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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記得這些日子國家對電信詐騙的打擊越來越嚴厲了,以前倒是有點放任自流的意思,被電信詐騙了錢去派出所報案,民警也會勸說你這錢基本沒希望拿回來了之類的,如今倒是很重視,每天基本都有新聞報道稱哪里哪里又抓獲了電信詐騙分子等等。
究其原因,也是因為前陣子那幾個被騙了學費的大學生自殺了,于中國這個社會體系之下,騙錢算是小事兒,只要影響不大就沒問題,但是人自殺了好幾個,造成了極大的社會轟動效應,國家機器這才重視和運轉起來,收效也一下子變得很是明顯。
如果按照編歷史書的習慣,可能那幾個自殺身亡的大學生會得到這樣子的一種評語,她們的死,是我國打擊電信詐騙進程的一個歷史轉折點。
當然,這樣子地調侃那幾個大學生確實是有點對死者不敬了,蘇白把手里的那杯米酒一飲而盡,然后把這個與時俱進的詐騙短信刪除掉,走到前臺結了賬,走出了這家店。
夜晚的西安,更顯得蕭索和清冷,西安城很大,但是畢竟不是北上廣沿海那些發達城市,到了夜里,就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它的安靜,這種氛圍也正是蘇白所喜歡的,也就血尸的事情解決了這會兒,自己才能夠真正地放下其他心思,以一種游客的心態在這里漫無目的地走走,去觸摸一下這座城市的脈搏。
前面,有一家路邊燒烤攤,賣的是烤面筋,蘇白低著頭把臉埋在大衣衣領里面走過去。
“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蘇白停下了腳步,一道稍微有點耳熟的聲音響起,蘇白回過頭,看見了那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女大學生。
女大學生手里拿著好幾串烤面筋,主動走到蘇白面前遞給蘇白兩串。
蘇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想吃。
若是換做其他男性,或靦腆或大方或心有所圖,總之都會感到一陣竊喜,腦海中馬上出現了一夕繾綣一夜、、情等等這樣子的詞匯,
確實,人在他鄉,兩次和帶著文藝爛漫氣息的年親女學生邂逅,鋪墊,已經足夠了。
只是,蘇白卻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或許,自己是真的有點性冷淡了也說不定。
“不吃啊,你住哪里啊。”女大學生一邊吃著面筋一邊問道。
蘇白微微一笑,轉身準備離開,然而這個女大學生卻直接伸手抓住了蘇白的手臂。
剛剛正吃著燒烤,手上難免沾染著油漬,就這么抓著自己的大衣衣袖,讓蘇白微微有些不喜,也是因為現在開了偵探事務所,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大少爺了,所以對柴米油鹽這些生活細節上的東西,蘇白比以前也多了一種珍惜。
“說話嘛。”女大學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是住陜西歷史博物館那塊地方的賓館么,我住那里的如家。”
蘇白伸手,捏著女孩子的手從自己衣袖上挪開。
他確實是住在陜西歷史博物館對街的賓館里,但是這時候他很反感這個女孩來打攪自己難得的清靜,此時此刻,若是胖子站在這里,估計會痛罵蘇白又在發神經病然后主動過去牽著小姐姐的手。
“我不住那里。”蘇白邁開步子離開。
散步,一直持續到了夜里十一點,蘇白也是估摸著時間和距離,正好走回了賓館那邊。
嗯,如家酒店。
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有一種東西叫做緣分,蘇白真的和那個女孩兒住在一家賓館里。
換做其他年輕人,雖說不至于一定發展成情侶,但能夠結交一個旅游途中的玩伴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和經歷,至少能夠給自己旅行增添一筆不一樣的靚麗色彩,但是蘇白真的沒那個心情,也沒那個需求,自己最近的心理壓力剛剛放下來,現在正是需要一個人安靜呼吸和放松的時候。
從門廳進去,直接坐電梯上了五樓。
電梯門打開時,蘇白微微一愣,在電梯門口,站著一個裹著外套穿著拖鞋身上明顯濕答答的女孩兒,此情此景,蘇白都有些驚訝于到底有沒有這么巧的事情了。
“我屋子里的毛巾不干凈,我去前臺要毛巾去,這么巧啊,我們又碰到了。”
蘇白點點頭,出了電梯,女孩兒則是上了電梯。
回到自己房間后,蘇白把風衣脫了,坐在了床上,
電視機沒開,因為蘇白怕吵,
