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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爭拿仙師府的人頭祭旗,而仙宮的那位仙尊楊戟就坐在高臺上冷冷的看著他。似乎這個開頭就不太友善,似乎安爭表現的太過高調。
可是,毫無疑問,殺仙師府的人祭旗開武道大會,這個消息傳揚出去之后,震動的將不是一個冀州,而是九州皆動。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楊戟,以為楊戟會當場發難。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楊戟只是冷冷的看了安爭一眼,然后就閉目養神了。似乎死的那些仙師府的人,和他任何關系都沒有一樣。
“對于你們來說,這三天是個不能錯過的機會。你們很多人都將自己未來的希望寄托在這三天,希望可以改變。可是與你們來說,這改變是自身的,是小我。與我來說,有件要改變的事,改變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而是冀州格局。”
安爭說道這些話的時候,顧朝同的臉色猛的一變。
因為之前他問過安爭,陳少白他們的離開是瞞不住人的,只要今日武道大會一開,那些人發現安爭身邊最親近的朋友兄弟都不在,一定會猜到什么。所以,安爭的安排很可能會落空,而且陳少白他們三個人都會有危險。
安爭只是告訴顧朝同,他是不會讓李墨陽那些人離開的。
當安爭在臺上說出那些話的時候,顧朝同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安爭看著臺下那黑壓壓的人群:“我知道這三天對你們來說有多重要,但是,我還是決定剝奪你們這三天展現自己的機會。你們的展現機會留給未來吧,如果我成功了,我會給你們更多的時間展現自己。天啟宗的大門,時刻為你們打開。”
他抬起手指了指天空:“人間界的修行者從來都是被壓迫的,可是從來都不敢反抗,為什么?因為你們都覺得,仙宮不可戰勝。別說真的站出來反抗,就算是隨便將這些話說一說,都會招惹來殺身之禍。所以江湖上那些大宗門的領袖,也一直都裝作縮頭烏龜,覺得自己在殼里藏好了就好,反正被壓迫的是你們這些江湖上籍籍無名之輩。”
安爭哼了一聲:“可我不想這樣,我想讓人間界獨立自由。”
他轉身看向李墨陽那些人:“從今日起,至武道大會結束,我一個人把這比武場霸占了。我就在這時時刻刻恭候你們,冀州第一我要定了。鎖劍閣,紅云谷,歸元宗,東亭君,墨陽君......這五大勢力的人若是不服,隨時都來挑戰。你們不來挑戰我,我就點名逐個挑戰你們。”
“若是你們不敢應戰,五個人一起上來也可以。我可以戰死,但絕不會退縮畏懼。臺下的人若是害怕可以逃走,可以永遠把自己藏起來也做縮頭烏龜,反正被壓迫的還是你們。我將以我的生命開創一個局面,那就是為自由平等而戰。”
“走與不走,你們自己看著辦。但是,我希望你們走了沒走的人都記住,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那么永遠就不會翻身。你們覺得自己不行,所以不敢。我比你們走的快了一步,我行不行放在一邊,我敢。”
他抬起頭:“我天啟宗從今日開始,要做冀州第一大宗門。我安爭,要做冀州第一人。”
安爭飛身從高臺上下去,一個人站在那巨大空曠的比武場上。整個比武場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安爭這突如其來的宣戰嚇蒙了每一個人,膽子小的已經在那瑟瑟發抖。
“他是要干嘛?”
“瘋了吧?”
“冀州第一可以爭一下,對仙宮宣戰是什么意思,不要命了?”
“仙尊就在臺上,安爭這么干的話,真是自己找死啊。”
“天啟宗才崛起,就要被滅門了啊。”
“別說仙宮,你們真的以為安爭憑一己之力能夠和五大勢力對抗?就算是那個剛剛崛起的歸元宗,也不是天啟宗隨隨便便能吞下去的。安爭這是因為殺了寧小樓和九圣之后膨脹了吧,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說白了就是心野了。”
“唉......其實我還是挺佩服這個人的,敢說別人不敢說的話,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可惜,在這個時代,又或者任何一個時代,這樣的人都被稱為傻子。”
“是啊,很多做不到也不敢去做的人,對那些敢說敢做的人指指點點,說他們是傻子,別人都不出頭就你出頭。說這些的時候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比出頭的人聰明的多。可實際上,正如安爭說的,那就是習慣了做縮頭烏龜了。”
“可我們終究不是仙宮的對手。”
“仙宮之中,三仙帝不可擊敗這不必說了,只說那些仙尊,隨隨便便下來一個,哪個不是能一人之力將冀州江湖蕩平的強者?安爭這么宣戰,可能活不過今天了。”
“看著吧,仙宮是不會直接出手的,而是會讓五大勢力的人出頭滅了安爭。”
人群之中議論紛紛,之前的鴉雀無聲很快就被這些話語形成的浪潮擊碎。所有人都想逃走,又舍不得逃走,想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到底有多大本事。有的人捫心自問,我們這么久以來真的是在做縮頭烏龜嗎?
