在短時間內改變這里的不良風氣,殺得人頭滾滾,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皇后娘娘她,怎么可以公然立碑示威呢?即便立碑也罷了,怎么可以落皇后娘娘的名諱呢?”權云痛心疾首地道。
“那你認為這碑上該落誰的名字呢?”秦風呵呵笑看著權云。
“比方說耿前程!”權云毫不猶豫地道:“陛下,一次殺兩千俘虜,畢竟是有傷天和的事情,肯定會有人拿來說事兒,如果鬧大發了,咱們可以將耿前程拋出去招架一陣子,娘娘這一次本就是秘密出行,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娘娘身在其中,即便是娘娘親自下達的命令,咱們自己不說,誰又能知道?”
秦風搖了搖頭:“首輔,這事兒如果是我在哪里,便會刻上自己的名字,既然是兮兒下達的命令,那兮兒刻上自己的名字,便理所應當,我們夫妻,豈會拿臣子來頂鍋?”
“陛下,讓耿前程頂上一段時間又為何不可?將他冷落一段時間,再重新起用也就夠了。”權云惱火地道。
“好了好了,我的首輔,這事兒已經這樣了,現在再改,倒顯得我們首鼠兩端,敢做不敢當,不但讓人厭憎,更讓人笑話了。”秦風笑著對權云道。
權云垂頭喪氣:“這一下子,娘娘的名聲算是毀了,哪賀人屠的渾號人屠二字,只怕會挪到娘娘身上。”
“閔人屠么?”秦風放聲大笑起來,“聽起來倒也不錯。”
“陛下!”權云惱將起來,瞪圓了眼睛看著秦風。
“好,不開玩笑了,首輔,你跑進宮來,不會專程是為了這一件木已成舟的事情吧?”秦風問道:“還有別的事情沒有?”
權云這才坐了下來,鄭重地道:“陛下,主要是為了蘇燦主持的貨幣發行的事情。為了這件事,臣已經召集蘇燦,還有戶部的官員一起商討了數次,最終還是覺得蘇燦的計劃太過于激進,明年準備發行這臣沒有什么異議,但一發行便是四千萬兩,這已經足足超過了我們大明帝國今年一年的稅賦收入,一個不好,這是會出大問題的。”
“那首輔覺得,該發行多少才好?”秦風皺眉問道,對于這個東西,他并不是太懂行。
“陛下,臣認為,此事事關我大明帝國國民經濟,須得慎重再慎重,臣想請陛下設立一個緩沖期,比方說以三年為期,完成這一過渡。每年發行量為前一年賦稅收入的三分之一,考慮到增長的問題,也可以稍微增加一點。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在三年之中徐徐推開,并在這個推進的過程之中適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以免用力過猛,過猶不及啊,一旦沖過了頭,想要勒馬回來可不容易,陛下,這畢竟不是行軍大伏,軍令一下,便是百萬大軍也能掉頭,這經濟一事,可不是說停就能停下來,說轉身就能轉身的。”
“這事兒,你與蘇燦商量著去辦。”秦風點了點頭:“首輔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極有道理,船大,的確就不容易掉頭了,這事兒,可容不得失敗。”
“正是如此,陛下,蘇燦給自己的那個衙門取名叫大明帝國銀行,聽起來怎么都是怪怪的,陛下還是讓他改個名字吧?我跟他一講,他脖子一梗,說這是陛下親自同意的。”
聽到權云的話,秦風大笑起來:“我也覺得怪,不過他說他這衙門管的就是銀子這個行業的事兒,所以叫銀行,我聽了又覺得很有理,便隨他去了,左右不過一個名字而已,今日聽著怪,以后日子長了,聽著聽著便習慣了,你說是嗎?”
權云苦笑,“陛下說好,那自然是好了。蘇燦這個大明帝國銀行,既然是管理銀子這個行業的衙門,那自然也會管著全國所有的錢莊,但現在蘇燦準備在這個衙門之下設立一個新的錢莊,當然,他也稱作銀行,臣認為這便不妥了。豈能自己又監管,又親自經營的道理?”
“是這個理兒,怎么,他又跟您頂牛了?”
