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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趙歌看看封云笙,再看看司空晴,失笑搖頭:“既然傅師伯出關了,這也算意料中事。”
“走吧,我們動身前往天北洲。”燕趙歌拍了拍手,當先邁步而行。
此前一語成讖,趙明也正好準備在最近出發前往天北洲赤虹派,于是正好結伴同行。
首先在面見過北洲首座長老之后,燕趙歌等人同趙明道別,趙明自行前往赤虹派的領地,而燕趙歌一行則繼續前往云亭湖。
云亭湖位于天北洲東部一個小國境內,面積不大,但是風光秀美獨到。
湖水波光蕩漾下,站在湖邊遠眺,可以隱約看見湖心上方,有白云終年不散。
獨特的靈氣波動,在云亭湖四周卷動,于湖心處形成一片獨特的存在。
空氣里的水氣凝結成云霧,卻無風無雨。
這里四季如春,連氣候溫度也沒有大的變化,以至于那白云始終不散,倒仿佛在湖心立起一個巨大的涼亭。
一個始終存在于那里,由云氣所化的建筑。
燕趙歌等人都已經是宗師境界修為,直接踏水而行,向湖心處走去。
未及靠近湖心云亭,湖面突然升起一道道水幕,猶如屏障。
燕趙歌抬眼望去,頓時翻了個白眼。
只見水幕上,赫然有字跡凸顯。
“燕家人外面等著,其他人進來。”
阿虎見狀,一張大臉也變成了苦瓜:“公子…”
封云笙和司空晴面面相覷,她們就算再不了解情況,現在也知道,那位傳說中的傅長老,很不待見燕趙歌父子。
阿虎搓了搓手,悄悄傳音給燕趙歌:“公子,這地方咱們沒辦法硬闖啊。”
眼前水幕看似薄薄一層,但要真以為水幕脆弱,那就是腦袋有坑了。
這是老牌大宗師強者傅恩書,以自身武道拳意,驅策水流所化。
就如同當初石鐵以拳意禁錮天地,直接讓嚴旭進退不得一樣。
對于和傅恩書同境界或者修為比她更高的人來說,眼前這水幕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對于燕趙歌、阿虎來說,這薄薄一層水幕,比銅墻鐵壁還要堅不可摧。
燕趙歌看著眼前的水幕,失笑搖頭:“無妨。”
轉頭看向封云笙和司空晴,燕趙歌笑著說道:“傅師伯有命,你們先進去吧。”
封云笙和司空晴目光看過來,就見燕趙歌一臉淡定。
經過這么長時間,她們也多少知道,燕趙歌著實是個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人,哪怕是面對宗門長輩,也是同樣如此。
燕趙歌看著她們,微微一笑:“你們進去了,我自然也就能進去了。”
封云笙嘴角牽動一下,似笑非笑,沖著燕趙歌悄悄比了一個大拇指,不再猶豫,當即向那水幕屏障走去。
司空晴靜靜看了燕趙歌一眼,也微微頷首,然后轉身向水幕走去。
在她們穿行時,那水幕自動洞開,讓二女進入。
“公子,有句老話怎么說的來著?”目送她們進去,阿虎有些蛋疼的傳音問道:“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誰得罪她了?她自己小心眼罷了。”燕趙歌撇撇嘴:“放寬了心稍等片刻即可。”
“很快她就會主動接咱們進去。”
阿虎暗自咋舌,自家公子一貫牛氣沖天,他素來知道,但現在對方可不是尋常人可比。
論身份,傅恩書和方準、石鐵是一個層次的存在,就算實力地位稍遜,也不是晚輩弟子可以較勁的。
…尤其,這女人還不怎么講理。
她真要敲打一個晚輩弟子,收拾你個半死,你都沒地方喊冤去。
這位才是燕狄、石鐵他們那一輩兒廣乘弟子中,昔日年輕時,最混世魔王的一個。
廣乘老掌門元正峰,膝下諸親傳弟子,燕狄年紀最小,入門最晚,他入門時,其他人大都出師了。
燕狄入門之前,一眾師兄師姐當中,在他們當初年輕時,最讓元正峰放心信任的人是石鐵,最讓元正峰欣賞青睞的人是方準,但最得元正峰歡心的人則是傅恩書。
傅恩書的父母,和元正峰不僅僅是同門,還是生死之交,可惜雙雙早逝,傅恩書幾乎是元正峰撫養長大,兩人情同父女。
某種意義上來說,元正峰對傅恩書從小過分溺愛了。
燕趙歌由衷覺得,很多人要感謝石鐵。
若不是他這個嚴謹認真的大師兄在上面鎮著,很多時候連元正峰的面子都不賣,傅恩書這廣乘一霸的破壞力將更強。
阿虎看著燕趙歌,咂咂嘴:“公子,哪怕面對方長老,你這么有自信,俺信心比你還足,畢竟方長老很理智。”
“但是傅長老的話,她辦事情大多數時候是看心情的。”
燕趙歌聳聳肩膀,豎起三根手指。
“其一,傅師伯雖然人比較隨性,恣意妄為,做事總憑自己個人好惡來決定,但她終究對本門是非常熱愛的。”
“她生于此,長于此,師祖視她如女,疼愛有加,她何嘗不是拿師祖當父親看待敬愛?”
燕趙歌說著收起一根手指:“真正對廣乘山有利的大事面前,她是可以壓制自己心情,以宗門利益為重的。”
“其二,這樣在背后腹誹長輩可能有點不太好,但傅師伯這人對大多數事情,都沒什么耐性,縱使有了興趣,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燕趙歌又收起一根手指:“但是,傅師伯對武道修行,卻有極大的熱忱,多年如一日。別看少女之時就是混世魔王的性子,但她練功之勤勉,就連大師伯也素來贊許有加。”
“傅師伯對未知的武道之密,有極強的探究欲,有東西弄不明白,會讓她寢食難安,一直要把其中奧妙弄清楚才罷休。”
燕趙歌說著,也有些贊嘆:“不瘋魔不成話,能走到現如今的修為境界,傅師伯自然不是靠運氣。”
“傅師伯好強愛面子,喜歡跟人斗氣,但相對于面子,她破解不了的武道難題更讓她牽腸掛肚。”
說到這里,燕趙歌笑著收起最后一根手指:“這第三嘛,嘿嘿,放眼整個廣乘山上下,傅師伯都是有數的急性子,耐心不好…”
話音未落,眼前的水幕屏障,突然靜悄悄,無聲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