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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活躍

  “那周姐你先回去吧,這里我一個人就行。”付霞對周萍說道。

  周萍說,“那也行,你想吃點啥,我晚上給你送過來。”

  “當然是你做的粉蒸肉了。”

  付霞道,“肯定不能吃那么多油膩的。周姐,還是煲湯吧。”

  李和無聊,睡眠是足了,只得讓付霞下去買報紙,在床上看看報紙。

  出院的時候,路過醫院的繳費窗口,摸摸口袋還有二百多塊錢,想到病房里的那對夫妻,心里一軟,報上床位號,鬼使神差的幫著繳了費用,能幫多少算多少吧。

  人吧,都不容易。

  付霞道,“哥,你真是個活。”

  李和道,“你回去吧,我回學校了。”

  “醫生說你要多休息。”

  “再休息就要發霉了,行了,你別管了,該干嘛就干嘛去。”李和就直接找了公交站。

  把付霞一個人留在醫院門口發呆。

  等公交車到站,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車上也就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大冬天的大多還是愿意窩家里。

  到學校下了公交,一股清新的冷風吹過來,一對比,他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餿味。

  他只得先去旁邊的一個澡堂子洗了澡,然后好見人。

  洗完澡直接去了辦公室,只有那位八卦老大姐陳蕓在,看到李和驚喜的說,“感冒好了?我們可是擔心死了。”

  “謝謝,已經好了。我這幾天的課是誰幫我帶的。我還要調一下。”李和問道,哪個老師有事情,換班代課是很正常的事情。

  “楊老師給你帶的課,不過也調不上了,這考試日期都出來了,沒課上了,”陳蕓除了八卦一點,倒沒什么不好,人挺仗義的,“你啊,可以好好休息,因為不確定你什么時候出院,監考老師名單上就沒你。”

  李和傻樂呵一笑,又得了一個偷懶的機會。

  “我再說一件事,估計你樂呵不上了,那么好的機會,你錯過了啊,傻孩子。”

  “什么機會?”李和沒鬧明白。

  陳蕓左右看了一下,悄悄將門關死,然后直接說:“電子系要派人出國采購一批教學儀器,在出國人選開會選定那天你不在,你說你虧不虧?”

  “系里那么多人,怎么也輪不到我吧?”李和好奇的問道。

  “聽說吳教授比較中意你,指定讓你去。不過我也是聽人的說的,可能性比較大。你說實話,你后悔沒”陳蕓低聲道。

  李和不以為意,“沒什么,以后機會多的是,我也不著急這一時。”

  楊老師上完課回來,李和對楊浩說,“楊老師,這個學期咱課沒法調了,等下個星期我給你補上。”

  楊浩四十多歲,倒是挺和氣的一個人,笑著道,“沒事,你記著欠我就行,不能耍賴,到時候說忘記了。”

  學校已經決定報楊浩去評教授,教授要由教育廳專家組來評,但過于實在了,因為學時數不多,年終考核也沒有優秀,教授夢被戳破。

  “那絕對不能。”李和肯定的說道。

  晚上的時候,李和請吃飯,把宿舍樓一層的五六個單身老師都喊上了,生病那天畢竟少了人家人情。

  去喊章舒聲,章舒聲謝絕了李和的好意,“你們男人在一起喝喝酒,好好高興,我就不參合。”

  李和訂的是一家的新開的飯店,主打涮羊肉,冬季吃羊蝎子再合適不過了。關鍵新開的飯店不管是裝修還是布局,看著有檔次,不跌相。

  像老李家的飯店,李和去的都越來越少,李胖子守著壹畝三分地,不知道與時俱進,摳摳搜搜的,被淘汰也是早晚的事情。

  找老板拿了四瓶茅臺擺在桌子上,“哥幾個,今天這幾瓶喝不完,就是不給面子,以后千萬別說認識我。”

  直到三十歲才知道,和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表現出不一樣的態度,是一種非常可貴的能力,而不是虛偽。

  大家笑過了,哲學系的老師孟建國把椅子向李和移了移,然后端起杯子對李和說:“來,咱們碰一下,為心而碰怎么樣?”

  李和也沒含糊,小酒盅也就一口悶了。

  文學系的老師劉乙博轉身對李和說,“酒以不勸為飲,棋以不爭為勝。你這剛從醫院出來,不能再喝了吧?行不行?”

  歷史系的老師穆巖笑著數落李科道,“宴不設酒叫什么宴?老劉,咱碰一個。”

  劉乙博笑著道,“四眼,你是不是忘記了下一句?‘酒不伴歌叫什么酒’。咱喝完,你要不來一首“

  穆巖被叫四眼,也不生氣,好像已經習慣了,碰著他喝了一杯,見他又要舉杯子,連忙把他的杯子按下,“別這么著急啊,讓我喘口氣。唱歌沒問題,不就是唱歌嘛。“

  “你可別唱樣板戲糊弄人。”孟建國得了機會,哪能放過。

  “那不能,不過我唱完了,你們是不是要唱?”穆巖反問道。

  李和說,“行,你先唱,咱給你打節拍。”

  “不見哥哥心憂愁;望穿雙眼盼親人,花開花落幾春秋......”穆巖一開口,立馬就震住了所有人,多用氣聲。一個大男人居然也能唱出女人的甜美,立體感很強,聲音清亮婉轉。

  穆巖還沒唱完,劉乙博就要上去扒拉他的臉,穆巖把劉乙博的手撥開,沒好氣的說,“干嘛呢你。”

  “我他娘的看看你是不是女人,”劉乙博還要繼續過去鬧騰。

  “老子是男人,如假包換。”穆巖無奈。

  李和調笑道,“那也說不準,戲文里不是有唱鴛鴦袖里握長劍,不知她是女兒身!”

  當晚幾個人一直鬧騰到十點多鐘。李和知道大家活得都挺累的,在辦公室總是要夾著尾巴做人,全身偽裝,其實都是野心勃勃的豺狼,只有見了哥們兒才現真面目,才放得開。

  第二天系里又是安排開會,除了安排考試布置,教務主任又氣急敗壞的要處理一對談戀愛的學生。

  大家各抒己見,除了少數幾個老師,大部分人都贊成處分的。

  李和沒參與討論,輪到他發言,他就嘰咕了一句:“我看了《學生守則》,沒見不準談戀愛這一條呀。”

  這句話出來,全場一下子安靜了,針落有聲,沒人會想到,李和會當場這樣剝教務處主任的面子。

  李和看到教務主任那張黑臉,他好像出了口惡氣,覺得心舒暢多了,這是近幾天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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