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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傳統的本子沒這個啊

  薛果問道:“出去干嘛呀?”

  何向東解釋道:“我出去辦事,在我家旁邊有一個雜貨店,老板什么東西都收,生意做得很雜,我進去找到老板,我讓人家給我拿一千塊錢,人家老板就數出一千塊錢給我了。”

  薛果微微有些驚訝,問道:“真給啊,他欠你錢是怎么著啊?”

  何向東搖搖頭:“這沒有。”

  薛果又問:“那你在他那里存著錢?”

  何向東又搖頭道:“也不是,我和他是生意上面的合作伙伴,我們有生意往來。”

  薛果瞬間了然,點頭道:“哦,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

  何向東接著道:“誒,拿了錢我就回家了嘛,到家里,叫我媳婦沏茶,咱們續那好茶葉。老頭兒喝著茶呢,我告訴我媳婦給預備飯,老頭兒年紀大嚼不動餅,做飯,做軟一點,我還去給買幾對對蝦,買黃花魚,又炒倆菜,還叫小孩打酒去。”

  薛果贊道:“您這招待的可以啊。”

  何向東道:“是啊,給吃給喝的,還讓我兒子給人家捏腿捶肩膀呢,對待我們自己家老爺子也不過如此啊。”

  薛果道:“沒毛病,您招待的沒毛病。”

  何向東道:“對啊,我們這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呢,這對蝦黃花魚我自己平時都舍不得買呢,招待人家多好啊,他這吃好喝好了。我還數出六百塊錢來給他。”

  薛果問道:“干嘛給錢呢。”

  何向東解釋道:“房錢啊,這是下個月的房錢啊。”

  “哦。”

  何向東學起了兩人對話:“這老頭兒還納悶呢,還問我‘你給我錢是什么意思啊’,我給他說‘三爺,這是下個月的房錢,我先給您了’。老頭還不樂意呢,他說‘這每個月都是八號給的,你給早了’。我跟他說‘這天兒是越來越熱了,您這么大熱天出來再給熱著了,我們多過意不去啊,現在給您了也就是了,嗨,早兩天晚兩天都是一樣的嘛’。”

  薛果稱贊道:“嗬,真講究。”

  何向東也問:“我們這做的沒毛病吧。”

  薛果理所當然道:“那指定沒有啊。”

  何向東悲憤道:“就這樣,那老頭還罵我呢。”

  薛果驚道:“啊,還有這事啊?”

  何向東搖頭,嘆道:“這本來都好好的,老頭出門的時候我給他弄一小塑料袋裝了一點水果給他,唉,還給人家送到門口,可是這老頭一回身,往上面一看,這破口就罵啊。”

  何向東學起了悶三爺憤怒的樣子,面紅耳赤,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腔悲憤之氣無處,可見他是真賣力氣了,痛罵道:“孫子誒,給我找房搬家,給我滾。”

  “唉…”何向東一聲長嘆,捂著胸口,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薛先生啊,您是明白人,您說說我對他怎么樣,啊?對我們自己家老爺子也不過如此吧。”

  薛果道:“是啊,你對人家是不錯,可是人家因為什么呀。”

  何向東還在悲憤說道:“你說說啊,你說說,講理不講理,我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又讓我媳婦給他做飯,又讓我兒子給他捶肩膀,還提前把下個月的房錢都給他了。”

  薛果接著話頭道:“這您得問問他呀,問問他怎么回事啊。”

  何向東道:“對,我得問他,我問他‘三爺,做人得講良心吧,我給您這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把下個月房錢都提前給您了,您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算了,干嘛還張嘴就罵人啊’。這悶三爺居然比我還生氣,叉著腰是罵我啊‘孫子誒,好吃好喝?還給房錢?我就問你一句,我房上那些瓦都哪兒去了?”