“那倒不是,他說那他就不干這事兒了,但他想出來的點子我又覺得極好,他準備用利息的方式吸取民間閑散銀錢,然后再加息放出去獲利,當然他說了很多很多,有些臣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甚至覺得不合法理,但細想下來,卻又找不出什么毛病,最開始我是準備讓戶部蘇開榮來做這件事,但蘇開榮卻死活不接手。”
“首輔今日來,定是已經找到新的人選了!”秦風笑道。
“是,臣思來想去,他的那些主意的確是不錯,如果我們官方不做,這小子肯定會將這個主意賣給那些錢莊去,這事兒,他做得出來。臣想,設立這樣一個錢莊,一是可以吸引閑散資金,小錢累起來,便是大錢,不但可以放給商家獲取利息,即便是朝廷有時候手頭緊了,也可以向其借貸。二來嘛,這也有利于我們發行貨幣,進來的是銀子銅錢,出來的卻是我們的新幣,如果這個錢莊將來能越開越大,越來越大,信譽亦越來越好的話,那對于我們推行新幣是有極大的好處的。”權云道。
“你想讓誰來做?”
“當然是商業署的王月瑤。她熟悉商業運作,手中資源豐富,更兼才思敏捷,我們這些老家伙想不通想不到的事情,他們這樣的年輕人,或者便能想到,做到。”權云看著秦風,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王月瑤是秦風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像這樣將來必然會掌握著大筆銀錢的地方,自然要牢牢地控制在朝廷手中。
“那好,這件事情,就按你的想法去辦吧!”秦風點了點頭:“王月瑤的確是一個合適的人選,不過她那手下擅長錢莊的人才恐怕不多吧?”
“人手不夠用,可以去找戶部要,去其它的錢莊招,以王小姐的能力,還怕招不到頂尖兒的人才?”權云呵呵笑道。
“只是王月瑤本身負責著商業署的一大攤子事,又給她一個新差事,可就真要累著她了?”秦風有些感慨地道。
“陛下,能者多勞嘛!再說只要王小姐將其帶上了正軌,以后便可以交給其它人去管理了,商業署只需監管就好了。說到底,這錢莊,也是一門生意嘛!”權云道:“陛下,如果這錢莊辦好了,是不是就要取締其它的私人錢莊?”
“不不不!”秦風搖頭道:“我敢斷言,如果這個錢莊成功了,其它的私人錢莊也會迅速跟進,商業貿易,有競爭才有活力,真要全弄成官辦的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變成亂攤子了。私人錢莊,以賺錢為目的,逐利會促進他們想出更多的點子,更多的辦法,反過來又可以促進官辦錢莊的改進。”
“陛下明見。”權云點點頭,突然看見郭九齡出現在了門口,立時便站了起來:“陛下,那臣下去之后便與王月瑤談這件事,同時也讓蘇燦與她做好交接。臣告退了。”
“首輔辛苦!”秦風點了點頭:“樂公公,替我送首輔。”
二人走出書房,郭九齡這才走了進來。
“陛下。”
“事情進展怎么樣了?”秦風問道。
郭九齡點點頭:“事前我們所預料的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居然就真的出現了。一切正在有序推進,李摯這一次真想帶走卞梁的話,那可是連他也要留下來。”
“李摯是當世四大頂尖高手之一,真有把握嗎?”秦風沉吟道。
“李摯的確是當世最頂尖的高手,但這一次,他卻是縛手縛腳,根本就施展不開。”郭九齡冷笑道:“任他武功滔天,這一次也要吃不了兜著走。雍都之外,鄧樸是第一個,兩邊交手,鄧樸全力施為,李摯卻不敢放手搏殺,就算贏,也會付出代價,卞梁身邊,賀人屠會與他再次交手,同樣的道理,他可敢殺了賀人屠?這一次可是他們秦人理虧。賀人屠即便再敗,也能讓李摯傷上加傷,最后出手的那人,必然可以取了李摯的性命去。”
秦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李摯是我這一生之中,衷心佩服的唯一一個人。為國為民,俠之大者啊!”
“陛下,秦國的棟梁,于我大明可非福音。”郭九齡微笑道。
“是啊,李摯在一日,秦國的局勢就會穩定如初,只有他不在了,秦國才會生亂,才有利于我們更好的掌控,利用他們。所以我再佩服他,敬重他,卻也不得不算計他。我們的使節出發了么?”
“當然,這一把火,要燒得旺旺的才好,燒得秦國上下焦頭亂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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