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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援助

  相比于呂布這段時間的舉動來說,陳珪的死訊雖然令中不少名士感到憤怒,只是當他們準備對呂布再進行一次口誅筆伐的時候,不少人無語的發現,他們所能想到的謾罵和詰難,很久以前已經都用過了,對呂布根本造不成任何影響。

  罵的再歡,呂布治下的子民根本不理你,該支持呂布還是支持,仿佛是活在兩個世界一般,這讓那些興奮地摩拳擦掌,準備再來一波口誅筆伐的名士突然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貌似這么多年以來,他們都在唱獨角戲,時間久了,跟小丑一樣,人家該干嘛干嘛,民心一天天穩固,勢力一天天的龐大起來。

  之前不少世家叫囂著要討伐呂布,只是當呂布真的坐鎮到了洛陽,做出一副來干的架勢時候,這些聲音都詭異的消失了。

  世家需要戰爭來壯大自身,讓自己有更多的話語權,但當戰爭出現極大對世家不利因素的時候,這些人反而慫了,不打未必會比現在更好,但一旦開戰,這一仗真的勝負難料,他們無奈的發現一個事實,如今的呂布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他們眼中的鄙夫,而是創立了漢朝二十四代帝王都未曾創下豐功偉績的男人。

  這些年隨著與關中貿易往來,他們能夠體會到呂布的強大,更何況,不少世家一番計算之后,如果真的開戰的話,不管輸贏,他們的損失都不會小,而且呂布如果這個時候關閉關中和中原地區貿易往來的話,不少中小世家豪門恐怕要血本無歸。

  這樣的認知,換來的就是中原不少世家的集體沉默,跟切身利益比起來,陳珪的死乃至之前那一場恐怖刺殺都變得無足輕重了,畢竟…逝者已矣嗎,活著的人,最好還是更好的生存下去,尤其是把握著他們命脈的人,貌似并不是太將他們放在心上的時候。

  一股詭異的平靜隨著陳珪的死壓過來,所有人都警惕的注意著洛陽的動向,除了曹操在積極備戰之外,劉備在忙著收拾襄陽頑抗的蔡瑁,整合荊州兵馬,南陽也開始整軍備戰,反倒是呂布在抵達洛陽之后,并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開始整頓民生,經營洛陽,張掖礦場僅存的奴隸被調來修建城池,那被傳的神乎其神的五部精銳,也沒了動靜。

  對于關東諸侯、世家的反應,呂布沒有在意。

  雖然這樣說有些陰暗,但隨著陳珪的死,呂布這些天來只覺得神清氣爽,靈魂仿佛被洗滌了一遍,念頭通達,雖然系統沒有任何提示,但呂布卻感覺通體舒泰。

  戰爭并沒有真的打起來,甚至諸侯聯軍也并未出現,無論呂布還是曹操,都保持著克制,并未將冀州的戰事綿延到全線之上。

  一直到五月中旬,遷治之事算是塵埃落定,禮、吏、軍、工、刑、財六部盡數遷徙至洛陽,只留下一些必要的人員通知往來長安的客商這些變故。

  大量的商隊開始向洛陽匯聚,同時也帶動著各地百姓從全國各地匯聚而來,可以預見,再過五年之后,洛陽或許就是下一個長安,乃至更加繁榮,畢竟相比于長安,洛陽在交通方面更具備優勢。

  鄴城,經過一個多月對峙,夏侯淵與張遼陷入了對峙期,夏侯淵不愿意強攻,而張遼這邊也不愿意過多的傷亡去沖擊敵營,一旦出了這臨時構筑的建筑攻勢,傷亡在所難免。

  至于鄴城殘存的守軍,算是徹底死心了,攻不出去,對方顯然也沒有攻城的打算,一個多月下來,趙德也放棄了了與夏侯淵內外夾擊的打算,鄴城這點兵力出去,都不夠人家一波箭雨攻擊的,反正城中的存糧足夠,就這么耗著吧。

  這天傍晚,鄴城內,一處空寂的小巷中,地面突然晃動了幾下,緊跟著周圍一片地面毫無征兆的塌陷下去。

  恰逢一隊巡夜的士兵走過,聽到響動,連忙朝著聲源處趕來。

  “咻咻咻”

  夜空下,舉著火把的士兵就如同黑夜中的明燈,在一陣短促的破空聲重,巡夜的士兵發出一陣陣慘叫之后,委頓在地。

  “娘的,再不通,外面的工事里連放土的地方都沒了!”一名將領甩了甩腦袋上的土,罵罵咧咧的抱怨道。

  “正事要緊!”源源不斷的士兵從地道中冒出來,看了看周圍,一名文士讓人舉起火把,攤開地圖仔細的看了看,對照周圍景物,這是當年呂布留下來的鄴城全圖。

  “魯將軍,你帶人去控制鄴城軍隊,馬將軍,你隨我去拿鄴城守將!”文士收起了地圖,沉聲道。

  “好!”兩名將領答應一聲,文士帶著馬鐵徑直王鄴城太守府的方向奔去,另一支軍隊卻是迅速摸向城墻,一路上,但凡遇到巡夜士兵,便是一陣箭陣撂倒,不過終究在靠近城墻的時候,還是被守夜的士兵發現。