  “噗…”全場都笑得噴出來了,這年頭很少有說傳統相聲的,坐著的這些觀眾都沒聽過這段兒,這底一下子抖出來,全場都笑得不行了。

  薛果在臺上也都傻了眼了:“啊,那這瓦哪兒去了啊?”

  何向東還是一臉悲憤:“啊,你們說說啊,講不講理啊,我對他那么好,他還罵我。”

  “不是。”薛果拉了何向東一下,又問:“這瓦哪兒去了?”

  “啊?”何向東好像這時候才聽到。

  薛果又問了一遍:“不是,這瓦哪里去了?”

  何向東道:“風刮得。”

  薛果半點不信:“胡說八道嘛,這風刮掉一兩片是有可能的,總不能這么多全給刮了吧。”

  何向東道:“怎么就不能,這瓦又不是拿釘子釘著的,怎么就不能給刮走了。”

  薛果道:“你少胡說八道,不可能,老實說,這瓦是怎么沒的。”

  見躲不過去了,何向東只能道:“瓦哪兒去了,你想啊,這老頭提前來了,我得給房錢啊。”

  “恩。”

  “六百塊呢,這房錢怎么來的?”

  薛果道:“您跟雜貨鋪老板那里拿的啊。”

  何向東反問:“人家干嗎要給我錢啊?”

  “你們是生意伙伴啊。”

  “對嘛,我不把瓦給人家,怎么算是生意伙伴啊?”

  薛果傻眼道:“啊?您把人家的瓦給賣了啊?”

  “吁…”臺下觀眾連連起哄,現場反響效果特別好,其實傳統相聲在這個時代是最好說的,因為臺底下的觀眾都是沒聽過的,這本來就是經過時間考驗過的好東西,這一使出來效果特別的好。

  薛果罵何向東:“您把人家的瓦給賣了,再給人家房錢啊,缺德不缺德啊,有您這樣干的嗎?”

  何向東道:“這怎么了,我好吃好喝伺候他,還給他房錢,他還這樣對我,氣的我啊,我當時掄圓了胳膊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薛果驚訝道:“打人啊。”

  何向東道:“打人,哼,這么不講理的人就是要打,啪,我又是一嘴巴上去。我媳婦也過來了,給了老頭眼睛上面兩拳,把人家打的跟熊貓似得。我兒子也來了,拿起老頭兒的拐棍,咔,一聲,就給折斷了,一腳就踩在了老頭的臉上。”

  薛果道:“嚯,你們這一家子混蛋啊。”

  何向東繼續做著動作:“我從老頭口袋里面把六百塊錢拿出來,數了數放進我自己口袋里面。然后又去掏老頭的另外一個口袋,再拿出兩百塊錢。”

  薛果趕緊道:“哎,這是人家的。”

  “哎呀。”何向東看他,恨鐵不成鋼:“你怎么不懂呢,這犯了錯誤是要受到懲罰的嘛。”

  “吁…”

  “噫…”

  “哈哈哈…”

  下面笑作一團。

  薛果皺著眉頭道:“你這都是什么人性啊。”

  何向東道:“哎呀,這把人家老頭兒趕走了,我還讓他三天之內到我這里來賠禮道歉。”

  “啊,您這兒還讓人家給您道歉啊?”

  何向東道:“這老頭回了家,他不要臉啊,他居然還把這里的事情在家里說,說我怎么怎么打他,我媳婦怎么怎么打他,我兒子怎么把他拐棍弄斷了,還他把錢給拿了。您說說,要臉不要臉。”

  薛果道:“這還人家不要臉啊?你真夠可以的。”

  何向東繼續說道:“這老頭的大兒子還說要來打我呢。”

  薛果道:“那可不嘛。”

  何向東搖頭嘆道:“太不要臉了,還找人,得虧這老頭有個姑爺,是個武術家。”

  薛果眉頭一挑,道:“怎么是個武術家呢。”

  坐在臺下的侯三爺也是一怔,傳統的本子沒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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