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刑東這小心翼翼的態度來看,李和推斷吳淑珍她男人可能還不可能知道他頭上已經有了頂綠油油的帽子。品書網 李和下了樓,問吸溜,“棉紡廠的電話抄下來了嗎?”。
“有電話”。
“那你去找個公共電話亭,打到棉紡廠安保科,就說找吳淑珍她家屬,吳淑珍生病了,讓他立馬請假回來”,李和吩咐吸溜道,不管怎么樣先鬧開了再說。
他可不不會圣母心爆棚對這吳淑珍有絲毫憐憫,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馮吸溜匆忙去了電話亭打電話,也是運氣,電話沒占線,直接就撥通了棉紡廠安保科的電話,他捏著嗓門道,“喂,安保科嗎?我找吳淑珍家屬,對,對,就是江勝,就是他對象”。
“喂,我是江勝,你哪位?”,話筒里傳來粗狂的男聲。
“你是吳淑珍的愛人是吧?”,吸溜繼續一板一腔的裝作老成的樣子問道。
“對,她是我老婆,有什么事嗎?”,江勝繼續問道。
話筒里已經傳來話費余額不足的聲音,吸溜有點急躁,恨不得一口氣說完,“你老婆,可能生病了,在屋里痛的啊啊叫呢,離多遠就能聽得見,對,我是你鄰居,我們沒鑰匙,開不了門,你自己趕緊回來看看,快點啊,人命關天呢”。
然后啪嗒一聲撂掉話筒。
李和問,“怎么樣了?”。
吸溜道,“他說過來,就沒說什么時候過來”。
李和又問,“棉紡廠到這邊有多遠?”。
“騎車十分鐘”。
李和就點了根煙,遠遠的看著吳淑珍家樓底下,盼著江勝快點回來,好整個捉奸在床,另一方面又希望那刑東不要那么快熄火,最好再來個梅開二度,不要那么著急走。
反正他吧,是看熱鬧指望事大,唱戲的但求人多,玩的就是熱鬧。
看熱鬧不怕事大是中國人的優良傳統,他決定發揚光大。
李和不停的看手表,都已經超過十分鐘了,他替這江勝著急啊,來的越晚一分,這帽子的顏色就要深一分啊。
話說這江勝接了一通電話也是感覺莫名其妙,他出門的時候,他媳婦還活蹦亂跳的呢,體貼的哄著他出門,催促別上夜班遲到了,再說平常也沒啥毛病啊。
不過既然有人指名道姓的說他媳婦生病了,他也不敢大意,想了想還是請假回家一趟。
廠里的安保科一般都是值夜班的,科長不怎么同意他請假,“你媳婦白天下班經過廠門口的時候,還眉開眼笑的,怎么能突然生病呢,你小子盡想著法子來蒙我,不準請假”。
江勝平常霸道,但可識得眉高眼低,不敢在科長面前犯渾,好話說了一籮筐,才得了假,騎上自行車匆匆忙忙的往家趕。
到了家樓底下,自行車也沒鎖,就趕忙上了樓。
李和看到江勝,心里一喜,也沒跟上去,他準備再看看情況。
樓道里也沒燈,江勝找鑰匙找了半天,不過隔著門確實聽見了她媳婦的啊啊聲,他聽著有點不那么對勁。
手里一大串鑰匙,挨個在鎖孔里轉了幾圈,都沒找對鑰匙,有點著急,越著急越沒法開門。
吳淑珍跟刑東光著身子在里面親親我我,已經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哪里能注意能門外的動靜。
吳淑珍翻身到刑東身上,哀怨的問道,“你結婚以后還會來找我嗎,我不能沒有你哦”。
刑東笑道,“小寶貝,我怎么可能舍得了了你,咱繼續來”。
“那我調動的事,安排的人怎么樣了嘛,人家真不想在車間繼續呆著了”,吳淑珍撒嬌的說道。
“慢慢來,不急哈”,刑東架起吳淑珍的一條腿直接圈在了他的腰上,然后身子瞬間向前一挺。
突然門啪嗒一聲被打開了。
“好一對狗男女,今天老子劈死你們”,江勝打開門的那一刻也是目瞪口呆,愣了足足好幾秒,才爆發出這驚天動地的怒吼。
“快跑啊”,吳淑珍沖著刑東喊道。
刑東剛抱上衣服準備跑,卻沒跑得了,被江勝一腳揣到了命根子上,痛的窩在地上跪著。
李和聽見樓上的吵鬧聲,笑著對吸溜道,“去報警,就說這邊打架了”。
“要殺人啦”,吳淑珍的一聲尖叫,劃破了寧靜的夜晚。
左領右舍的燈突然都亮了,愛看熱鬧不止李和一個,不少人都興奮的尋著吵鬧聲,都把江勝家圍的嚴實了。
許多人看著光著屁股的刑東和衣衫不整的吳淑珍,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不過沒人不開眼去給刑東解圍,那是兩頭不討好,得罪江勝不說,更是得罪了刑東,畢竟這是看他當眾出丑,所以好人可是做不得。
刑東頭上已經出了血,看著圍著的一圈人更加羞愧難當,就躲在沙發后面,迅速的把褲子給穿上了,可是找不到襯衫了,就只得光著上身。
江勝血氣上涌,一手拿著搟面杖,另一只手被吳淑珍緊緊的抱著。
他一把甩開吳淑珍,直接趁勢抓起她的頭發,左右甩了二巴掌,“賤人,晚點再收拾你”。
吳淑珍被扇到地上躺著,痛的鬼叫,頭發凌亂,流淚不止。
許多圍觀的人為這一巴掌暗暗的叫好,他娘的太解氣了,早就有人想揍這娘們了。
繼續朝刑東過去,旁邊的人慌忙的把他拉住了,不管歸不管,可出人命就是鬧大了。
“你們別拉老子,打死他,老子賠命”,江勝可不管對方是不是什么科長了,被帶了綠帽子,誰都受不了啊。
刑東這時候是徹底慌了,常年遛鳥,沒想到在這里栽跟頭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聽到了樓下的警車的聲音,沒幾分鐘又看見警察進門來了,他才松了口氣。
進局子總比讓人打死強,趕緊的了解事情才是關鍵,憑著他的關系,走個過場就能出來了,他也是有恃無恐。
李和在樓底下看著刑東和江勝被帶上了警察,才知道這場鬧劇是結束了。
他高興的對吸溜說道,“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