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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志不同

  “賠率?”當紀寧知道自己中解元甚至還有賠率之時,臉上是帶著苦笑的。

  賭博的事情,自古以來便有,市面上的字花攤是百姓賭博最常去的地方,大的城市諸如金陵城會有賭坊,由三教九流的力量控制,推牌九、搖骰子、魚蝦蟹等等賭博方式都有,據說以前不務正業的紀寧也經常去這些地方,那時的紀寧畢竟交的都是損友,吃喝嫖賭無一不精。

  韓玉笑道:“在下也偶有聽聞,據聞永寧在本次鄉試中中舉的賠率是二賠五,已是非常高的,但在中解元的賠率上卻并不高,或許是永寧之前沒有多少文名,能有一賠九十六的賠率,也都是看在永寧在詩詞歌賦上的造詣。”

  “那我應該是覺得榮幸,還是悲哀?”紀寧攤攤手道。

  唐解笑道:“哈哈,永寧,別在意這個了,還是想想去崇王府的事,今年郡主的生日可有不同,以前郡主生日,崇王府都是不會對外張揚的,畢竟女兒家的生日是自家的事,輪不到外人來與宴。但此番是懷珠郡主十五歲的生日,女子十五而及笄,也就到了出嫁的年歲,若崇王讓我等臨場發揮作一篇慶賀的文章,作的好壞,都是能被郡主聽到的。若誰作的好,郡主對其芳心暗許,那不就有機會成為郡主的意中人?”

  “子謙你也凈想好事了,與其讓郡主欣賞,其實還不如讓崇王欣賞,到底是崇王選婿,還是郡主選意中人?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能懂得什么?她的婚姻大事還不是交給父兄來一手包辦?”謝泰提出了這觀點之后,便是韓玉、唐解和宋睿都要點頭,與其讓郡主欣賞,還不如讓崇王欣賞。

  紀寧聽他們說的頭頭是道,不由驚異道:“郡主的生日宴席,你們去…到底是作何的?”

  “呃?”唐解和韓玉等人一聽,失笑不已,很顯然他們的動機不純,去參加懷珠郡主的生日宴會,所盯著的不是去增長見聞結交好友,而是盯著郡主的郡馬來做文章,那簡直是有些“無恥”了。

  懷珠郡主不過才十五歲,你們就緊盯著做她的夫婿,你們這是有多迫切要成為崇王的乘龍快婿?

  唐解趕緊道:“我們還是不討論這問題了,今日出來就是為了相聚飲酒,順帶議論一下詩詞文章,若永寧你有什么好文章,尤其是契合郡主及笄生日宴的文章,不妨與我們分享一下,我們也好先做個評斷。”

  “你們這是…”紀寧臉色怪異打量著唐解。

  “這都聽不懂?其實子謙是想幫你獲得崇王和懷珠郡主的青睞。”宋睿道,“你想想我們,雖然自負有幾分才學,可始終不入崇王府的眼,但永寧你便不同,想崇王世子都對你推崇有加,更有沈大學士為你舉薦,崇王能對你不好奇嗎?若你能在崇王府的宴席上一鳴驚人,崇王定當會覺得你是郡馬的最佳人選,至于懷珠郡主那邊,本來就是少女心思,沒見過太多世面,只要你能鶴立雞群,郡主也必當傾心…”

  紀寧擺手道:“諸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每個人所求之事有所不同。在當郡馬這件事上,紀某不否認,成為懷珠郡主的郡馬可以獲得更多的政治便利,甚至未來能躋身朝堂,但不是靠自己科舉得來的富貴榮華,只會讓人不恥,別人提及我紀某人,都要說這是靠裙帶關系才起來的浮夸子弟,而不會對我有何敬意。更別說,在下原本志不在朝堂,而在文廟,將來所愿不過是嬌妻美妾兒孫繞膝,敢問娶了郡主,還能實現在下的愿望嗎?”

  在場的四人聽了,不由面帶失望,韓玉更是直言道:“永寧,其實即便你做了郡馬,要參加科舉進入文廟,那也是可以的。但你說的…嬌妻美妾,的確是難了點,不過這也要看你的能力,你也可在外面養著,未必要娶進門,其實崇王本身就有不少的王妃,懷珠郡主心中對于你三妻四妾應也不會太排斥,只是礙于禮數,你不能多娶罷了!懷珠郡主曾在篝火宴上出現過,雖然當時天暗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辨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永寧啊,有時候女人是要講質量,不能講數量的,你可要想明白,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紀寧心想,這都什么損友,一味鼓動他去娶懷珠郡主,可試問,他不過一落魄的望族子弟,如今都已經在外需要自己來養家,憑什么讓崇王安心把女兒嫁出來?到頭來他可是要入贅的,進到崇王府的豪門大院之中,他可不再能如今日這般想出來會客飲酒便出來,做事都要考慮郡主和崇王的意愿,到頭來他可就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要陪崇王去招待一些達官顯貴,整個從一個學子變成一個陪酒的陪襯之人。

  紀寧可不甘心就這么落進崇王府,成為別人的笑柄。

  “與其違背意愿去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不若安安穩穩從科舉求功名,如此既能心安理得,又能坦坦蕩蕩自在人生,豈不快哉?”紀寧侃侃而談道。

  唐解和韓玉等人顯然理解不了紀寧這種邏輯,學子求功名,無論什么方式,都是可行的,崇王的女兒懷珠郡主又不是丑八怪,你娶回來那是你的榮幸,怎么說的好像你這是進了閻王殿一樣?娶個郡主,你至于發出如此多的感慨嗎?

  就在此時,突然聽隔壁桌傳來拍案稱贊的聲音:“好。這位兄臺說的好啊!”

  五人的目光都看過去,但見在隔壁角落一桌,坐著一名衣著蹁躚的公子哥,或許是剛才幾人聊的太起勁,此人何時來的都沒察覺,但見此人劍眉鳳目,頗有幾分英豪之氣,手上拿的并非折扇,而是一本藍卷的線裝書,出門都將書帶在手上,看似此人對于學問是極為看重的,但紀寧掃了一眼便能察覺,那是一本兵法韜略的書籍,說明此人精通的并非詩才文章,而是治國行軍的韜略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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