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暮的話,櫻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神往,輕輕嘆了一口氣:“當年我為表對天皇的忠心,隨渡邊會社一起來到華夏,沒想到,卻將尸骨埋在了這里。但我眷戀自己的家,想念院中的櫻花,魂魄久久不肯散去…”
“哐!”
櫻子正陷入追憶之中,門卻突然被打開。
泥人王出現在門口,盯著櫻子,又看了看天暮,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毒,沉聲喝道:“櫻子!”
櫻子一怔,連忙站起身來,神色有些慌張道:“主人,我、我…”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泥人王臉色非常難看,狠狠的瞪了櫻子一眼,然后又滿臉堆笑的走到天暮面前,“天暮真人,既然好不容易來一次龍虎山,走,我陪你出去逛逛吧。”
天暮見櫻子身上有隱情,本來想借機套出點有用的信息,沒想到泥人王突然出現。
天暮也沖著泥人王拱了拱手,笑道:“那就有勞王道長了。”
嘴上這么說著,可天暮心中的疑惑卻愈加重,心中暗暗琢磨著,什么時候將櫻子拉過來,無疑于放在泥人王身邊一枚棋子呢。
天暮一直聽組長說過,這個泥人王手段厲害,而且極為陰險狡詐,至今連他到底是什么背景什么來歷都沒有搞清楚。
所以,組長也提醒天暮,在跟泥人王接觸的時候,要多留意一下,免得真正合作的時候被他給坑了。
天暮一直將組長的話放在心上,可此時才知道,泥人王此人不但陰險,甚至極為小心。
泥人王似乎什么都沒發生般。倒也沒有多問,而是笑呵呵的引著天暮,去龍虎山的山巔處欣賞美景了…
蠟像館。
卻說劉浪用手電筒照到那個身影臉上的時候。不禁一怔。
對方是個中年男人,那長相。赫然就是醫院里那個傀儡。
劉浪心中一跳,顫聲道:“你是黎生榮?”
對方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掉,只得放棄,冷聲哼道:“哼,沒想到,我用一個蠟像替自己死了,竟然還是被你們發現了。今天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跟你們合作的!”
黎生榮將脖子一梗,頗有種生不畏死的感覺。
劉浪一愣,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有點兒不對勁,忙道:“你什么意思?”
黎生榮聞言也是面露疑惑,扭頭看了劉浪一眼。
這一眼,黎生榮立刻瞪大了眼睛,驚奇的叫道:“什么,你、你不是他手下的人?”
“誰?”
不但是劉浪,此時連吳暖暖也聽出了不對勁。
黎生榮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可依舊梗著脖子道:“你們是何人?怎么知道我活著的?還有。你怎么知道這些蠟像有問題的?”
黎生榮此話一出,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直接證實了劉浪的心中的猜測。
劉浪心里有底了。卻是冷哼一聲,用力往前一推,將黎生榮扔到了地上。
撲通!
黎生榮沒想到對方會輕易放過自己,慌慌張張的爬起來,上下打量著劉浪跟吳暖暖,眼珠不停轉動著,似乎在思索著劉浪二人究竟是何人。
劉浪沒有吭聲,而是朝著吳暖暖擺了擺手。
吳暖暖會意,上前亮出了自己的警徽。面無表情道:“黎生榮,我們是刑警大隊的。在這里調查你自已被害的案件。”
如果是旁人聽到,這話說起來肯定有些矛盾。
啥叫你自己被害的案件啊?明明一個胳膊腿全乎的大活人站在面前。
可是。黎生榮一聽,不禁一怔,仔細看了看警徽,臉上的疑惑更盛:“你們怎么知道那個不是我本人的?”
“黎生榮,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們刑警大隊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吳暖暖面色冰冷,嘩啦拿出了手銬,上前就要拷黎生榮。
黎生榮大驚,連忙后退了兩步,急道:“我又沒犯法,你干嘛逮捕我?我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聽聞此時,劉浪沖著吳暖暖擺了擺手,道:“吳警官,手銬就免了吧?我們來這里又不是逮人的。”
“對啊,這位兄弟說得對,既然你們知道了我蠟像的秘密,那、那…”
黎生榮邊說著,忽然間一轉身,撒腿就要跑。
在劉浪的眼皮子底下逃?簡直是開玩笑嘛。
黎生榮剛轉過身,劉浪一個箭步往前一沖,直接攔在了他的面前,一把扭住他的胳膊,不冷不熱道:“怎么?不帶手銬不老實?”
黎生榮刷的滾出了一腦門的汗,戰戰兢兢的盯了劉浪一眼,知道自己碰到硬茬子了。
之前雖然蒙混過關了,可此時顯然不可能了。
黎生榮頓時滿臉堆笑,面色緊張,知道眼前這個人肯定有些手段,連忙一拱手:“敢問這位兄弟是哪里的?”
劉浪只是為了震懾黎生榮,倒不怕他跑了,卻是微微一笑,故意說道:“不敢,派。”
“派?”
黎生榮一愣,似乎沒有聽過,卻是一臉歉意道:“剛才我看到了兄弟的手段,絕非常人,既然屈居于刑警大隊,肯定也另有所謀,只是這派…”
劉浪呵呵一笑:“派現在沒什么名頭,并不代表以后沒什么名頭。”
說著,劉浪將臉一冷,伸手一把抓住黎生榮,往上輕輕一提,再次將他提到了吳暖暖的面前。
“如果你想活,不被道門的人殺了,那就老老實實配合我們,再他娘的廢話,我可沒那個耐心再給你求請了。”
黎生榮看了吳暖暖一眼,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連聲稱道:“是是是,警官有什么要問的,我黎生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吳暖暖見劉浪并不打算問,倒也擺起了刑警的譜,冷聲道:“這里有什么地方適合問話?”
黎生榮一怔,連忙說道:“哦,那里有一個辦公室,我帶你們過去。”
黎生榮此時知道跑也沒用,顯然也老實了很多,轉身剛要走,卻看到那些蠟像正驚恐的盯著自己。
“回去吧。”
黎生榮一抬手。
沒有被劉浪打廢的蠟像竟然個個活動了起來,紛紛歸到了自己的位置,擺好姿勢,卻是不動了。(