  “什么人!”城墻上,守城的士兵發現了不妥,厲聲喝道,回答他的,卻是一蓬箭雨,連同周圍的兵馬被清空了一片。

  “我乃征東將軍帳下偏將魯能,鄴城已破,投降免死!”一波急促的箭雨將想要沖上來的士兵放倒一片,魯能迅速讓人占據各處要地,將慌亂無措的鄴城士兵圍在一起。

  被圍困了一個多月的鄴城兵馬見識過呂布軍隊這些弩箭的威力,士氣也早已被磨掉了,如今見這么多冰冷的箭簇指著他們,哪里還敢動彈,一個個慌亂的丟掉兵器,跪地請降,被魯能命人一個個連著綁起來,一切等明日再做決定。

  趙德是從睡夢中驚醒,不理會小妾驚慌的詢問,飛快的穿戴衣物,準備出門,門卻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

  “你是何人?”看著來人,雖然心里有了猜測,趙德還是忍不住怒斥道。

  瞥了一眼床上驚慌失措,抱著被子瑟瑟發抖的女人,馬鐵不屑的看了一眼趙德,一腳將他踹翻,也不多話,在那女人尖叫的聲音中,直接拔劍抹了趙德的脖子。

  “裴易先生,差不多了。”馬鐵看向裴易道:“這鄴城中,好像也沒有多少兵馬。”

  “不可掉以輕心,還請馬將軍辛苦一趟,盡快掃平城中叛亂,切記,保留城中旗幟,莫要讓夏侯淵看出端倪。”文士搖了搖頭。

  “沒問題!”馬鐵點了點頭,轉身帶著兵馬開始尋找城中散兵。

  第二天清晨,鄴城的北門悄然打開,一身塵土的張遼進了城中,看著裴易笑道:“若非對先生有信心,本將軍都要懷疑裴先生是否想將我三萬大軍給活埋在這里!”

  “將軍嚴重。”裴易笑道:“當初立營之時,已經估算完成,已經預留出足夠的空間,如今卻是可以在木寨之后堆土臺,城中糧草、淡水足夠我軍一年用度,不過眼下還不能讓夏侯淵看出破綻。”

  “先生放心,不過最近夏侯淵的動作卻是有些反常。”張遼點點頭,因為寨墻上豎了隔板的緣故,便是夏侯淵那邊建起瞭望臺,也看不到隔板后面的情形,正好借助挖掘地道的土壤鞏固攻勢。

  “將軍無需擔憂,如今我軍卻只需要確保后路不斷,便可先立于不敗之地,還望將軍能夠調撥在下三千兵馬以及一應器械。”裴昂躬身道。

  “這個自然,有了鄴城支援,單是這圈工事,便足以讓我軍立于不敗之地,只是可惜,不能決戰沙場。”張遼有些遺憾道。

  裴易微笑不語。

  與此同時,曹軍大營之中,夏侯淵可不知道鄴城已經在一夜之間已經易主,此刻卻是盛情接待曹操為他派來的幫手。

  “子揚先生,卻是沒想到主公會派你來!”夏侯淵熱情的將趕來幫忙的劉曄接進自己的營帳之中。

  “主公聽聞呂布器械厲害,特派曄來相助。”劉曄微笑著向夏侯淵躬身道。

  “可不是。”夏侯淵苦笑道:“對方不但弩箭厲害,還有一種大型弩箭,射程極遠,本想用霹靂車對付,奈何霹靂車根本無法靠近,便被對方的弩箭射成了一堆爛木頭。”

  “哦?”劉曄聞言不禁奇道:“霹靂車射程可達三百余步,卻不知對方的弩箭射程竟比霹靂車還遠?”

  “我看那巨弩射程不下五百步,我們幾番攻擊,根本無法將霹靂車靠近。”一名武將對著劉曄大吐苦水道。

  “五百步?”劉曄聞言,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射程最遠的三石大黃弩,最遠也不過四百步,如今呂布軍中竟然出現射程高達五百步的巨弩,這倒是令人非常吃驚。

  想了想,劉曄看向夏侯淵道:“五年前聽說荊襄兵馬在洛陽被呂布軍以幾架巨弩所破,當是此弩,卻不知那巨弩威力如何?”

  劉曄因為身份的關系,在曹操手下并不掌握實權,如今是專門負責研發器械的,類似于呂布手下的工部,此番過來,也是為了解決器械上的弱勢。

  “威力恐怖無比。”副將道。

  劉曄面色一黑,見夏侯淵也沒有補充,只能道:“如此,明日可否讓曄去見識一二?”

  “沒問題。”夏侯淵很爽快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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