高臺上,所有人看向楊戟,李墨陽站起來大聲說道:“仙尊,這樣大逆不道之人,仙宮決不能坐視不理!”
方紅云道:“請仙尊出手,懲治這個逆賊!”
楊戟瞇著眼睛語氣很隨意的說道:“我出手?為什么是我出手?我只是來監管武道大會的。他又不是向我挑戰了,我為什么要出手。他是向你們五個人挑戰的,你們五個人若是都打不贏人家一個,我看還不如讓他殺了你們五個,我再另外尋找一些人替代你們的位置好了。”
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們五個如果不應戰的話,仙宮將會徹底蕩平人間界修行者,而且他們五個也不留。
“還能怕了他一個?”
李墨陽哼了一聲:“真要是被他把這個場面震住了,以后我們幾個人還怎么在江湖上行走。不管是你,是他,還是我,門下之人會怎么想?!”
“你去吧。”
方紅云道:“你打第一陣,整個冀州江湖的人都知道,墨陽君李墨陽冀州第一。只要你出手,安爭必然不可抵擋。若是我們四個誰出手的話,萬一輸了豈不是傷了士氣?墨陽君,你是我們聯盟的領袖,這個時候理當出頭。”
李墨陽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里這才反應過來,為什么自己會被那幾個家伙推舉為聯盟的領袖。他們根本就不是害怕自己的實力,而是想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推出去。
楊戟坐在那臉色越來越難看:“果然都是無用的。”
方紅云道:“仙尊息怒,仙尊知道我個人的實力其實稀松平常,若是沒有同門六位師弟的配合,我是大不夠安爭的。我這就派人去將六位師弟請來,以我紅云谷的七絕陣來滅了安爭!”
這個借口,簡直完美。
安爭站在比武場上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下來,這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那五個人,誰也沒有把握一個人擊敗安爭,所以誰也不敢第一個上來。若是真的五個人一起來,那么這人又丟的太大了。
“你們還在謙讓?”
安爭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幾個人都在謙讓客套,以你們幾位的實力想打敗我簡直是易如反掌。但你們若是如此謙讓下去,今日只怕等到天黑也等不到人下來和我打。”
安爭一招手,一面大旗從遠處飛過來。他單手擎住大旗砰地一聲戳中在地,那大旗迎風展開。
冀州第一 四個大字出現在眾人面前,如此的狂暴囂張。
安爭手扶著大旗,另一只手抬起來指向高臺那邊:“鎖劍閣,紅云谷,歸元宗......應該是不敢第一個來的,我剛才說的客套話你們肯定也不敢當真。你們這三個所謂大勢力的掌門人,修為當真稀松平常。你們三個若是沒有人敢一對一和我打,那就三個人一起來?”
“墨陽君李墨陽,東亭君樂尚蕭,我聽聞你們兩個私下誰也不服誰,李墨陽說自己冀州第一,樂尚蕭聽了之后說了一個字.....呸。今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誰敢來和我打,誰打贏了我,豈不就是冀州第一?”
這話說的扎心扎肺,先說鎖劍閣紅云谷歸元宗的人不行,再對比,是說這三個人連李墨陽他們都不如。然后又把矛頭指向李墨陽和樂尚蕭,將兩個人那點驕傲撕的體無完膚。
“沒人敢來?”
安爭一擺手,大旗呼的一聲完全展開。
“你們要是真的不敢下來,我可要點名了。點到名字的人,要么戰,要么服。輸了的人,自即日起解散宗門。”
他的手指指著高臺那邊慢慢的移動,整個比武場再次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停住了。
所有人都等著那根手指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