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魅力從來不單單只靠臉蛋的,他需要參考多方面的因素,就像何向東這樣的,雖然長得一般,但是當他唱曲的時候,那骨子認真的勁兒、瀟灑的身段、還有極佳的唱功都給何向東加了不少分。
至少臺下那位小姑娘看的有些癡癡的。
“從南面來了一群鵝,公鵝就在頭前走,那個呀呀呀喲,母鵝在后面叫咯咯,那個伊爾伊爾喲。”
唱罷,何向東一聽,噙著淡淡的笑意,折扇放在手中心,雙手合攏,朝著觀眾一個鞠躬。
“好…”觀眾熱情鼓掌,那個清秀的姑娘也是笑盈盈地鼓掌,兩只手都伸到腦袋上面了,看起來很是活潑。
唱完這個小曲,何向東又拿起玉子來,唱了一段太平歌詞餑餑陣。要說天熱唱曲也很累,剛唱了兩個曲子,何向東就渴的不行了,拿起茶壺來灌了好幾口,看了看時間,下午場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他對來的客人說道:“諸位,現在看看這個點兒也差不多了,我再給大伙兒說一個小段兒,等晚上我們哥倆再給大伙兒來幾個大活兒好不好。”
盡管還是很想聽,但是觀眾也還是接受了,其實下午場的時間已經超出了,多出來的時間都是人家實誠送的,你還能說什么呢。
何向東看了眼柜臺,老板周富城已經離開了,應該是去后廚準備晚餐用的食材了,他又掃視了一圈客人,自然也發現了坐在角落的那個清秀女孩。
眼珠微微一動,壞笑立馬就到嘴上了,他道:“接下來說點什么呢,恩,說點我們茶館老板老周家里的事情吧。”
“說老周啊?”吳金微微一愣,嚴格來說茶館老板是穴頭也算是他們的同行了,說了也沒事,不過他們來這里半個月還沒說過老板的事情呢。
何向東轉頭看他,問道:“要不說你家里的事兒?”
吳金急忙擺手:“別了,你還是說老周吧。”
何向東一指他,壞笑道:“你這人不厚道啊。”
吳金一把拍開了何向東的手,說道:“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何向東一笑,果斷道:“好,就說老周家的事。”
一聽這話,坐在邊角的那女孩也瞪大了眼睛,做出傾聽狀,大眼睛一眨一眨煞是可愛。
何向東道:“要說這老周啊,他最得意的不是開了家茶館做了老板了。”
吳金也問道:“那是什么呢。”
何向東道:“他最得意的得說他有一個好閨女,人家可是個大學生啊,首都師范大學,響當當的名校啊。”
吳金也稱贊道:“是啊,好學校。”
在聽得那姑娘頓時笑靨如花。
何向東繼續說道:“要說老周這女兒啊,哪兒都好,學習也好,脾氣也好,就是人長得難看了些。”
吳金驚訝道:“我可聽說人姑娘挺好看的啊。”
何向東道:“那只是你聽說的,你是沒瞧見過她的正臉。”
吳金問道:“這姑娘正臉怎么樣啊?”
何向東瞪眼凝眉,使出京劇的相兒來,念白道:“看背影迷倒千軍萬馬,一回首嚇退百萬雄師。”
吳金嚇一跳:“嚯,這么難看啊。”
底下觀眾都笑了,有些客人認識老周的女兒,長得還是很好看,凈被那兩人胡說了。
何向東反道:“哎,你不能嫌棄人家不好看啊,不能以貌取人啊,人家姑娘還是有很大作用的,用新名詞說這叫有社會價值。”
吳金問道:“什么社會價值啊。”
何向東拍拍自己胸脯說:“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我就問老周求了一張他女兒的照片。”
“你要這個干嘛使啊?”
何向東道:“我們說完相聲不是都很晚了嘛,晚上我一個人回家,我…我害怕呀,我弄一張人家姑娘的照片放在身上,我再一個人走夜路就不怕了。”
吳金驚住了:“啊?你這辟邪呢。”
何向東卻擺擺手道:“可不止這么點功能,你要是遇上了點流氓地痞來搶錢打人什么的,這能派上大用場。”
“這能管什么啊?”吳金迷惑道。
“作用大了,這流氓地痞朝你走來,你把人家姑娘照片往前一放。”何向東拿起桌子上的折扇,一個箭步向前,攤開折扇。然后扔下折扇,雙手捂著眼睛,發出一聲慘叫:“哎呀,我的眼睛啊…啊…”
“啊,這么難看啊?”
何向東繼續道:“還不止呢,這放在身上能辟邪,放在床上還能避孕呢。”
“噗。”
“哈哈哈…”
“何向東!!!”一聲暴露的嬌喝聲響起。
何向東眼瞧不妙,面色頓時一變,急忙道:“今兒相聲先到這兒了啊,爺們兒我先撤了,咱們晚上再說啊。”
說完,何向東連大褂都沒脫,就急匆匆從側門跑出去了。
那姑娘也毫不示弱,立刻追了出去,留下茶館里面那些人笑作了一團。
何向東大笑著落荒而逃,21歲的小伙子就是精力旺盛啊,還邊跑邊脫大褂,只是沒跑幾步就被一個憤怒的女孩給堵住了。
何向東都懵了:“你怎么那么快啊?”
那姑娘就是老周的女兒周青青,她正憤怒地盯著何向東,怒道:“你不知道廚房過來是條近道嗎?”
何向東驚訝道:“你抄近道啊,這是作弊啊。”
周青青怒噴道:“作你個頭啊,你剛才說誰難看呢?”
何向東還跟人家解釋:“嗨,這都是藝術需要嘛,藝術就是這樣的,來源于生活,但是他是要高于生活的。”
“你少騙我。”周青青還委屈了,幽幽道:“我有那么難看嗎?”
“嗨,你比那難看多了。”
“什么?”周青青暴怒。
何向東立馬認慫,這孩子從小到大認慫一流,他道:“開玩笑,開玩笑,我錯了我錯了,認打認罰隨便好不好。”
周青青繃著個臉,怒聲怒氣道:“那…那罰你給我唱個小曲,不然我這氣消不了。”
何向東一看周圍,道:“在這兒唱啊?”
周青青也看了一眼,這是茶館旁邊一個小過道,現在也沒什么人:“就這兒,又沒什么人,你唱吧。”
“行吧。”何向東也是專業的,張嘴就來:“半吶夜三吶更,睡呀么睡不著哇,摸頭摸腳解心寬,一呀么伸手摸到姐姐的頭發邊吶,姐姐的頭發桂花油鮮吶…”
周青青本來前面聽小曲就沒聽過癮,現在何向東這一唱,她反而懵了,問道:“你這唱的什么呀?”
何向東道:“十八。摸呀。”
“啊?”
何向東繼續道:“這是北京的唱法,你要是不愛聽,我給你換一個,河南的還是安徽的,我都會。”
“啊!流氓。”周青青驚叫一聲,羞紅著臉跑開了。
何向東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