這時候,蘇白腦海中回憶著的畫面,是剛剛自己坐電梯上來時碰見那個女孩兒的情景,女孩兒的拖鞋邊,有明顯的水浸濕的痕跡,而深山只是略微有些濕,這樣子,不像是剛剛從自己房間里走出來的,更像是站在電梯外面等了許久。
蘇白手機響了,是胖子發來的視頻通話申請。
接了視頻,蘇白看見了胖子以及坐在胖子身邊的嘉措跟和尚,三個人現在應該是躺在一家足療會所里,嘉措跟和尚都是點的男技師,胖子點的則是一個水滴滴的妹子。
之前,血尸被收走之后,蘇白跟胖子通過了電話,一些事情和細節也交流過了,所以,對于整件事略帶著點無稽跟巧合的過程大家都有些無語。
“啊,大白,你真的不來重慶找我們么?我跟你說,山城的妹子真的好水靈啊,我今兒個坐個輕軌,車上的妹子一個個都嫩地仿佛可以掐出水來似地。”
蘇白搖了搖頭,“我還有點事,先回上海。”
胖子拿著手機對自己身邊的嘉措跟和尚揮了一下手,“哥幾個聽見了沒有,這分明是有另外的線索跟發現,自己想吃獨食了。”
蘇白笑笑,沒反駁,這種事情也不需要反駁,大家也都能理解和看得開。
小財自個兒發,大財一起發,就比如方文海的屋子,一個人是拿不下來的。
“你現在還是在西安么?”胖子問道。
“在的,明晚的飛機走。”
“那你小心點,別太貪心了,最好不要影響自己進下個故事世界的狀態,喲喲喲,對對對,就那個地方,多按一下,舒服…”
“我有分寸。”蘇白說完直接掛斷了視頻。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蘇白起身,打開門,沒有太多的意外,門外站著的是那個看起來很清純的女孩,女孩手里拿著兩瓶可樂,遞給了蘇白一瓶,道:“送你喝的,別客氣。”
說著,女孩主動幫蘇白打開了易拉罐。
“別多想,本姑娘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蘇白喝了一口,點了點頭,什么也沒多說。
女孩兒見蘇白確實不想聊天,也就作罷,直接轉身走向自己房間了。
把門關上,玩了大概一刻鐘手機,蘇白就把衣服脫了,走入了衛生間準備沖個澡,就在水剛放熱時,自己的房間門忽然被打開了,應該是用的酒店里的門卡打開的,而蘇白也沒有給房門里的鎖給掛上去。
“進去吧,那家伙喝了藥,現在應該倒在地上沒力氣動彈了。”
女孩清冷的聲音從門口那邊傳出,在她身邊還有兩個看起來很高大的男子。
正在衛生間里沖著澡的蘇白把水給關掉,拿出一條浴巾披在了自己身上,
果然,
在當下這個開放和物欲橫流的社會里,誰還想去約一個單純的緣分炮,確實是有點異想天開了,好在自己也沒上鉤,否則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可能會讓胖子他們那群人笑死。
只是,正當蘇白準備從浴室走出來時,忽然感到自己胸口一陣發悶,惡心的感覺一下子涌上來;
蘇白下意識地靠著衛生間里的玻璃緩緩坐了下來,這不是所謂可樂里的藥引起的反應,蘇白現在的身體構造和普通人不一樣,所以對普通人適用的迷藥跟蒙汗藥之類的對蘇白基本不會起到什么作用,就算有作用他的身體也會很快地自我排毒。
現在的惡心感覺只是上次在靈車里面對血尸時,被血尸的氣息給沖撞了自己的身體,再加上那陣子蘇白確實是氣血有些虧空,所以哪怕血尸最后被給收走了,但是還殘留著的一點點氣息遺留在蘇白的體內,沒什么大影響,只是會偶爾地讓蘇白覺得惡心和頭暈一下,這種癥狀其實已經在減弱了,再過個兩天蘇白就能差不多把血尸的殘留氣息給清除干凈,影響并不是很大。
兩個男人這時候走入了房間里的衛生間,其中一個戴著帽子的家伙看見坐在地上的蘇白,馬上招呼道:
“嘿,怪不得在床上地板上找不到人影,居然是在洗澡時起藥效了。”
女孩兒也走了進來,她換了一身裝束,腳下是皮靴,身上是紅色的緊身衣,沒了之前的女大學生的文藝范兒清純,有的是一種潑辣跟凌厲,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善變,一套衣服一套妝,就能仿佛是兩個人的樣子。
走到蘇白身邊,女孩兒用皮靴碰了碰蘇白的腿,“我看人一向很準,這個一個人出來旅游的家伙,一看自小到大的家庭環境就很好,別看他身上衣服不值幾個錢,但是是不是有錢人,我一眼就能瞧出來,他這是裝低調呢。”
蘇白這時候捂著自己的額頭,看著面前的女孩兒,這三個人以為蘇白是強撐著藥效,所以沒覺得什么奇怪,有些人體質好,不容易昏迷也正常,但全身脫力沒辦法動彈是肯定的。
“我現在真沒錢了。”蘇白一邊微笑著一邊說道。
女孩兒從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匕首隨即就貼在了蘇白的臉上,
“再敢說沒錢試試,信不信我在你臉上劃幾刀,讓你這小白臉上留點藝術痕跡?”
蘇白微微側過頭,讓自己的視線對著衛生間里的鏡子,
這意思,仿佛是說快點吧,
我也欣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