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像館辦公室。
打開燈后,劉浪仔細盯著黎生榮看了看。
太神了,黎生榮的模樣跟醫院里那個蠟像傀儡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甚至連臉上的汗毛都一模一樣。
劉浪不禁驚嘆這個家伙太牛逼了。
醫院那個傀儡死的栩栩如生,如果不仔細查看,恐怕還真會被他蒙混過關了呢。
黎生榮這也才看清劉浪跟吳暖暖二人。
黎生榮沒想到劉浪如此年輕,本來消失的疑惑再次慢慢在心里升了起來。
“呵呵,二位警官,這大晚上的,你們還要查案啊?”
黎生榮人到中年,說起來話都透著一股圓滑,顯然不對好對付。
劉浪拿了一張椅子,坐到吳暖暖的側后方。
吳暖暖跟黎生榮對桌而坐。
吳暖暖臉上一直面無表情,跟臘月寒冬一般。
黎生榮本來還帶著嬉笑,可看著吳暖暖之后,立刻閉上了嘴,直了直腰,也擺出了嚴肅的模樣。
黎生榮到現在還對劉浪二人的身份心存懷疑。
殺自己的人沒有發現那個蠟像傀儡是假的,竟然被刑警大隊給發現了?
這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刑警大隊什么時候能有這種牛人?
呵呵,看看情況再說。
黎生榮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見吳暖暖一直盯著自己不吭聲,使勁咽了咽口水,恭敬道:“警官,不知您有什么要問我的啊?”
吳暖暖平時審訊的時候先要給對方心里壓力,然后再想問什么問題就順利成章了。
此時看到黎生榮主動說話了,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卻是拿起桌上的一根筆,一下一下輕輕叩擊著桌面。
“嗒、嗒、嗒…”
筆頭與桌面的撞擊聲極有旋律的響了起來。
整個辦公室除了三人的呼吸聲外,就是撞擊聲。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黎生榮面色一緊,又吞了一口唾沫。“警官,我是受害者啊。”
“呵呵,受害者?那外面那些蠟像怎么說?”
吳暖暖不動聲色的瞟了黎生榮一眼。
黎生榮一怔,連忙解釋道:“不不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些蠟像…”
黎生榮忽然止住嘴,看了劉浪一眼,面露為難之色:“這件事能不能先不說。我、我真有自己的苦衷啊。”
“哼,苦衷?有苦衷就用活人做蠟像嗎?”
吳暖暖啪的一拍桌子,猛然間呵斥道:“黎生榮,先不管別人是否要殺你,但那些蠟像里面的人卻做實了你的罪行,恐怕夠你吃子彈的了!”
黎生榮沒想到眼前這個女警竟然如此兇悍,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暗淡了下來,變得有些慘白。
“警官,有、有人要殺我,我、我真沒殺過人。外面那些蠟像,不是我殺的。”
黎生榮見自己不解釋清楚的話,恐怕眼前的彪悍女警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只好舔了一下嘴唇,瞅了劉浪一眼,解釋道:“那些蠟像,的確是用人做的,可是,那些尸體是我偷來的。”
“偷來的?”
不僅是吳暖暖,都連劉浪都是一怔。
偷尸體跟殺人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偷尸體雖然也是一種犯罪,但卻夠不上被槍斃,而且根據偷的性質不同。可能罪行也會不同。
看來這件事還真是另有隱情,與現在碰到的謀殺案又完全是兩個概念了。
吳暖暖定了定心神。知道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卻是轉移話題道:“說吧。究竟是什么人要殺你?他們為什么要殺你?”
聽到吳暖暖的話,黎生榮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視。
這份輕視一閃即沒,可卻被劉浪看在眼里,像是在說:就算我說了,你們能有辦法嗎?
的確,對于普通的刑事案件,恐怕刑警大隊都會解決,可是,如果碰到了超出正常的刑事案件,自然非常人力量所能及了。
吳暖暖見黎生榮有些遲疑,不禁又敲了敲桌面,催促道:“既然我們能發現你的蠟像傀儡不是你本人,自然也有辦法不讓你受到傷害。”
一句話,頓時釋懷了黎生榮的疑惑。
對啊,女警后面的那個家伙似乎本事不是一般的強呢,如果說出來,他們說不定真會保證我的安全呢?
一想到這里,黎生榮立刻點頭道:“警官,我說,我說。”
黎生榮轉了轉眼珠,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砸吧了兩下嘴,解釋道:“就在前幾晚上,我正在蠟像館里休息,突然就竄來一個黑影,拿著兇器就要殺我。”
“殺你?”
“額,警官,開始時的確是殺我,但在關鍵時刻,我想起了我給自己做的一個蠟像,把那個兇手引到了蠟像的身邊,結果蠟像被殺了,那個人以為殺死了我,就走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報警了啊,結果你們就把我自己的蠟像弄去醫院了。”
“我是說誰要殺你!”
“這、這個嘛…”
“說!”
“我師兄!”
“你師兄?”
“額…不不不,我也不知道是誰要殺我。”
黎生榮連忙又慌亂的掩飾道。
聽到這里,吳暖暖不禁皺起了眉頭。
劉浪也坐不住了。
他娘的這個理由也太次了吧,明顯是在忽悠人,根本沒把人家吳大警官當干部嘛。
劉浪忍不住站起來,一腳將身后的凳子踢開,上前兩步,兩手按在桌子上,將身體前傾,直勾勾的盯著黎生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黎生榮是吧?呵呵,如果你皮癢癢的話,我可以成全你。可是,如果你他娘的再廢話,再胡攪蠻纏,我相信絕對會讓你舒爽到極至!”
黎生榮猛然間打了一個哆嗦,看著劉浪的眼神,不覺脊背發涼。
我的天呀,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為何給我的壓力這么大?
黎生榮心底也生出了一股寒意,知道眼前這個家伙看起來其貌不揚,可肯定能說到做到。
讓自己舒爽?
美得吧,肯定得往死里弄啊。
黎生榮終于有點兒怕了,手不自覺的也微微顫抖了起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這位兄弟,不知怎么稱呼啊?”
“不敢,劉浪。”
“劉、劉浪?”
黎生榮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驚奇的盯著劉浪,顫聲道:“你、你是黑巫教新任教主劉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